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落下,正好落在她的肩上,瞬间皮开肉绽,但是萧清月只是笑了笑,然后看着沈婉,忍着痛开口,“沈婉,你有什么法子就尽管使出来,你越生气,就说明我刚刚说的话是对的。夜凌逸他不爱你,他爱的只有权力,只有他的皇位。沈婉,你真的好可怜啊。”
“给我狠狠的打。”
沈婉顿住脚步,冷冷的开口吩咐道。“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她认罪。”
“是。”
“沈婉,你真的好可悲,我好同情你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回响在整个天牢里,显得格外的苍凉。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虽然身上已经疼得不行,但是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的万一。“拦住那辆马车。”
几个御林军骑着马去追阿奇的那辆马车,但是马车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跑的速度很快,在夜色中一窜而过。他们急忙的喊着守城的侍卫去拦马车,但是马儿就像是发狂一般,撞开面前的侍卫,阿奇紧紧的握着缰绳,脸上是从来没有的严肃,他看着身边居然有人拿出了弓箭,他拍案而起,从腰间拔出一把剑,然后直接刺向他的喉咙,那人应声倒地。他也稳稳的落在了马车上,手上的那把剑也稳稳的插回了鞘中。“原来你之前不好好学习剑术都是装的?”
茉岚看见阿奇行云流水一般的轻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阿奇稚嫩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成熟男子的微笑,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茉岚,“茉岚姐姐,你抱紧冀儿弟弟,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朝马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马儿嘶叫了一声,便更快的往城外跑去。那些御林军看到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们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带头的侍卫说,“我先回去禀告陛下和皇后娘娘。”
“什么,跑了?”
夜凌逸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然后一把抓住那个侍卫的领子,冷冷的开口,“一个小孩,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婴孩你们都抓不住,朕要你们有什么用?摄政王妃可在里面?”
侍卫被夜凌逸揪的都呼吸不过来了,他赶紧回禀道,“陛下,摄政王妃已经被皇后娘娘给扣下了,现在已经抓进了天牢,严刑拷问。”
“被抓进了天牢?”
夜凌逸慢慢松开侍卫的衣领。“皇后现在在哪里?”
“皇后娘娘现在也在天牢。”
沈婉听着萧清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这才走出来,看到萧清月还在咬着牙忍着,她不由得得意的笑着,“怎么,嘴还硬吗?你嘴再硬,能抗得过鞭子?现在认罪吗?”
看到沈婉走到自己的面前,萧清月轻笑一声,将嘴里的淤血直接吐在她的身上,她笑的很苍白,但是声音是坚定,“无罪,如何认?”
狱卒都被萧清月给震住了,一般人只要进了天牢,被这一顿鞭子伺候下来,很少有人不松口的,但是萧清月居然能忍下来,而且一声都没有叫。沈婉看到衣服上被萧清月的血染脏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身上的污渍。“来啊,将鞭子上沾满盐水再打。”
在伤口上撒盐的痛可不亚于剁手啊,沈婉到底是有多恨她,才将她折磨的如此痛苦。“当初就是你这张嘴,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难堪,但是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不是在本宫的手上?你这张脸可真漂亮啊,怪不得能引得男人念念不忘,我当初应该告诉过你,既然他已经成为我的男人,那你就不要有事没事往夜凌逸面前跑,可是你不听话。夜瑾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萧家功高震主,你的夫家权势滔天,我们可不得不防。既然你丈夫已经死了,那你们萧家,本宫也不用顾忌了。”
“沈婉,你若是敢动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哦,是吗?本宫等着呢。”
沈婉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儿子已经出城了,但是本宫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刚踏出那间牢房,就听见萧清月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她得意一笑,然后走了出去。被浇了盐水的鞭子,就如同是在割肉一般,一下一下的鞭打在她的身上。“陛下驾到。”
夜凌逸听到萧清月在天牢,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什么事都来不及想了。他一身黑色的龙袍在这黑暗的天牢里显得更加的庄严肃穆,听到夜凌逸来了,沈婉赶紧站起来,朝夜凌逸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怎么来了?”
“你为何要严刑拷打她,夜瑾岑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夜凌逸听着这凄惨的叫声,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沈婉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夜凌逸,开口道,“陛下,她是摄政王的妻,怎么会没有关系?她今日送去的药膳里下了毒,毒杀了太奶奶,这件事情,有凭有据,她抵赖不了。况且,陛下,一届罪妇,何至于陛下深夜到天牢来,岂非让人笑话?”
“你马上把她放了。这件事情不关她的事。”
夜凌逸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忘记了自己要尽量假意对沈婉好,看到萧清月的那一瞬间,这些什么都全部都抛诸脑后。沈婉听到夜凌逸的话,立马跪了下来,“陛下,她是夜瑾岑的妻子,夜瑾岑去北渊借兵,意图谋反,萧清月或许知情不报。但是您别忘了,除掉了夜瑾岑,只是除掉了一半,萧衡拥兵自重,功高震主,仗着自己是先帝的宠臣便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陛下,身为一个君王,心里不能有感情,若是今日不严刑拷打萧清月,她若是不认罪。若是萧衡真的反了,陛下,死的便是您还有臣妾,还有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她既然已经嫁给了夜瑾岑,就和陛下再无关系。臣妾才是您的妻子,臣妾腹中的才是您的孩子,您要记住这一点。”
沈婉的话点醒了他,他本来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她说得对,他刚登上皇位,根基还未稳。萧衡身为夜瑾岑的岳父,肯定会帮着自己的女儿,若是真有一日起兵造反,便什么都没了。里面的人打开门走了出来,朝夜凌逸和沈婉跪下,“陛下,皇后娘娘,罪妇还不肯认罪。”
“朕去看看。”
夜凌逸推开身边的狱卒,走进了里面的那间牢房,沈婉皱了皱眉,也跟了进去。房间里很暗,夜凌逸高大的身影将仅有的一支蜡烛的光也遮住了,他走到萧清月身边,萧清月就如同狗一般被扔在一旁,身边便是认罪书,她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依旧强忍着,撑着自己的身子和沈婉做着无声的抗争。夜凌逸伸出手,将她脸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颊,黑暗中,夜凌逸只看见她那双眼眸,她本来的眼眸中闪着光,但是现在,她的眼眸中有的只是恨。“认罪吧,认了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夜凌逸的声音很小,他是说给萧清月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他虽然害怕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被夺走,但是看到萧清月的模样,他的心也很疼。“只是按个手印,很简单的。”
“哈哈哈哈。”
萧清月的小声虚弱又酸楚,她握紧拳头,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冷冷的看着夜凌逸,一字一顿的说,“若今日你是我,你也会说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