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榻上的沈晏君怨气更盛。他将九珠护腕砸到地上。“混账!都是那女人害我!”
“奴家早早就看出赵小姐不是个善茬儿,她毕竟在宫为官过,怎会不知禁忌?”
沈晏君抓紧被褥。“那女人疯了不成?一个月后我们即将完婚,害死本王,他能得到什么?”
“兴许,赵小姐压根不想嫁呢!王爷没听说过她那些风流事?你看她,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涟漪娇媚的给他松着肩膀。“贱人!以前的事既往不咎,现在他敢给本王戴绿帽子,本王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木兰已经把床榻收拾好。担心赵清影睡不惯,她特意铺了好几层被褥。洗漱完毕,赵清影穿着白色亵衣,披着如瀑长发,盘腿坐在软垫上。她的手上拿着一根淡青色玉簪。这根簪子与大夫人的遗物极为相似。“小姐,时候不早了,快歇息吧。”
木兰给她倒了杯乳茶。“不行……我都要被气死了!”
赵清影从衣架上取下月白素纨披风,她系好带子,赶忙出去。既然沈临城敢气她,她为何不能气沈临城?皎白月轮斜斜的挂在天边,冷落清辉让围场的夜更加寂静。幸好沈临城向来不合群,他的帐篷独偏一隅,除了侍卫也没多少人能看见她的到来。“赵小姐可是要见王爷?”
帐篷外,太监笑脸迎合着。赵清影有点崩溃,就在她正在选择见或不见时,帐帘倏地被掀开。伟岸的身影沉不住气从中迈出。沈临城心中暗笑,这丫头终于生气了!“赵小姐有何贵干?”
他的口气、眼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隐含不善。“这个还你。”
赵清影将玉簪塞给沈临城。“你快要娶亲了,我留着玉簪不太合适。还是免除不必要的误会,以免公主吃醋。”
他的手攥了起来。骨节咔咔作响。若不是舍不得,他今儿一定要把这丫头揍一顿!他跟别人成亲,她还这么高兴?“不值钱的东西,不必还。扔了或是送人,随你处置。”
凤眸刻薄的盯着她的脸,捕捉着每一个表情。“我来都来了,王爷还是别推辞了。”
赵清影笑着,强行将玉簪塞到沈临城的手中。“下流!”
突如其来的叱骂,让人心头一震。突如其来的脾气把赵清影吓懵了……别说她,就连一旁的小太监也懵了。泰山压于顶而色不改的王爷……今儿是吃炮仗了?一双大大的水眸,仰起脖子,无辜的望着愤怒的俊脸。奇怪!她又没有做什么淫贱勾当,沈临城怎么又生气了?该生气的人,不应是她吗?“你既然跟三王爷有婚约,还穿成这样,半夜三更来本王营帐。”
“我……”“住口!别狡辩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说!”
这颇有刑审死囚的风范。就好像问不出个一二三四,今晚他就不让她走了……“王爷……这可是赵小姐……”“滚!”
他的眸子猩红,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