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白暮九见面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也是被灯光这么照着。不过，她并没有被锁住手脚。走到张寒雨对面的位置坐下，凌荨把手上的本子放在桌子上面。白暮九等人则在门口的位置坐着。张寒雨努力的盯了凌荨很久，才看清是凌荨坐在自己面对。“哼。”

即使已经成为阶下囚，张寒雨身上的傲慢还是没有消失。“听说你染上了毒瘾。”

凌荨开始旁侧敲击。她的目的，是为了审问安录的案子。之所以会这么问，不过是为了卸下张寒雨内心的警惕性。“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染上毒瘾，你们也没有理由定我的死罪。”

张寒雨的声音非常尖锐。凌荨看着张寒雨狰狞的脸，轻笑，“肯定不关我的事，不过，看到你过得不好，我非常的开心。”

张寒雨的瞳孔里，冒着两簇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手脚都被锁住，她一定会把凌荨给撕碎。“虽然我很喜欢看你过得不好的样子，但是，我内心其实还是非常同时你的。”

凌荨脸上带笑，继续慢悠悠的开口。“不需要你同情。”

张寒雨怒吼。被敌人同情，是对她的侮辱。“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你自己想想，以前你救过阿九一条命，而且你们曾经的关系又那么的好。即使他不喜欢你，你们还是可以做朋友。是朋友，就可以随时跟他见面，可是偏偏，你却要作出那么偏激的事情来。同样是女人，我为你的愚蠢感到悲哀。”

凌荨继续开口。这个时候，就连凌荨身后的陆明哲刘宇等人都看不清凌荨要干嘛了。凌荨这是要干嘛？白暮九的看着凌荨后背，眼神很深。凌荨说得没错。如果张寒雨没有那么多心机，占有欲没有那么强，白暮九还是会跟张寒雨成为朋友。曾经的救命之恩，不是说忘记就忘记。即使白暮九对张寒雨没有男女情感，但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之间会发展到这一步。“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凌荨，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的痛苦。”

张寒雨的脸上，终于有一丝丝痛苦的神色。她又何尝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嫉妒心让她看不清形式。她又何尝不知道白暮九不喜欢她，即使她做再多的努力，白暮九也不会对她动心。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嫉妒，每次看到白暮九对凌荨露出温柔的神色来，她内心的嫉妒就会泛滥成灾。“我确实不是你，我也确实体会不到你的痛苦。但是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你喜欢阿九，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在喜欢阿九的同时，又跟安云阳鬼混在一起我就理解不了了。难道你喜欢一个人，不可以为了他守身如玉吗？”

凌荨质问道。张寒雨错就错在这里。别说一个男人介意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就是凌荨自己，都介意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我没有，我并不喜欢安云阳，一直都不曾喜欢！跟他在一起，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他！我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啊。”

张寒雨痛苦的嘶吼着。没有安云阳，她就当不了基地里的教官，更加没有办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个社会太苛刻，一个女人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高人一等，没有聪明的大脑，只能用非常的手段。身后的几个男人见此，只剩下叹息。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名利，权势，真的就那么诱人吗？“你想结婚吗？”

安静之余，凌荨突然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张寒雨一怔，凌荨身后的几个男人也是一怔。他们看不透凌荨的套路了。“我已经三十七岁了，你说我想不想结婚？”

张寒雨苦笑。一个女人，三十七岁还没有结婚，已经是大龄剩女了。到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爱人，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你有想过找个人结婚吗？”

凌荨盯着张寒雨的脸，又问。“你会想过要嫁给安云阳吗？”

凌荨再问。张寒雨闻言，目光怔了怔，“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安云阳除了能够让她利用之外，并不是那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张寒雨知道这一点。“那你有给自己买过戒指吗？”

凌荨盯着张寒雨的眼睛，又问。张寒雨的瞳孔猛然缩动了一下，下一秒，瞬间警惕起来，“没有。”

一口否认！否认得干脆利落！凌荨眼神敛了敛，淡淡一笑，“是吗？”

接着又继续开口，“女人都比较爱美，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给自己买条项链买一枚戒指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以为张教官也喜欢那东西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寒雨的眼神渐渐闪烁。凌荨把张寒雨的所有神色波动都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一边记录，一边开口：“4月22号，张教官您在哪里呢？”

“在韩城。”

张寒雨的声音有些急促。“原来是这样。实不相瞒，我们发现了一段视频，上面的人有点像张教官。”

凌荨继续开口。身后的几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刘局长，麻烦您把那段视频放给张教官看看。”

凌荨回头，对刘宇开口。刘宇微微愣怔了一下，然后亲自跑出去了。张寒雨的脸色，很不好看。只不过，她猜不透凌荨要干嘛。凌荨到底是有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杀人凶手，张寒雨还不能肯定。所以，现在她只能等，等那段视频放出来。没多久，刘宇就把一台笔记本电脑带过来了。视频很快就被投影仪投放出来，屏幕上，赫然是张寒雨那张没有任何遮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