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瑛连忙劝道:“老爷,稍安勿躁,且听听笙公子怎么说。笙公子,不知你对小女是否有意?”
慕容笙作揖道:“多谢夫人看的起慕容笙,承蒙小姐错爱,小生确实无意提亲。”
戎曦月心中一凛,脑袋像是被狠狠敲打了一下,一片空白。一股寒流从心里涌了出来,慢慢地流遍全身,冷得她不禁颤抖。仲彦觉得戎曦月丢了他的脸,连忙喝她坐下。戎曦月像是没有听见,反而又问道:“慕容笙,你再说一遍。”
目光凝视着慕容笙。慕容笙也不避开她的目光,正视道:“月小姐,我只是代替璋弟前来的,请你不要误会。”
戎曦月乍然笑了,然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好吧,对不起,是我会错意了。”
她将目光移到了哥良身上,“那我就选哥公子吧,哥公子,方才发生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哥良站了起来,微笑道:“小姐看得起哥良,哥良岂会介意。”
所有人又是一怔,都以为就算戎曦月选不成慕容笙,也会选慕容信阳,没想到却是这个没什么来头的哥良。“为何是他!”
沈大少不服气地叫了起来。他也问了一个众公子都想问的问题。“因为我喜欢他。”
戎曦月冷冷地说。这个理由,让人无法反驳。“爹、娘,孩儿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你……”戎曦月说完便走,仲彦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向众公子赔礼。萧婉瑛望着女儿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慕容笙,无奈地,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慕容信阳早已怒火中烧,但他表面功夫实在高深,看不出有一丝的不悦。选择戎曦月的计划失败,他最后只能选了仲宛儿。两人早已发生了关系,便一拍即合。仲彦对其他落选的公子好言抚慰,赠予宝物,以表歉意。公子们也都很大气,祝贺仲彦和仲宛儿。花园里,梧桐树的叶子已经黄了一片,秋风扫过,地上的落叶翩翩,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戎曦月坐在秋千上,一个人轻轻摇荡。青菱和彩云站在远处,看着主子失神的模样,都十分担忧。“三小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
“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样?当面表白后被拒绝。”
这个问题,青菱歪着脑袋一想,便红了脸,觉得羞愧难道。“这个慕容笙也太不像话了!”
彩云气道,“咱们小姐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怎么敢拒绝我们小姐。”
“人家慕容殿下身份尊贵,看不上小姐也属正常。”
青菱叹道。“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我说实话而言。”
正说间,萧婉瑛走了过来。两人打住了争吵,向她行礼。“小姐呢?”
“在那儿。”
萧婉瑛远远望去,柳眉一皱,就向戎曦月走了过去。戎曦月见娘亲走来,便从秋千上下来,走到娘亲身边。“娘,女儿没事。”
“傻孩子,在娘面前就别逞强了。”
萧婉瑛这话一出来,戎曦月的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但她没有号啕大哭,只是低声啜泣。萧婉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给她一个依靠。过了一会儿,戎曦月渐渐止住了眼泪,脸上又有了笑容。见到女儿破涕为笑,萧婉瑛也跟着笑了。“娘有些事情想说与你听。”
“嗯。”
“你是赌气才会选择哥良的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娘。”
“你也真是的,这种关乎终身大事的事情,怎能赌气呢?”
“娘您放心好了,女儿之前就和哥良谈过了。”
在赏菊会开始的前一天,戎曦月就找了哥良,请他帮忙做戏。在赏菊会上,她会选择哥良,事后却不成亲。“哥公子真是个好人。”
萧婉瑛感叹道。“可是,你的选择很快就会天下皆知,你们不成亲的话,你爹哪儿可怎么交代?”
“到时候再说吧,会有办法的。”
“你啊,就是喜欢乱来。”
“娘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样吗?”
母女两相视一笑,戎曦月的不快也一扫而去。但是心中的结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去。“姐姐。”
这时,仲钰儿走了过来。戎曦月立即把眼睑的泪痕抹干净。仲钰儿先跟萧婉瑛行礼。萧婉瑛看她有话要和戎曦月说,便先离开了。仲钰儿意向戎曦月跪了下来,戎曦月慌忙道:“妹妹这是何意?”
“钰儿向姐姐陪个不是,钰儿此前错怪了姐姐,对不起。”
戎曦月将她扶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早都已不记得了。”
仲钰儿感激落泪,“多谢姐姐。”
“傻丫头,哭什么。和我说说,你和舒无砚怎么样了。”
仲钰儿和舒无砚两人离开茗台后,便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舒无砚谈及了过去的事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答应姜夫人和仲钰儿分手。仲钰儿听后,这才知原来都是她娘的意思。误会解除了,舒无砚不想再受相思之苦,便向仲钰儿表白。仲钰儿本也没有忘却和舒无砚的感情,所以就点头应允。“这么说,妹妹是找到如意郎君喽?”
戎曦月嬉戏道。“姐姐就别再取笑我了。”
仲钰儿害羞地低下了头。“我先恭喜妹妹了,不过有件事我要说一下。二娘虽然在这事上做错了,但请妹妹不要怪她。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
“姐姐费心了,钰儿见过娘了,不会怪她的。”
“那就好。”
仲钰儿有件事想说,但欲言又止。戎曦月看在眼里,就让她有话直说。仲钰儿便道:“钰儿没有资格教导姐姐,但有句话一定要说……”仲钰儿的神色变得格外认真起来,“喜欢的人,一定要去争取!”
……夜凉如水,秋风萧瑟。月光下的清风楼如同宝塔一般矗立在大地上。才刚入秋,就已让人感觉到阵阵凉意。所以炉上煮了酒,酒香四溢。但是,詹仕谋、毕穷厉盯着酒樽,却没有将酒樽拿起来喝的意思。因为他们不敢。面前的慕容信阳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门窗紧闭,但他们仍能感觉到有冷风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