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主墓室吧。不过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以治疗清影的病?”
楚西祠想要探身进去,可被沈临城拦在门外。若言国师冲众人招招手。“让殿下跟王妃进去吧。你们帮老夫封印一下穷奇。”
说着,若言将符纸分给众人。穷奇身上的火焰灭掉,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封疆侯,你的罗盘可否借老夫一用?”
楚西祠忙不迭将罗盘送上。“罗盘可镇邪。胡大人,老夫的符纸不够了,你再画几张镇妖咒跟镇魔咒。”
“师叔言重了。”
胡卿立即画符咒。若言在罗盘上贴了张符咒,随后将它放在穷奇的嘴里。赵清影跟沈临城到了主墓室后,又一次跪下磕了头才敢行动。“墙上的壁画好像也没有关于灵躯的记载啊。最多就是关于重生的。这一次果真还是白费力气。”
沈临城没回答。他拉着她的手,带她又将壁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壁画上画了先帝在夺嫡之争中被兄弟害死,之后重生力挽狂澜登上帝位的事情。“唉……同样都是重生,同样都路途坎坷,你说怎么我跟先帝的差别这么大啊?”
沈临城瞪了她一眼。“嫁给我,你还不满意?”
“满意倒是满意……可跟先帝也相差太远了吧,别人可是皇帝。”
“野心倒不小。”
他点了下她的额。“清影,你看这里。”
在角落里,找到了不一样的壁画。“这画了两个人……意思应该是说两个重生之人的命数是相连,两个人互相调和可以增长寿命。你觉得呢?”
赵清影凭猜测道出。“父皇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调和的方法应该就是跟图中画的一样。这是用打坐,然后用内力……”赵清影依照壁画上的方法开始记。“可是,沈临城……琵琶并不会武功。她无法用内力救我。”
沈临城挑眉,满是戏谑的指了指墙壁下面。“何止啊……”赵清影蹲下一看,小脸通红。她立即捂住眼睛。“什么呀……你们父子俩怎么都这么不正经?怎么可以在壁画上画艳图。”
沈临城将她拽起来。“别羞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这男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你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夫人,恐怕琵琶帮不了你了。艳图上的事情你们二人可不方便。”
“不要脸!”
大掌揉了揉小脸。“别丧气!因为,为夫可以帮你。”
“你又不是重生之人。别开玩笑了!”
“我是。”
赵清影的视线缓缓落在沈临城的脸上。“你是认真的吗?”
“嗯。”
看他这副严肃的表情,貌似的确不像在撒谎。“那你给我证明。”
“清影,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为夫上辈子在沙场上死的早,之后朝中发生的一切可都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幸运便是娶了你,否则连命都保不住。”
赵清影总感觉沈临城在耍她。虽然说得挺像回事,可沈临城那么聪明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在逗她玩?“如果是真的,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因为说了你也不信,就像现在这样。当年一时疏忽死在沙场,重生也是重生在边地。对于朝廷的政事,虽然有所耳闻可并不通晓。我真的无法证明。”
“那我暂且相信你。我说你之前对我冷冰冰的,怎么从战场回来后就突然粘人了。原来是想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沈临城冷哼。“没错。为夫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性子。不像有些人,别人救了你还整日指桑骂槐。”
“你说谁呢?”
“为夫就随便说说,没说谁啊……”赵清影翻了个白眼。“你才是真正的指桑骂槐……不过这个壁画是认真的吗?哪有这样治病的?这跟艳图有何区别?”
“夫人不信?你忘了为夫每次是怎么给你治病的了?”
某女老脸一红……貌似,有点道理!“况且父皇的画上不仅仅有你所谓的艳图,还有运功调节的功法。”
……这一次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出墓了。先帝主墓室跟穷奇处理干净后他们才走的。等回到农舍,大娘跟大爷都松了口气。“王爷,你们可算出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放心吧。我们至少……都还活着。”
楚西祠叹了口气。“琴娘,你的身子还好吗?”
“无事。”
琴娘脸色苍白。她这一次无比庆幸自己是被穷奇的尾巴甩出去的,而且没有被甩在墙上或者柱子上。所以肋骨是好好的。否则到时候就跟楚西祠一样惨了。“我背你吧。”
他蹲下。琴娘红了脸,生怕别人注意到她。“只是内伤,吃了药好得差不多了。”
“琴娘,我扶着你累的是我,我背你累的也是我。你让我舒服点行吗?”
