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两间房?因为他知哥舒元武一行投宿时都是要两间房间。知道哥舒元武会跟戎曦月睡同一间。也知戎曦月总是想讨好哥舒元武。这就是为何人人都好奇戎曦月和哥舒元武的关系,而他却没有兴趣的原因。因为,哥舒元武、戎曦月、哥舒元良的种种举动,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想得到这些消息,代价也是很大的。他将订好的两间客房留给哥舒元武一行人,却吩咐客栈掌柜不要对他们提起。他为何要好心给他们订了房间,还不留名字呢?因为他早在房间里动了手脚,还因为留下名字会让谨慎的哥舒元武起疑。哥舒元武和戎曦月进房时就闻道一股芳香,那芳香里处了有安神助眠的松香之外,还混了一些别的迷香。松香的气味,正好掩盖住了迷香的味道。现在他估计哥舒元武和戎曦月已经入睡。他将酒坛里剩下的酒煮了一下,想办完事情之后再回来喝。他打开了桌上的包裹,拿出狼指套在手上。狼指黑得发亮,不是他洗得有多干净,而是上面沾了一层层已经干透的血迹。但这时,出现了意外……哥舒元良竟然走了出来。原来哥舒元良心中烦闷,怎么都睡不着,于是便想找酒喝。两人目光相对。杀手的眼里,流露出了杀意。既然哥舒元良也是目标,那么先杀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锋利的狼指破空而来,抓破了哥舒元良的衣裳,胸膛上,留下三道抓痕。哥舒元良勉强撑着,大声呼喊以提醒哥舒元武。无邪子抢向楼梯,但哥舒元良拼死纠缠,不让他上楼。楼下激烈的打斗声,传进了房里。戎曦月也是一直没有睡着,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令人惴惴不安。她从床上下来,推醒了哥舒元武。哥舒元武迷迷糊糊,凝神一会儿,才听见楼下的声音。“坏了,中计了!”
他惊醒了,可手脚却像使不出力一样,“松香里有迷香!”
可是哥舒元良有危险,他不能不做点什么。他拿了桌上的剑,硬撑着站起,推门而出。铃铛坠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格外清脆。戎曦月跟了出去,倚在楼道的栏杆上,往下看去,只见哥舒元武和哥舒元良正在与一位黑衣人交手。大堂里的桌桌椅椅已被打得稀巴烂。客栈的人也已被惊醒,但他们不敢多管闲事,都躲着继续装睡。武艺高强的哥舒元武,战场上威名远播的浔阳王,此时和兄弟两人联手,竟然也不敌那个黑衣人。戎曦月娥眉紧缩,神色焦急,正为他们担心。她不是恨他们吗?为何会为他们担心?戎曦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救人。再想不到办法,哥舒元武和哥舒元良迟早会被杀死。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有了!她迅速冲下楼梯,贴着墙壁摸到了膳房,然后脱下衣服,从灶台里扒出一堆灰烬,用衣服包裹好,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灰”包。然后提着灰包来到膳房门口,冲着哥舒元武喊道:“到这边来!”
哥舒元武剑锋突然一逼一撤,奋力击退了无邪子,然后立即拉上哥舒元良,奔向膳房。无邪子岂能让他们逃走?他杀人至今,从未失手,现在也一样!他追了过来,戎曦月看得真切,将灰包扔了出去。无邪子长臂一挥,狼指撕破灰包。瞬间,灰烬炸开一般,漫天飞舞。无邪子被迷住了双眼,不敢轻举妄动。哥舒元武趁机撞开了膳房后门,戎曦月扶着受伤的哥舒元良,三人出了客栈,来到后院马厩。“你们走,不用管我了……”哥舒元良伤势严重,血流不止。他很清楚得不到及时医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不如让他留下来拖住杀手。“说什么胡话!”
哥舒元武斥责道。他也受了伤,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戎曦月注意到马厩里有一堆喂马的草料,忽然灵机一动,“我有注意!”
她将哥舒兄弟推到草料堆里,用草料遮住。然后将马厩里所有的马都赶跑,这时,无邪子追了出来。戎曦月立即跃上其中一匹马,策马而去。她赶走了所有的马,让无邪子以为哥舒元武和哥舒元良早已骑马逃命。如今他能见到的只有戎曦月,当然不会放过。他看中了一匹落在最后的马,一直疾驰追了上去,伸手勾住马鞍,借力一跃就轻而易举地翻到了马背上。寒风从戎曦月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前路黑夜漫漫,戎曦月坠入夜色的包围之中,已不辨方向,只能让马儿随便跑。突然间,无邪子的马竟从她右侧跃了出来。她因惊吓而猝不及防时,无邪子伸出长臂,卷住了戎曦月的腰,就她捉了过来。“你要是敢乱动,我便杀了你!”
无邪子威胁道。此时,戎曦月忽然冷静下来了,从无邪子的话里,她知自己暂时死不了。“哥舒元武跑哪儿去了?”
无邪子问。“我们……我们说好了在前头小镇会合……”戎曦月装出害怕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前头小镇,正是他们曾投宿过的小镇。无邪子不再多问,立即策马而去。客栈里没了动静,掌柜的和店小二从出来收拾,看着一地狼藉,掌柜痛心不已。住客们也赶紧出来查看他们的马,结果马没找到一匹,只发现了藏身草料堆的哥舒元武和哥舒元良。客栈里有止血药,还有疗伤的药,哥舒元武许以重酬,掌柜的才答应对哥舒元良施救。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来到了门口,所有人都以为是无邪子找回来了,急忙躲了起来。哥舒元武没有躲,而是握住了长剑。门被推开了,冷风灌入,烛火灭掉了几只,光线立即暗了下来。但微弱的光,还是照出了来者的脸。“慕容笙!”
哥舒元武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