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种不存在于她世界里的东西。踩着地面古老的砖瓦，凌荨跟着白暮九进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机密的地方――Z机构！入眼，是一大片一大片闪烁着各种光芒的屏幕，那些屏幕后面，整齐的坐着身穿统一服饰的工作人员。他们脸上的神色严肃高深，操作着那些按键行云流水。除了各种滴滴滴滴的声音回荡之外，没有任何讨论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忙，没有人有精力观察周围。偶尔有经过的人员，见到白暮九也只有轻微的打个招呼，然后又急速离去。即使凌荨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引起丝毫的议论声。能够进这里的人，自然都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即使知道这个女人跟白暮九的关系非同一般。白暮九的专属办公室在六楼。凌荨跟着白暮九乘坐电梯上到六楼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熟人。这熟人不是别人，是张俊哲跟张寒雨。张寒雨会出现在这里，凌荨倒是没有多少诧异，在基地里的时候，张寒雨就征求白暮九的意见，说自己想跟在白暮九身边工作，当时白暮九是点头同意了的。现在机会这么好，张寒雨自然是想方设法的留下来了。张寒雨看到凌荨的那一刻，眼底明显有不可置信的神色闪过。不过她很快就回神，然后端起一个温婉的笑容：“九爷，您来啦。”

进到这里，所有人都称白暮九为九爷，所以张寒雨也就跟着改口了。白暮九点点头，没做声。进到白暮九办公室的时候，张寒雨也跟进来了。“阿荨，好久不见。”

张寒雨依旧笑得温婉，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恨。“是啊，没想到张教官居然能够在这里工作，我倒是有点没想到。”

凌荨淡淡的开口，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边上的张俊哲闻言，赶紧走过来，对凌荨笑道：“凌荨，你误会了，张小姐不在这里工作，她只是来找我了解一下她的工作范围。”

张寒雨是被分到张俊哲手底工作的，并不是跟陆明哲张俊哲一样，直接受命白暮九。可以说，张寒雨的身份，比陆明哲他们还要低一个等级。“原来是这样。”

凌荨点头神色依旧淡漠。张寒雨一直暗中注意着凌荨的神色，看到凌荨一脸平静的模样，她心底有些失望。凌荨好像一点都没受那件事的影响。白暮九好像也一样，看到凌荨跟别的男人去开房，居然还能把凌荨留在他身边。张寒雨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毫无波澜。再次跟张寒雨碰面，白暮九的神色依旧淡漠，对与张寒雨，他只是点点头，就没有任何表情了。白暮九打开电脑，好像要开始忙了。然而张寒雨这个时候走到白暮九身边。“暮九，奶奶想你了，希望你能够回去一趟。”

声音，带着温柔。托云思国的福，张寒雨现在还能住在白家老宅。而白暮九，从云思国出院之后，就一直住在外面，张寒雨就是想借机近水楼台，都没有半点可能。白暮九没有抬头，但是他说话了。“有时间就回去。”

声音，透着冷漠。张寒雨没说话了。白暮九又对张俊哲开口：“以后别随意带人进来，这个地方不是任何人可以进来的。”

这一次，白暮九的声音明显带着责怪的味道。张寒雨的脸色瞬间苍白。白暮九的那个【任何人】，指的是她。她虽然在白暮九手底工作了，但是并没有资格进Z机构。她的工作，是在机构外面跑腿。张俊哲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

顿了顿，他转身对张寒雨开口：“张小姐，我送你出去，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打我电话就行。”

张寒雨白着一张脸望着白暮九，“暮九，咱们一起患难与共过，难道我连进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吗？”

白暮九敲打着键盘，面色依旧冷漠，“工作归工作，私人关系归私人关系，希望你别混为一谈。”

张寒雨的身子，猛然颤抖一下。白暮九的话，在理。他掌管的是整个Z机构，这里汇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能人异士，掌握着各种隐秘性的信息，要是工作生活混为一谈，他如果服众？没有真本事，想要靠关系进Z机构，你做梦吧。“是寒雨考虑欠缺，我这就离开这里。”

张寒雨勉强的笑笑，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她跟着张俊哲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原本以为她离开，能够从白暮九的脸上看到一些动容的神色，然而没有，白暮九依旧淡漠无波。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白暮九扔了手中的键盘。他走向凌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想在这里工作吗？我缺一个助理。”

凌荨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了白暮九的话，她抬眼，“不想，我有自己的工作。”

白暮九眉头轻微的皱一下，在凌荨边上的沙发坐下，“你有什么工作？”

为了凌荨，他可以把工作生活混为一谈！“算命。”

凌荨把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白暮九，屏幕上确实是一个算命页面。白暮九的脸色有些黑沉。在凌荨眼里，他Z机构都没有那算命的有吸引力。“你怎么又玩起这个了？”

白暮九问。前阵子，凌荨不是已经放弃这个职业了吗？“我比较懒，不喜欢工作。”

在网上给人家算命，不用出门，不用看别人脸色，还有收入，有什么不好的？白暮九没说话。其实他想说，凌荨在他身边工作，不用她做任何事情，他可以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