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知错了!”
慕容信康低着头跪在了慕容诩面前。慕容笙出宫、出城的事情,慕容诩早已知晓,但还不知慕容笙为何出宫,直到慕容信康回来向他禀告。慕容信康原以为父亲会为他出气,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番训斥。慕容诩责备他擅自做主,对付戎曦月。还说了,“倘若有必要对付戎曦月的话,为父早就可以置她于死地了!”
慕容信康虽然认错了,但仍是不服、不解,但不敢在慕容诩面前多说。慕容诩看着他就生气,便罚他闭门思过一个月。慕容信康认罚,叩首后退下去了。天边泛出了鱼肚白,慕容笙带着戎曦月回到京兆府,裴高澹迎接着。戎曦月想知裴竹筱在不在,也许可以从裴竹筱那里打听到展元尧。裴高澹叹息道:“我那女儿,跟人私奔,离家出走去了。”
“离家出走?”
戎曦月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个展元尧,”裴高澹,“他们要去找什么神医,要给内人治病……唉!”
戎曦月这下放心了。想来展元尧打听到了可以医治裴母的神医,便带着裴竹筱一起去寻了。“可以随我回宫了吧?”
慕容笙早就知戎曦月出宫的目的,现在戎曦月的事情也办完,是应该回宫了。“我为何要跟你回宫?”
戎曦月问。“我说了,你是我的爱妃,不回宫里,还要去何处?”
戎曦月想起来长孙灭明对她说过的话……后宫需要有个人掌管。因此,她含笑点了点头。回到宫里,天色已经方亮,慕容笙赶着上朝去了,戎曦月则回到她之前居住的小院子。待正式册封之后,方才给戎曦月安排寝殿。“启奏陛下……”慕容诩站出来说道,“为君者当以仁孝示天下,方能教化百姓,弘扬道德。今陛下登基已有月余,朝廷所颁布之政令,深得百姓拥护,百姓皆称赞陛下为仁爱之君。”
“今百姓见到陛下仁爱的一面,却未能见到陛下孝道的一面,因此,老臣以为,陛下应当将太后接回宫中,常伴左右,以尽孝道。使仁孝圆满。”
“陛下,大司空所言有理,臣附议!”
大司寇说道。“臣等也附议!”
其他官员异口同声。慕容笙道:“好,那朕即刻修书一封,使卫国公走一遭,速速将太后妥善接来。”
卫国公慕容镗出班领命,“微臣领旨!”
“众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永宁宫。“主子,主子,陛下回来了。”
乌娅急急忙忙地跑到后院,正在散步赏花的乌日娜身边。说是散心,可乌日娜却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就连乌娅带来的慕容笙的消息,也不能令她打起精神来。“回来就回来呗,与我何干?”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倦了。”
艳儿扶着乌日娜在亭子里坐了下来。“要不先回去歇着吧。”
“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坐着发呆呢。”
“咱们这陛下也真是的,从来都不关心主子。”
乌娅也看出乌日娜在生慕容笙的气,“要不呀,咱们搬出宫去的了……”一旁正在修剪花圃的宫女,竖起了耳朵。“搬出宫去?”
乌日娜露出困惑之色。“对呀。奴婢听人说,有的人呢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对你就会视而不见。”
“当有一天你不在他身边之后,他才知自己缺什么,需要的是什么,然后才会念到你的好,想起你,再把你请回来。”
乌日娜露出喜色,连忙道:“真的吗?”
“主子,咱们不妨一试。”
“呵呵呵……”这时,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乌娅寻声看去,嘲笑她的正是那位一旁修剪花圃的宫女。“你,给我过来!”
乌娅恼怒道。宫女放下剪子,走进亭子,先给乌日娜行了礼。“你方才笑什么?”
乌娅没好气地问。宫女毫无惧意,回话道:“乌娅姑姑不觉自己的话可笑么?”
“何处可笑了?”
乌娅气得脸色通红。“什么走了他才知珍惜这样的话,对陛下而言更本就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走了,只会给他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乌日娜感觉到这宫女说到了点子上,便抬手示意乌娅闭嘴,让她继续说。宫女很是得意,眉飞色舞地说:“主子,恕奴婢说些冒犯的话。奴婢以为陛下冷落主子,不是因为不喜欢主子。”
“那是因为何?”
“因为陛下有更喜欢的人,或者说,有人勾引了陛下。”
乌日娜怫然不悦,“怎么可能,陛下不是那番轻浮的人。国事繁忙,陛下以国事为重,当然没有时间理会本宫了。”
乌日娜表面上说得理直气壮的,其实心里在害怕,害怕有人与她争宠。慕容笙是皇帝,将来会有三宫六院,这是不可避免的,她只求自己能在慕容笙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国事繁忙只怕是陛下的借口吧?”
“大胆!”
乌日娜当真怒了,“你再胡言乱语,本宫可不客气了。”
那宫女仍然不惧,“即便主子要惩罚奴婢,奴婢也还是要把话说完。主子可知,陛下有一位老相好藏在宫中?”
乌日娜怔住了,方才的怒气瞬间无影无踪,“什么老相好?”
“她叫戎曦月,也叫红蓼。”
乌日娜立即想到她与戎曦月见面的场景。“这个戎曦月呢,原本是一山野农家女子,后因为得到淳州仲家收养,成了仲家的三小姐。陛下曾经去过仲家,与这戎曦月便认识了。”
“戎曦月得知晓陛下的身份后,便千方百计的勾搭陛下。先帝驾崩那日,戎曦月被太后怀疑有谋害先帝之嫌疑,下了天牢,后来陛下将她接了出来,藏在宫中。奴婢听说,陛下这几日没少去见她呢。”
听着这些话,乌日娜想起来自己去找慕容笙时,慕容笙却不在。让下人们去寻找,亦一无所获。倘若不是去了某处隐秘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人呢?这就愈加证实了慕容笙金屋藏娇的事实。“你怎么知这么多?你叫什么名字?”
乌日娜问。宫女勾起红唇,笑道:“奴婢黄堇,曾于戎曦月相识,所以她的事情和为人,奴婢一清二楚。”
乌日娜有露出怒色,但这一次不是针对黄堇的,而是针对戎曦月的。“这个戎曦月,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