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呢！他连连摆手，窘迫的很，霍嘉琪的事情他多少听说了一点，这会扭扭捏捏的开口，“那个师娘一定会没事的。”

“多谢。”

牧梁琛不再多说，他往前走，身影逐渐隐匿在夜色之中。程佑一直等在医院门口，困得直点头。牧梁琛把手机丢到他怀中，程佑还以为是丢了个炸弹过来，惊得哇哇叫。“回去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破解密码这一类的牧梁琛不在行，只能交给程佑了。程小六立马醒了，他拉拉外套，看着怀中的手机，认真点头，“放心吧！三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嫂子的。”

霍嘉琪睡不着，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但她到底是动了胎气，所以还需要静养。她逼着自己入睡，但是根本不行。她只能坐起来，这间病房很高级，环境也足够好。但是门口就有保镖，就连阳台上都有一个女护工一直看着她。霍嘉琪要想逃走，简直难如登天。第二天牧梁琛准时赴约。程佑已经破解了密码，查到了徐向森暂时落脚的地方。要怪就怪徐向森太过自信了，居然还敢点外卖，手机里保存了地址。程佑立即召集了人手，周晨那边也得到消息早早派人去看着，程佑亲自逮人去了！可惜人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带到徐向森，只不过抓到一些不重要的小喽啰。牧梁琛到的时候赵素素已经坐在那里了。她穿着一身白裙子，领口坠着珍珠，头发半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温柔。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赵可人这个人。他们是同学，还是同一个小组的。赵可人的五官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在美女如云的学院中她以自己独特的气质赢得了不少追求。温柔。特别的温婉，像是仕女图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即使是牧梁琛在看过那么多美人之后也要承认，没有比赵可人更有韵味的姑娘了。其实赵可人的死，他是难过的。“这件衣服，姐姐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穿过类似的。”

赵素素张开双手，让他好看的更清楚，“我们俩姐妹其实反差一直很大。姐姐温婉懂事，我任性骄傲，但是我们关系很好，好到什么事情都会互相分享。”

赵素素摸了一下耳坠，“这对珍珠耳环是妈妈买的，她买了两对，一对给姐姐，一对给我。姐姐死的时候就戴着她那一对，你觉得好看嘛？”

她弯起唇角，勾勒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不太喜欢珍珠，也不喜欢这样的打扮。可是姐姐死后我总要做这样的打扮，就是为了安慰妈妈，也安慰自己。好像姐姐还活着，好像我们一家还是和和美美的。”

“真的很抱歉。”

牧梁琛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诚恳的跟谁道歉过。他坐在她对面，艰难的开口，“你姐姐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

赵素素把玩着玻璃杯，那玻璃剔透，像是最上好的水晶。她轻轻的说：“我第一次知道你就是姐姐告诉我的。她说她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她说那个男生很优秀，很好。那时候我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我一向眼高于顶的姐姐都动心了。”

“后来我看了你的照片。我不得不承认，姐姐的眼光真的很好。她开始频繁的提起你，提到你的时候她脸上总有甜蜜又苦涩的笑容。她变得很不一样，她偷偷地织围巾和手套，开始尝试不一样的打扮。”

赵素素落下一滴泪，她还在笑，“可是她死了。你不爱她，可是却让她赔上了一条命。”

“我其实特别想知道。如果是霍嘉琪，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赵素素望着他，“你不是爱她吗？你敢不敢为她不顾一切？”

“你要怎么做才肯放过她们？”

牧梁琛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赵素素轻轻敲着桌子，“你为了她倒真的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真好，这样的爱情真叫人羡慕。如果当初你对姐姐也有这样一分的仁慈，这一切悲剧都不会有了。”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牧梁琛，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跟她离婚，然后娶我。”

“不可能。”

牧梁琛目光没有一点退缩，“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如果他这么做了，霍嘉琪只会更伤心。赵素素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了，她也不恼怒，“你想不想救你的女儿？如果我告诉你，我手里有救你女儿的骨髓，你答不答应？”

“只要你答应，我就会放了霍嘉琪让她安安全全的回去。然后我们结婚，带着云朵去意大利，在那里她将会接受骨髓移植。她会变成一个健康的孩子，你难道不想吗？”

能让云朵好起来，牧梁琛无时不刻都在这样想。可是现在要用霍嘉琪来交换他还是拒绝的。他爱云朵，是因为那是霍嘉琪为他生的女儿。但是他更爱霍嘉琪。赵素素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觉得更悲哀。她的姐姐并没有爱错人，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是他不爱自己的姐姐。他可以是温柔的，也可以至死不渝的爱着一个人。可是这些她的姐姐都没有得到过，赵素素眨眨眼，“你并没有选择。如果你不答应，我会亲手毁了霍嘉琪和云朵。对了，霍嘉琪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你知道吗？”

赵素素往前凑了一点，“我的要求真的不高。你辜负我的姐姐，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你。虽然她不在了，但是我做妹妹的，怎么样也要完成她的心愿。”

牧梁琛陷入两难的境界，他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勾起唇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要挟我。赵素素，你身后不过是一个方峥，可是难道整个方家都会支持方峥吗？”

方家是个大家族，内乱也很厉害。想做家主的人很多，真正有本事的也不止方峥。他来之前已经跟厉南北通过电话了，厉南北这个兄弟做的到位，已经亲自启程去意大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