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这次是倒满。白暮九端着酒杯，看向凌荨。“我喝一杯，你喝一口就行。”

然后，白暮九又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凌荨喝第一口，要缓很久，喉咙间的火辣感才渐渐消退。她依旧没有说话，拿起杯子再喝。这一次，她喝了很大一口。液体下肚的时候，她的脸颊已经滚烫，脑袋也渐渐昏沉。跟白暮九相比，她的道行还是浅了很多。白暮九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凌荨身边。单手撑着餐桌，低头凑近凌荨。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凌荨的个耳朵上，让凌荨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白九爷，请自重。”

即使脑袋已经昏沉，凌荨并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处境。“奶奶寿宴那天，我跟你道歉。”

白暮九依旧紧紧的挨着凌荨，没有任何要起开的意思。凌荨眉头微皱，神情有些不悦。“白九爷，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你那天说的话，我会铭记一辈子。”

凌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火。提到那天的事情，她的怒火就起来。“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白暮九也不生气，又给自己倒一杯酒。“呵呵……我们之间谈不上原谅。”

凌荨冷笑，“况且，你也没做错什么，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实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凌荨努力的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然而，她发现，无论她如何坚持，都不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半分，反而越来越混沌。能够清楚的说完这些话，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了。“谁跟你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谁允许你这么说？”

白暮九终于又被凌荨带起怒火。他挑起凌荨的下巴，怒目瞪着凌荨。凌荨吃力的甩了甩脑袋，还来不及冷笑，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在白暮九的怀中。白暮九快速的把酒杯放下，两手托住凌荨瘫软的身子。看着凌荨沉睡着的容颜，白暮九的怒火又莫名的消散了。“少爷，怎么回事？”

张阿姨从后面小跑过来，看到凌荨瘫软的身子，脸上有着急的神色。“她喝醉了，张姨，把东西收拾了，我带她回房间。”

说着，白暮九把凌荨抱起来。“好的，少爷您小心点啊。”

白暮九抱着凌荨，大步的上楼了。暗色调的房间内，白暮九把凌荨放在自己的床上，两手撑着凌荨的身侧，几次想跟凌荨亲密一下，最终他还是忍住了。盯着凌荨的睡颜，白暮九小心的点了一下凌荨的鼻子。突然间，他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容有些傻，还有些满足。此时，才是下午三点的时间，外面的天色还亮着。痴痴的笑了许久，白暮九从床上起来，然后往洗手间走去。天干物燥，他需要在这个大冬天里冲个冷水澡。晚上十一点，凌荨才醒过来。她的头疼得厉害，想要翻个身继续睡，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扣住了。抬眼，凌荨看到白暮九近在咫尺的脸。凌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她腿一伸，直接把白暮九给踹开。“白暮九，你对我做了什么？”

凌荨看着幽幽转醒的白暮九，心里怒火冲天。流氓，王八蛋，趁着她喝醉，居然对她……白暮九的瞳孔很快变得清明。他勾唇一笑，“就给你换了身睡衣。”

凌荨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男士睡袍！“还顺手给你擦了身子。”

白暮九继续开口。凌荨一脸黑沉，抓起边上的枕头，非常狠心的朝白暮九的脑袋给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