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起来回话吧。”

“诺……”这进来叩见的，正是冷宫看守宫人，与小正子一道的那人。他将昨夜所见之事如实向香皇后作了禀报。香皇后听完后不动声色，只是夸赞了一下宫人的机灵，并令人给那宫人赏赐，让他密切注意冷宫的情形，一旦有人前往，立即来报。宫人得了赏，领命欢喜地去了。香皇后这才露出不悦之色，召魏公公近前，“你不是说红蓼没有离开过东宫吗？”

魏公公诚惶诚恐，道：“老宫娥是这么说的……”“把老宫娥召来！”

“诺……”“等等，要避开红蓼和太子。”

魏公公领了旨意，立即去办。这日早晨，戎曦月陪着慕容斌前往文渊阁读书去了，因此魏公公顺利地将老宫娥带到了香皇后面前。香皇后用膳已毕，正喝着清茶，听女官们汇报宫中诸事。后宫女官的职能与外官大同小异，香皇后比真武帝幸运的事，这后宫里还是她说了算。她见到魏公公回来了，便对众人道：“今儿就到此为止吧，都且退下吧。”

女官们领旨告退。魏公公便领着老宫娥入殿，“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香皇后盯着她道：“本宫问你，昨夜红蓼是否离开过太子的寝室？”

“回皇后娘娘话，奴婢一直在厅堂看着寝室的门，未见有人出来。”

“你就没有打个盹儿？”

“这……”老宫娥对上了香皇后凌厉的眼神，心里一个哆嗦，不敢隐瞒，“奴婢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开恩！”

“这么说你睡着了？”

“奴婢罪该万死，求皇后娘娘开恩……”老宫娥边说边叩头。香皇后怒道：“好好回话！”

老宫娥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答道：“奴婢是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一小会儿？”

“奴婢也不知为何，真是困的不行，虽说有喝茶提神，可这茶越喝越困……”“越喝越困？这是谁准备的茶？”

老宫娥一惊，连忙道：“是新来的侍女红蓼！”

香皇后眼里流露出锋芒，立即宣红蓼。戎曦月正陪慕容斌读书，魏公公来寻，她也不敢推却，暂别太子，随魏公公到了永宁宫。参见行礼自不必多言，戎曦月见了老宫娥在旁，便知自己在茶中下药之事已经败露，不过她早有对策，故不惊慌。“红蓼，本宫让你随从太子，所为何事？”

“查清谣言出处。”

“那你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

香皇后有点意外，本来还不想给戎曦月好脸色的。“谣言出处在哪儿？”

“打扫处，一位姓李的嬷嬷。”

“李嬷嬷？”

香皇后转向魏公公，魏公公会意，立即派人去将那李嬷嬷拿来。“皇后娘娘不必去寻人了。”

戎曦月又道。“为何？”

“因为李嬷嬷在几天前已经过世了。”

香皇后冷笑一声，怀疑戎曦月根本就是在说谎，“红蓼，你该不会是诓本宫吧？”

戎曦月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皇后娘娘可以去查实，但若是被太子得知，那么奴婢也就失去了太子的信任。”

香皇后回头让魏公公着人暗中查对。她拿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放下后又问道：“昨日夜里你去哪儿？”

“回娘娘话，奴婢哪儿也没去。”

“哪也没去？”

香皇后故意叹了口气，“红蓼呀，本宫可是给了你机会的。”

戎曦月面不改色，“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此言何意，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好，本宫就跟你明说了吧。老宫娥昨夜喝了你的茶就昏睡了过去，对此你做何解释呢？”

“奴婢确实是在茶里做了手脚，奴婢这么做，是为了获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太子殿下正是见老宫娥昏睡了过去，才将李嬷嬷之事告知奴婢，让奴婢为她寻找生母。”

香皇后听了这话，寻思着这番解释也说得过去，但是，红蓼在出现在冷宫又该作何解释呢？“你说你昨夜哪儿都没去？”

“是的。奴婢只是迷晕了老宫娥，哪儿都没去。”

“可是昨夜有人见到你在冷宫出现！”

“莫不是看错了，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来人……”“奴才在。”

“去把昨夜值守冷宫的宫人都找过来，是不是看错，见了面总该不会认错吧。”

“诺。”

已经要去把见到戎曦月的人给叫过来对质了，但戎曦月仍然镇定自若，似乎此事当真与她无关。香皇后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就在她们等待魏公公将人带来的时候，真武帝身边的常公公来了。常公公行礼拜见，香皇后让他免礼，问起来意。常公公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红蓼，说道：“皇上到文渊阁检验太子读书，太子大闹文渊阁，嚷着要红蓼伴读，不然就不肯好好读书。听说红蓼在皇后娘娘这儿，皇上便让奴才来问候娘娘，是否红蓼犯了什么事情？”

香皇后含笑道：“本宫宣红蓼过来，也只是想了解太子的情形，既然现在皇上要人，那公公将先带她回去吧。”

常公公鞠躬道：“多谢皇后娘娘。”

戎曦月亦叩首告退。“红蓼……”香皇后又道，“一会儿没什么事儿，你再过来，本宫还有话要问你。”

戎曦月颔首应道：“诺。”

戎曦月才走了没多久，魏公公便带着小正子等人来了。香皇后询问了小正子，小正子承认了昨夜有个女的来找他，让他给钥匙开了门。“你好大的胆子，冷宫岂是让人说进就进的？”

“皇后娘娘恕罪，那女子说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奴才才不敢阻拦……”“本宫可没有派人去！”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小正子捣蒜似的磕头，这额头都磕出了血。“好了，本宫问你，你可还记得寻你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奴才记得……”“那就好，先一边儿待着去吧！”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却说戎曦月跟随常公公来到文渊阁，真武帝和太子都在。戎曦月便上前行礼，礼毕，起身，只见慕容斌偷偷地飞了她一个眼神，神色得意，好似在说：“我做的如何？”

戎曦月微微点头，以示赞许。原来，魏公公来找戎曦月时，戎曦月悄悄告知慕容斌，让他派人去请真武帝过来。真武帝来后，他在大闹一番，嚷着要戎曦月在身边。所以，真武帝才派了常公公去永宁宫要人。“你们二人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

真武帝问。戎曦月答道：“回皇上话，奴婢曾和殿下打赌，赌殿下不能默写《诗经》中的《维天之命》篇。”

“哦？”

真武帝看向慕容斌，“孩儿可能默写出来？”

慕容斌胸有成竹，“取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