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峪殿外,戎曦月无聊地等着虞惜弱。那边跟随香皇后来的侍从,也是枯等着。戎曦月本想上去打听一下关于香皇后带虞惜弱来见太后的目的,想想之后便放弃了,因为她觉得这些人要么不知道,要么知道也不会告诉她。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悠悠地飘着,但戎曦月心里却是重重阴霾。她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最近她心里总有些烦躁。即便这么好的天气,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多云见晴。来之前香皇后说过她们很快就会出来,可这半个时辰过去了,虞惜弱还没有出来。戎曦月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虞惜弱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否什么办法可以进到里面去呢?就在这时,真武帝来了。起先戎曦月还未注意到,是听到有人给真武帝行礼才知,于是连忙上去行礼。真武帝一看是戎曦月,脸上立即绽开了笑容。“都免礼吧。”
“谢皇上。”
真武帝好奇戎曦月怎么会在此处。戎曦月说出了原因。见她有担忧之色,真武帝道:“朕正要去给太后请安,你就跟朕进来吧。”
戎曦月欣然道:“谢皇上。”
两人一同入了殿,留下魏公公一脸呆懵:皇上怎么跟这小宫娥这么近亲?莫不成这小宫娥将来也会是一个主子”魏公公想想就有些后怕。进殿问了宫人,才知太后和皇后以及虞姬都到花园去了。真武帝来到花园,经过长廊时便见到她们三人坐着亭子里,相谈甚欢。香皇后先发现了皇上,告知太后,太后和虞惜弱一同望去。虞惜弱心里一怔:小菁怎么又跟皇上在一起?这个时候,香皇后注意到了虞惜弱微妙的表情变化,也发现她的这个表情是因戎曦月而来的。“皇儿给母后请安。”
“免礼吧。”
梁太后笑容慈祥,问真武帝怎么来了。真武帝道:“闲来无事,想着许久未能好好的陪伴母后,特意过来向母后请罪。”
“请罪嘛就免了,你倒是应该多来看看哀家就可以了,快坐下吧。”
真武帝坐了下来,道:“方才见母后和皇后、虞姬聊得愉悦,在说些什么呢?”
“说些体己的话,皇上也不必听。”
“噢……”“对了皇上,虞姬的父亲虞凉……”“皇儿已经赦免其罪了,大司空也同意了。”
“嗯,这就好。”
香皇后看了一眼戎曦月,笑道:“红蓼也来了呀……”太后听了,目光落到了戎曦月身上。本来只想站在亭子外等虞惜弱告辞的戎曦月,现在不得不走进亭子里,给亭子里的诸位主子行礼。香皇后向梁太后介绍起戎曦月来,“这位是虞姬身边的侍女,原本就是虞姬的丫鬟。虞家蒙冤时,她对虞姬不离不弃,忠心不二。”
梁太后欣喜地点了点头,让戎曦月平身,称赞道:“巾帼不让须眉,侍主忠心,这朝中大臣们也不如这一个小宫女呀。皇上,应当将红蓼之忠举公告天下,当为楷模,教化世人忠孝之道呀。”
“母后所言极是,皇儿一会儿就让人去办。”
听着是一件名扬天下的好事,但戎曦月却慌了,“太后、皇上,红蓼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当不得楷模,更不值得传扬。”
香皇后笑道:“你就不必谦虚了,当今朝廷污浊,正需要一缕清水将其洗净。”
戎曦月道:“奴婢微不足道,当不得这缕清泉。”
梁太后想让戎曦月的事迹成为佳话美谈,是提醒朝中那些大臣,告知他们不要忘了忠义。这点心思,真武帝当然能够理解,也正有此意,但见到戎曦月极不情愿,便想到她定有隐情。“母后,既然红蓼不愿意,我看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皇上,你难道不知母后用心良苦?”
真武帝赔笑道:“皇儿当然知,只不过皇儿以为此事还是不张扬的好。”
梁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随你了。”
“多谢母后。”
“哀家累了,皇上你留下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行礼后告退。“皇上,你为何又不想将红蓼之事告之天下了呢?”
“母后的用意皇儿很清楚,只不过皇儿细思之后觉得红蓼的事迹,对那般大臣也起不了什么提点的作用。”
梁太后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最后也只能无奈叹息。慕容诩掌控朝局已久,她却不能为儿子做一点事情,深感愧疚啊。真武帝了解母后的心思,请她不要多想,朝里的事情,他自会处理。虞惜弱和香皇后出了清峪殿后,香皇后邀请虞惜弱去永宁宫坐坐,问她意下如何。虞惜弱刚刚在太后那里得了甜头,也想趁机会和香皇后搞好关系,便无视戎曦月的眼神,应允下来。两位娘娘分别坐进了轿子里,起驾前往永宁宫。殿内置茶,虞惜弱和香皇后入席就坐。她们先说起了这次太后召见之事,香皇后直言虞惜弱深得太后喜爱,位份上得到晋升是指日可待。虞惜弱谦虚的说她已经很满足现状,从未想过可以得到晋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暗暗高兴。入了宫成了嫔妃,谁不想能够再进一步,获得尊荣呢?香皇后话锋一转,转到了戎曦月身上,“我看皇上好像很喜欢红蓼,妹妹可有想过把红蓼送于皇上?”
虞惜弱愣了一下,又笑道:“今晨,我还与她提及,可是她不愿意。”
戎曦月立即察觉了香皇后安的什么心,她这要是离间她们主仆。“我看不是不愿意吧,只是羞怯不好意思说而已。不如由本宫来做这个媒,你们以为如何?”
“皇后娘娘当真误会了,红蓼从未想过能够侍奉皇上。”
戎曦月连忙道,话是向香皇后解释,其实是说给虞惜弱听的。“红蓼只是一名奴婢,不敢有僭越之想,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你没有这想法,不代表皇上也没有啊!这样吧,本宫先询问过皇上,假如皇上有纳入之意,你就去侍奉皇上吧。”
言毕,香皇后看向虞惜弱,问她是否同意。虞惜弱点了点头,动作有点僵硬,“皇上喜欢,虞姬哪有反对之理?”
眼看着虞惜弱对她的误会正逐渐加深,戎曦月急了,“皇后娘娘,奴婢……”但香皇后已不想再议此事,便道:“此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