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词穷，他想了想措辞，“宝贝，爸爸和爷爷都是你的亲人，我们爱你，不会伤害你。但是外面的其他男孩子就不一定了，你现在还太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的。”

云朵还是很好奇，“可是齐齐并没有伤害我呀！”

这下牧梁琛是彻底没话说了，霍嘉琪凑上去，小姑娘之前玩疯了现在发顶都是湿的，霍嘉琪用纸巾给她擦汗，边擦边说：“云朵，你要知道一个小淑女是不可以随便让人家亲你的。除了小的时候家人可以，长大了就更不行了，除非你遇见一个像爸爸对妈妈一样的男人，那样才可以。”

大约是说的话太深奥了，小孩子一时半会听不懂。不过云朵很听话，“那好吧！以后我不让齐齐亲我了！”

牧梁琛脸上终于露处笑容，末了还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不光是齐齐，别的男孩子也不行。”

到家之后牧梁琛去做饭，霍嘉琪则是带着云朵去洗澡。小姑娘泡在浴缸里，玩着鸭子忽然道：“妈妈，我会死吗？”

正往她身上抹沐浴露的霍嘉琪手里动作一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齐齐说他奶奶就是因为生很重的病，然后一直住在医院里，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齐齐说他奶奶是去了天堂，那应该就是死了吧！”

云朵捏着小鸭子的肚皮，大眼睛里有点湿润，“妈妈，我的病是不是也很严重？有一天我也会去天堂的吧！”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妈妈你还是不要太难过了。云朵坐起来，认真看着霍嘉琪，“齐齐说他妈妈要给他生个妹妹，以后就不会只喜欢他一个人了。妈妈，那你给云朵也生一个妹妹吧！”

霍嘉琪用浴球搓出泡沫，点了一点在她鼻头上，“为什么？要是妈妈有了妹妹，兴许就不会只爱你一个了。”

“我没关系的。”

云朵用力摇摇头，“我会很疼妹妹。如果我真的会死，以后还会有妹妹陪着你。你和爸爸应该不会太难过的…”“不会的。宝贝，你不会死的。”

霍嘉琪抱住她，亲她的额头，“妈妈不会让你死的。你是爸爸妈妈的小公主，我们除了你谁都不爱。”

云朵五岁还不到，没有人会特意去教她说这种话，只能说这个孩子真的太懂事了。霍嘉琪回想起从前的那几年，她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事业上，她应该要好好陪着女儿的。给云朵洗完澡之后霍嘉琪让她坐在卧室里看童话书，她走到客厅里。牧梁琛一眼就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怎么了？”

她把云朵说的话告诉他，在孩子面前还能忍，可是到了他面前她完全忍不住了。眼泪水一直流，“阿琛，我真的好害怕。”

现在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骨髓让她做什么都行！“她那么小，她那么懂事，她不应该得病的。”

霍嘉琪趴在他肩头，“阿琛，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就算我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可是云朵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她的孩子，那曾是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信仰。霍嘉琪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儿不在了，她能不能还活得下去。牧梁琛心里的难受不比她少一分。云朵的病时刻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直在提醒他当年的疏忽。“应该觉得抱歉的是我，是我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

他是男人，他不能哭，他还要为她们母女撑起一片天空。霍嘉琪摇摇头，“我只是害怕她终有一天会离开我。”

每个人一开始都会活着，也终究有走向死亡的那一天。可是云朵不一样，她太小了，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刚刚开始，不够，真的不够。两人平息了情绪之后才一起进卧室喊云朵吃饭。小姑娘穿着碎花睡裙被她爸爸抱着，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看的牧梁琛心都化了。“前两天老四说要跟我结娃娃亲。”

霍嘉琪想了想，“宋觉不是还没结婚吗？”

宋四少出了名的花心，有未婚妻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这突然就要结娃娃亲了？“他大概最近受了刺激，所以想结婚了。”

牧梁琛往云朵碗里夹了一筷子胡萝卜，看着小姑娘皱着眉头吃下去才心满意足。“不行。”

霍嘉琪果断拒绝，都说花心会遗传，依照宋觉这种程度，他要是生了儿子肯定还要厉害。她好好的女儿才不要去给宋家小子祸害呢！牧梁琛嘴角带笑，“我也拒绝了，我的宝贝公主自然要选一个最好的男人。老四，不靠谱。”

他说完还竖起一根手指不停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