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曦月、香桃、紫萍来到了大殿内。三人下跪给真武帝行礼。真武帝让她们把头抬起来。三人抬起了头,只见她们双靥一片殷红。看着触目惊心。“淑妃,你也太过分了吧!”
淑妃慌忙解释:“皇上,臣妾教训几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有什么错?她们一个冲撞臣妾,一个出言不逊,一个藐视臣妾,难道不该惩戒吗?”
“皇上容禀!”
回话的是戎曦月,她一开口,淑妃愈加惶惶不安。所以,淑妃立即训斥:“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真武帝却没有反对戎曦月说话。戎曦月叩谢,说:“香桃方才跑出清心宫的殿门,淑妃娘娘距她还有数丈远,便叫住了她,说她冲撞惊驾。”
“奴婢看不惯淑妃娘娘故意让主子淋雨,就请她入殿回话,便落得一个出言不逊之罪;紫萍与奴婢姐妹情深,为奴婢求情,结果也被毒打。试问平白无故,我们又如何敢对淑妃娘娘不敬呢?”
真武帝又瞪向淑妃,“淑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淑妃哀声道:“皇上,不是她说的那样的,难道皇上宁可相信这个奴婢,也不相信臣妾吗?”
真武帝表情严肃:“朕只相信事实。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朕以为给过你一次训诫,你便能收敛一些,没想到你真如婕妃所言,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不配为妃。”
淑妃神色一怔,慌忙向真武帝求饶,“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真武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将淑妃囚禁冷宫,没有朕的许可,不许任何人探视!”
身后的常公公应声领命,令人带走淑妃。淑妃不肯,爬过来抱住真武帝的腿。真武帝责令她松手,她却抱的更紧。一怒之下,真武帝用力将她甩开,责令常公公立刻将她带走。“朕不想再见到她!”
淑妃哀嚎大哭,不断求饶。真武帝铁青着脸,无动于衷。淑妃的声音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就被雨声所湮没。雨好像下得更大了些……“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虞惜弱又跪了下来,真武帝连忙将她扶起,“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这后宫的风气。你快去换一身衣裳吧,小心着凉了。”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这就去。皇上一会儿还有事情吗?臣妾近来新谱了一首曲子,想请皇上听听。”
真武帝微笑道:“朕不走,朕这一天呐,都陪着你。”
“谢陛下隆恩!”
永宁宫。香皇后立在长廊之下,仰头出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还下着,屋檐下雨落如珠。她的身后立着永宁宫的总管魏公公。魏公公微躬着身子,低着头,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淑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魏公公刚方才向香皇后禀报。香皇后听了之后,便立在此处长思。她是有种唇寒齿亡的伤感吗?魏公公觉得不是。他伺候香皇后多年,对香皇后的情感或多或少能有一些体会。他现在的体会就是……香皇后是高兴的。微雨中,花圃中的一朵朵红色蔷薇在显得格外娇艳,但也有花瓣因风雨而凋落。香皇后不禁感慨:“花无百日艳,淑妃还真以为自己盛宠不衰呢。呵呵……皇上是男人,是男人就会变心,只不过是早晚而已……”这时,一小宫女有事要禀,但不敢近前,魏公公便轻轻走到她那儿,让她附耳相告,随后再转告给香皇后。“主子,淑妃娘娘身边的侍女紫烟求见。”
香皇后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这是要为淑妃求救来了,宣吧。”
“诺。”
紫烟惴惴不安地来到香皇后面前,下跪参见,磕头恳求道:“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香皇后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问她出什么事情了。紫烟便将清心宫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当然不会说淑妃去清心宫耀武扬威,只说淑妃被虞惜弱和戎曦月诬陷而被打入冷宫。现在皇上还未降职剥夺淑妃的位份,淑妃还有一些希望。香皇后听她说完,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本宫好不容易才让皇上解除了淑妃的禁足,她怎么就不知收敛一些呢?非要在虞姬正得宠之时去清心宫,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紫烟一再恳求。香皇后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事儿待本宫再想办法。”
“谢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紫烟退去后,魏公公十分困惑,就问道:“主子当真要救淑妃娘娘?”
香皇后反问:“你怎么看?”
魏公公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敢说。香皇后淡淡一笑,让他直说。魏公公遵旨,说道:“奴才以为,不能救。”
香皇后娥眉一挑,“为何?”
魏公公道:“前些日子淑妃娘娘被禁足,主子为了此事求太后、求皇上,如今她刚出来又犯了事儿。主子要救她救必须又要去找太后和皇上,太后和皇上想必会感到厌烦,何况皇上现在正盛怒之中。”
香皇后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色,“你说的不错,本宫也不想再救她了。原因有二,你说了其中之一。其二嘛,淑妃此人心胸狭隘,嚣张跋扈,此人不足与谋。不过,本宫还是要去见太后,正好借此事敲打一下虞姬。”
“主子圣明。”
清心宫。雨刚停,屋檐下挂着一粒粒晶莹的雨珠。悠扬的琴声在院子里回荡着,随着清风飘扬远去。戎曦月、紫萍、香桃三人在房间里上药,防止这脸上的伤加重。“我会不会毁容呀?”
香桃对着镜子说。“你呀,毁不毁容都一样。”
水竹笑着走了进来。戎曦月,紫萍都忍俊不禁。香桃白了她一样,呛声道:“我就算毁容了也比你好看!”
“好好好,就属你最好看。”
水竹不想和香桃斗嘴,结束了争辩,来到戎曦月面前。见到戎曦月脸都肿了,她非常难过。“红蓼姐,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对了,你不用伺候主子吗?”
“主子和皇上抚琴,不用我伺候。我来帮你们吧……”说着,她便来帮手。“能让淑妃落得打入冷宫的下场,这顿打也就值得了。”
香桃说,由于有些激动,扯到了脸上的痛处,痛的她“呲”了一下。“淑妃会不会来找咱们报仇?”
紫萍担忧地问道。“我想她不敢了吧,主子那么得宠,一番话就能让皇上惩处了淑妃,她斗不过咱们主子的。”
水竹的话让大家稍稍安了心,但戎曦月却不这么想。“水竹,你是在何处遇见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