第一次听说。莫浅看少爷这表情，就知道为少爷这次行动专门收集的资料，爷是一个字都没赏脸看。“什么时候的事？”

半晌，保持一个坐姿的乔宸宇眉一压，开口问。“林小攸初中时，她父母和外婆开车回老家上坟……”标配的狗血故事，就如离别分合，生死无情交替。盘山公路上，车轮爆胎，冲出防护栏。林小攸父母当场死亡，外婆幸运活了下来，但光是治病，就耗尽了林家全部家底，也只救活了受到刺激精神时好时坏的老人家。初中，她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乔宸宇脑海闪过那浅浅灰色，他那天，竟是透过那抹浅灰，看到刺目的猩红……声调透着死沉，他压低声音：“她不是还有舅舅舅妈么，怎么是她处理的后事？”

莫浅叹息：“听说他舅舅和舅妈不想花钱，所以一直都没出面，一切费用，都是林家来支付的。”

“原来如此……”乔宸宇缓缓说了四个字，一字一句，千斤的重，四千斤，压在他的唇角，他第一次觉得只是说话，也会很累。难怪林小攸会那么害怕，好像全世界都要将她抛弃，好像……她又要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该死的害怕，他曾经在少年时，也体会过的该死的害怕！“少爷，我先出去了。”

莫浅察觉少爷需要空间，自觉就要退出去。“等等，”乔宸宇脸色冷静的不似人，抬起手，“把那些人的资料给我。”

莫浅却知道，这样冷静的少爷有多可怕，一个字都不敢问，双手递过去。没用的，乔宸宇扫过随手扔开，挑出视频里那些风言风语的冷血路人，抛给莫浅：“让这些人也给我尝一尝，那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莫浅低头点头：“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你顺便……”乔宸宇停顿片刻，“让人把林小攸送去休息。”

“明白少爷。”

莫浅不知道林小攸现在处境，但少爷的吩咐，他立刻去做。………金红颜色覆盖一整片天地，林小攸看到的所有景物都是扭曲的。她发现她竟再次回到小女孩儿的模样，穿着维尼睡衣，抱着海豚玩偶，哇哇大哭站在火海中心。比童话里还要漂亮的屋子熊熊燃烧，大火将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儿映的红彤彤的，林小攸的嗓子已经哭哑，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害怕和恐惧，彻底吞噬了一个几岁孩子的全部行动能力。很快，木结构的房屋被火舌穿透，在金红中发出炸裂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