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天翔驱车来到米想家,米想正和母亲在院子里晒衣服。米母一见到自己女婿就像见了仇家,随手捞起晾衣杆轰他出门。过去来丈母娘家麦天翔都能得到热情款待,突然就要被扫地出门,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他边闪躲边委屈地问:“妈,有话好好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米母痛斥:“你做错什么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做对了哪件事?米想是不是你老婆?你怎么能纵容你妈往死里欺负她?看她脸上和手上的伤,就是你妈那些狗腿干的好事!好嘛,一下子来两车打手,见人就打,非得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米想脸上身上还挂着彩,虽没有伤筋冻骨,可皮外伤也够她受的了,昨夜疼得她合不了眼。麦天翔震惊了,他真的以为亲妈只是派人来接孙子的,料不到她会以暴力解决,对老幼弱孺凶残地施暴,她怎能如此有恃无恐?米母接着骂:“以后别叫我妈,我女儿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快点把我两个外孙还回来,不然我上你们家拼命!”
麦天翔苦苦哀求:“妈,我真不知道我妈背着我干的这些事,我不想和米想离婚。让我和她单独聊聊行吗?有误会就得马上澄清。”
“误会?”
米母心酸不已,“不知道这阵子我们家都经历了什么吗?你人在哪儿?我女儿接连被打击,吃不下睡不着,瘦得都脱形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没什么误会,感情也没了,我们穷人高攀不上你们大老板,以后各走各的吧。”
“妈,你先进屋,我和她说几句。”
米想上前扯母亲的衣袖,母亲哽咽道:“别聊了,不要让别人有欺负你的机会,往后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米想坚持说:“妈,哪怕离婚,有些话也得当面说清楚吧?”
母亲回屋了。米想复杂地看了麦天翔一眼,指着院子里的两把椅子说:“坐下谈。”
“很疼吧?”
一坐下,麦天翔便心疼地抚着米想脸上的伤痕,“我妈怎么能下这种狠手?她到底在想什么?”
米想脸色乌青,语气生硬:“她想什么你直接问她不好?浩浩琪琪跟我在一起怎么了?她作为奶奶怎么能施暴抢孩子呢?我才是孩子的监护人!”
麦天翔惭愧不已,“我以为她只是叫刘妈来接孩子,真不知道会安排一群打手跟过来,太凶残了!一直到刚才她还理直气壮,我说不动她,只能先替她跟你赔不是。”
米想眼里闪着泪光,可怜兮兮地说:“麦天翔,我不需要没有意义的歉意,只想知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日子没法过了,唯有离婚一条路,你能不能把浩浩琪琪还给我?”
麦天翔摇头,望向米想的眼神火辣辣的。他说:“老婆,我们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我妈身上,就这么离婚太不值了!”
一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令米想泪如泉涌。为什么他可以从容不迫地撒谎?是不是只要她不捅破这个谎言,他一辈子都不会跟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