话已至此,琴娘只好答应下来。这次进墓穴,楚西祠除了探路外,完完全全就是个摆设。他一点伤都没收。所以当旁人劳累不堪的时候,他背着琴娘下山还是活力四射。琴娘的老脸都被丢光了。而长留背着应龙,嘴里不停嘀咕。“你这条大笨龙,重死了。”
“大侄子,主人……”“还说梦话!真是美得你!”
剩下走不动的人在农舍歇了歇脚,该疗伤的疗伤,该吃饭的吃饭。楚西祠将琴娘一口气背到了山脚下。在此等候的侍卫早就把马车准备好。楚西祠将琴娘抱到了马车上。众多侍卫红了脸。“你别碰我!丢人。”
“谁说丢人了?丢人都是你幻想的。他们就是嫉妒。”
琴娘叹了口气,跟着众人无法交流。正思酌着,楚西祠拉过她的手给她上药。当时为了救应龙,她握着铁鞭的手都被勒肿了。“诶……你做什么?”
“你手都肿了。我跟那些臭男人可不一样,你以为我敢占你便宜?”
琴娘翻了个白眼。“咳咳……回天香阁以后,我恐怕要静养一个月了。天香阁一个月都不能开张了。”
“不开张最好!额……呵呵……当然,如果你想开张又怕吵的话,可以住我府上。我新买了一座宅院那里挺安静。”
“不需要。”
就这样,楚西祠感受了一路的热脸贴着冷屁股。一个半时辰后,他们到了天香阁。管事在门口等候已久。“琴娘,你赶快来看看……”“不长眼色?没看见琴娘受伤了?”
楚西祠扶着琴娘,狠狠瞪着他。管事立即噤声。他把门打开。看到天香阁里放的十几箱绑着大红花的聘礼,琴娘的脸色一暗。“这是哪个嫌命长的,送来的?”
“是,是……”楚西祠的小心肝砰砰乱跳。完了,完了……他都忘了这一茬了。“到底是谁?支支吾吾的,可是有什么事瞒我?”
“是楚侯府送来的。”
琴娘一怔。扭头望向楚西祠。“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哪敢送?你别生气!你就当这是我娘送你的小礼物。”
琴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我累了,你走吧。”
怎么突然就下逐客令了?莫非是他哪句话说得不对?“琴娘……”“滚!”
琴娘一边上楼一边恶狠狠甩出这一个字。楚西祠鼓着嘴委屈巴巴的望着管事。“都是你!”
“侯爷,小的冤枉啊!明明是您……”“我?”
“方才您若是承认这聘礼是您下的也就罢了。可您偏要推给楚夫人。就好像你不喜欢琴娘一样……唉……她们女人,谁还没点虚荣心了?”
楚西祠长叹了口气。亏他留恋风尘多年,怎么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懂?……胡卿是最晚一批下山的。他不会武功,走了那么长的路,体力是最不支的。在农舍休息了好久才离开。寺正府门口管家带领着一群丫鬟家丁在外候着。“萨罗呢?”
“玄湖真人来了……萨罗姑娘在里面招呼呢。”
胡卿露出疲惫的笑,他先去寝房换了身衣袍,正好衣冠才去大厅找他们二人。大厅里一股酒味。“哈哈……”玄湖真人正在给萨罗斟酒。“太好了!胡卿真是太厉害了,找了个可以陪我喝酒的媳妇。”
“哈哈,我觉得烧刀子好喝。”
“太烈了,你想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喝死?”
“不敢不敢……胡卿!你回来了。”
萨罗赶忙跑去胡卿身边。“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打量。“无事。”
胡卿拱手,对着玄湖真人拜了拜。“见过师父。”
原本喝得五迷三道还挂着笑的老脸,一瞬间垮了下来。“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胡卿垂眸不语。“师父……胡卿怎么了?”
萨罗不解。“别管他!让他滚出去跪着。他有辱师门,没打他就不错了。”
萨罗拉住胡卿的手。“你才回来……到底怎么了?”
“无事。你好好陪师父喝酒就好。我跪一跪也是家常便饭,很轻松的。”
胡卿示意萨罗不要担心。萨罗只好再坐回原位陪玄湖真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