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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太多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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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莲加的父亲赫连也先,也是前朝重臣之一。提到赫连也先,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赫连也先是个将才,参与了很多场战役,战功卓著,有“战神”之美誉。大燕先皇慕容颢虽然被拥立为一国之君,但实权仍然掌握在慕容诩手里。慕容颢想要亲自掌权,慕容诩不肯交出权力。于是慕容颢便谋划除掉慕容诩。这件事情就牵涉到了赫连也先,慕容颢找赫连也先帮忙。赫连也先虽然没有援手,但也未曾反对,而且他对慕容诩专权也颇有微词。后来,慕容颢夺权失败,被迫退位。赫连也先受到牵连,被革除职务,禁足府中。支持慕容颢夺权的大臣们相继被慕容诩杀死,但赫连也先威望很高,而且也未曾明确支持慕容颢,所以慕容诩没有理由杀他。但慕容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赫连也先不死,他寝食难安。赫连也先很了解慕容诩的行事作风,他愿以死来自证清白,以保全家人的性命。最后,赫连也先在书房里自缢身亡。赫连也先最后的那段日子,都是赫连莲加照顾的。父亲的死,她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就认为是慕容诩逼死了父亲。长孙灭明说了赫连也先的事情,惋惜地发出一声叹息,又拿起酒樽,喝下满满的一樽。他的父亲长孙重和赫连也先是好友,他和赫连莲加是青梅竹马,赫连家发生的事情,他有心无力,因此自觉愧对赫连也先、愧对赫连莲加。听了赫连也先的故事,戎曦月开始相信刚才赫连莲加的话了,不由得担心起慕容笙的安危。“慕容笙会有事吗?”

“你说什么?”

仲礼骞干笑道,“他怎么会有事呢?他可是大司空的堂弟……”“先皇(慕容颢)不也是大司空的堂弟吗?”

戎曦月的反问,令仲礼骞无言以对。一直以来,仲礼骞感觉自己才能出众,几乎是无所不能,凡事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现在,他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像蝼蚁一样的渺小,并为自己的自大感到惭愧。“时候不早了。”

长孙灭明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就走。长孙灭明走后,仲礼骞面上流露出失意的神色,自嘲地笑了。戎曦月想要安慰他,却听他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也不用太勉强了。”

戎曦月留下这句话,便走出了阁楼。翌日,清晨。破晓伊始,淡淡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向大地。常安阁花园。仲彦盘腿坐在花丛中,凝神闭目。据道士们说,清晨是天地之气汇集之时,他每日都起的很早就为了采食这股纯净的天地之气。仲礼骞站在凉亭里,看着父亲,忧心忡忡。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清晨还是有些清冷的,他真担心父亲会因此染上风寒。阳光渐渐明媚,叶子上的露珠也消失了。仲彦勉强地站了起来,仲礼骞立即上去扶着他。“感觉好多了。”

仲彦叹道,脸上露出笑容。仲礼骞将仲彦扶到屋里,奉上一碗热茶。“这么早就来,有什么事吗?”

仲彦滤了滤茶水,悠悠地喝了几口。“谯国公之子长孙灭明已经到了。”

“嗯,谯国公也是两朝重臣,你可不能怠慢他。”

“是。”

“还有什么事吗?”

“孩儿……孩儿发现,近来家中的进账似乎出了点问题。”

仲彦放下茶碗,望向仲礼骞,问道:“何处出问题了?”

“有些账目对不上。”

仲彦表情严肃起来,仲家的进账一向慎之又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纰漏,所以他对进账情况极为看重。“究竟是哪些账目没有对上,在寿辰之前,你给我查清楚了。”

“是。”

虽然答应了,但仲礼骞似乎还有话想说。仲彦让他有话直说。仲礼骞迟疑了一下,终于说道:“孩儿这次调查,若是查到大娘那儿,该当如何?”

仲彦正色道:“怎么,她和此事有关?”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大娘执掌家事多年,从未有过纰漏。这次账目出现问题,只怕她是被人欺瞒,未有所察。”

仲彦寻思了片刻,想到自己很久没有认真核对一次账目了,便说道:“既然要查账,那就将仲家所有的账目都核查一遍。各地掌柜的账目,晚点送来也没关系,淳州的账,就全权交给你了。”

“孩儿明白。”

“我累了,没什么事的话,先退下吧。”

仲礼骞作揖弯腰,轻轻退去。这日清早,在娘亲的要求下戎曦月都有去给诸位夫人请安,顺便报个平安。她心里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她们似乎都不关心她的死活。先是来到主母毕氏的兰湘院。秀莲告知她,夫人未醒,让她先候着。都快日晒三杆,作为一家之主母此时仍然贪睡,戎曦月怎么都不相信。想必是主母故意晾着她。等就等呗,戎曦月便找地方坐了下来,只是无人上茶伺候。这也无所谓,她自备了一个葫芦。葫芦里装满了水,因为她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形。毕氏确实早已醒来,听说戎曦月来请安,便叫秀莲说自己还睡着,故意让戎曦月等候。这时,外边来人传话,说宋管家有急事求见。仲家有两个管家,宋典财管辅佐毕氏掌管仲家钱粮,另一个管家赵文才掌管仲家事务。宋管家亦是毕氏的老相好,听说他有急事,便立刻召见。戎曦月候在寝阁外,见宋管家走来,便上去打招呼。宋管家即向她行礼问好。“宋管家这是要见大娘?”

“是的。”

“大娘还没睡醒呢,先在此处等一等吧。”

“可是,下人说大夫人请我进来……”“是么,估计这会醒了,我也该进去请安了。”

宋管家明白了,毕氏刚才刁难了戎曦月。他不明白这种刁难有什么意义,放着更重要的事情不去做,整天为难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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