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荨接到陆明哲的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的时间。屋外的气温,已经回暖了。凌荨出了门,上了陆明哲的车子,就直接往指定的地方行驶而去。指定的地方是在郊外,四周没有多少居民居住,并且四周有不少树木的那种。空地上,停放着一架直升机,凌荨背着旅行包进机舱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凌威然跟司凤两个人坐在里面。边上,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那十几个男人看到凌荨的时候,眼神带着点研究的神色。凌荨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坐到凌威然的身边。“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威然不是回锦州城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接到陆先生的电话,所以就赶过来了。”
凌威然替凌荨拿下后背的旅行包,笑得很宠溺。“原来是这样,那基地那边你怎么交代?”
身为教官,经常离开基地好像不太好吧。“我把工作辞了,目前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凌威然无所谓的笑笑。显然,他并没有多看中那份工作。凌荨点点头,这时,司凤不满的拍了拍凌荨的肩膀,“凌荨,你太不厚道了,凌教官是你哥哥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明明她跟凌荨的关系这么好,凌荨也隐瞒她这么重要的事情。凌荨回头,“这不是情况不允许吗?对了,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司凤的出现,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这个女人,好像有些神通广大,陆明哲的直升机她都可以上来。“你别忘了我爸是做什么的,跟你有关的事情,我能不来吗?别忘了,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司凤的小眼神有些傲娇。一提到她爸,她就满满的自豪。凌荨翻了一个白眼,不说话。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然而陆明哲却依旧没有吩咐出发的痕迹,凌荨心头有疑问,不过并没有多问。跟边上的司凤以及凌威然闲聊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机舱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透过窗户,凌荨看到了白暮九那架非常有标志性的车子。“他怎么来了?”
凌荨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她从陆明哲的口中得知,今天是白暮九跟张寒雨订婚的日子。现在白暮九却出现在这里,那订婚宴怎么办?“陆明哲,怎么回事?”
凌荨拉住正经过她身边的陆明哲。白暮九不应该是在家里吗?陆明哲摊手,笑笑:“我不知道。”
鬼知道为什么。“那订婚宴呢?”
凌荨又问。云思国现在好像还在医院的吧,白暮九这么出来,不担心云思国再捅自己一刀吗?八十岁的老人了,再捅自己一刀的话,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吧。“小九的心思,咱们从来猜不透过,顺其自然好了。”
陆明哲只是回给凌荨这么一句话。边上的司凤,以及凌威然,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不到两分钟的时候,白暮九高大的身子钻进机舱里,看到凌荨身边的凌威然时,他浓密的眉头皱了一下,大步走到凌荨身边,手一伸,拽着边上凌威然的衣领,把他丢到后面的座位去。凌威然:“……”凌荨:“……”司凤:“……”边上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出发。”
白暮九威胁性的扫凌威然一眼,然后吩咐飞机起飞。一阵炫目的晃动感过后,直升机已经飞离地面。凌荨看着身侧一脸阴沉的白暮九,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个男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白九爷,您这么做,有失身份。”
凌荨指的是白暮九对凌威然的态度。当着她的面这么欺负凌威然,把她凌荨当成死人了吗?“我高兴。”
白暮九瞥凌荨一眼,神色不悦。好不容易见到凌荨一面,居然看到凌威然坐在凌荨身边,白暮九不当场把凌威然扔下直升机已经相当给面子了。直升机刚刚起飞,飞行还不是特别平稳,凌荨扶着身侧的安全带,看着白暮九的眼神相当不满。“你管得太宽了。”
虽然,凌荨并不怪白暮九跟张寒雨订婚的事情,但是,到底白暮九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么管着她,算什么?难道他可以抛弃张寒雨?不可能,除非云思国真的死了。白暮九面色铁青,手背上的青筋膨胀得有差点爆裂。机舱内的气息压抑了许久,气氛徒然一转,顷刻间变得缓和。“订婚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这事,凌荨受到不小的伤害,白暮九一直都看在眼里。再次见到凌荨,他却只能够说对不起。“白暮九,你、他、妈、的还知道对不起啊,老子弄死你!”
“嘭……”身后,凌威然一听到白暮九提到订婚的事情,直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手掌化为拳头,直接击在白暮九的俊脸之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凌荨始料未及。白暮九结实的挨了凌威然一拳,脸色有些不好看,擦掉唇角流出来的血液,寒冷又刺骨的声音直戳凌荨的心脏:“胆子不小。”
凌荨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按住白暮九的手掌:“白暮九,别冲动。”
冲动是魔鬼啊,现在是在飞机上面,万一两个人的动作太猛烈,一个不小心让飞机失去控制,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是会死人的。白暮九周身原本要爆炸的气息,因为凌荨这么一个动作,瞬间平缓起来。“看在阿荨的面子上,饶你这一次。”
阿荨叫他别冲动,他就不冲动。“白暮九,你这个人渣,脚踏两条船!”
凌威然心中的怒火压根就压制不住。白暮九明明说喜欢凌荨,却还跟别的女人订婚,像什么话?“哥,这事不能怪他,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
缘分天注定,她跟白暮九有缘无分,她不怪白暮九,毕竟白暮九也是被人逼迫。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对自己以死相逼,她也会妥协,更何况,云思国是一手拉扯白暮九长大的。机舱里的人,默默的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还好,事情没有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