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种子化作春泥更护花。完事后的周大人心满意足,准备重振雄风,在希望的田野上,正式体验一把农民伯伯耕耘的喜悦。然后……本来就是过期账号,还敢胡乱欠费,岂有不停机的道理?威风变萎风,小兄弟如此不给面,终于惹毛了周大人。当场放话,就算折腾到天亮,今次也要为生命的诞生奏响交响乐章。乐章终究还是没能奏响,呼噜声倒是十分有节奏的悠扬。到了亥时,毕竟上了年纪的周大人哪有年轻人旺盛的精力,瞌睡一来,躺在一侧,当场闭了眼。再睁眼时,天已大亮。阁里人去楼空,钟点已过,那窑姐自是过时不候,不可能继续陪着他男耕女汁。想到自己乘兴而来,花了两个月俸银,却只请人家喝了一回特仑苏。这是嫖了一个寂寞啊!周大人觉得吃了大亏,心情不禁有些郁郁。说好的春天呢?这开局貌似很不妙啊?周光吉匆匆穿戴整齐,或是怕昨夜的事情传开沦为笑柄,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悄悄地离开了金丽馆。回到衙门,趁着上午的精神头还足,他打算再翻翻黄历,好好给自己算一卦。刚把老黄历搬出来,李泰一身酒气打着哈欠跨门而入。见周光吉已经到了堂内,赶紧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疾步上前拱手行礼。“大人早啊。”
“嗯。”
周光吉刚点了下头,忽地皱起眉头和鼻子,一脸嫌恶:“好重的酒味,你昨夜没回家?”
“呵呵,大人果真慧眼如炬,这不吴狼死了吗。”
李泰慌忙往后退开一些,呵呵笑道:“咱们最大的障碍消失了,下官这一高兴,昨夜就去金丽馆庆祝一番。”
顿了顿,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对了,大人,你说奇不奇怪,昨夜在金丽馆的时候,下官见到一个人,竟和大人你极为神似,可惜,当时灯火暗了点,没看太清……”周光吉心头一跳,仿佛行迹败露一般,正色道:“别胡说八道!本官怎会去那种地方厮混。”
“可是,真的和大人很像,下官当时还道是大人转了性。”
“肯定是你看错了。”
周光吉一口咬定,指着两鬓的微霜:“本官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清心寡欲方是正道。”
“也不能这么说,依下官看,大人才五十出头,一般男子在这个年纪都还雄风尤存,其实偶尔也该去体验一下。”
李泰没注意周光吉的表情,兀自滔滔不绝地道:“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和你很像那人,年纪似乎也和你相差仿佛。”
“那人把馆里最润的红桃姑娘挑了去,那姑娘的样貌,身段样样风流,一把都能掐出汁来……”“可惜,被那人抢先一步,你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去什么妓馆,就那老腰,也不怕气虚血亏,一辈子抬不起头……”“砰!”
一只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整本老黄历都跳起来。“大人,大人你这是……”李泰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周光吉,一脸心虚又疑惑不解,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怒了对方。周光吉深吸口气,连续发出三声咆哮:“都给你说了……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下官……下官知道不是大人你啊。”
李泰在对方的口水攻势下瑟瑟发抖,有心捂住耳朵,又没有那个胆量。周光吉重重哼了声,为了不被属下小看,双手抓住腰带左右摆动几下:“本官腰好得很,雄风依在,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不曾想,随着他的摆动,一只钱袋从衣袍下摆里掉出来。钱包平平无奇,偏偏它上面还系着一张艳丽的手帕,却吸引了李泰的注意。手帕原本包着东西,随着落地散开,露出一张十两银票和一张墨笔字的纸条。“咦,这手帕,怎么这么像金丽馆的东西?”
老司机李泰,擅开车不迷路,一眼便认出了这物什,弯腰将手帕和纸条捡起来,兀自念道:“奴奴红桃承蒙周大人不吝眷顾,感激不尽,然昨夜大人一矢过后,后继无力,奴奴未能承恩,思来想去,岂能贪得无厌,特归还一半资银,聊表敬意……”越说越小声,抬头心虚且不失尴尬地看着周光吉。“……”周光吉眼睛一黑,身体晃了几晃,几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