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闲师太白眉深锁,脸现歉然,说道:“泰山派为营救恒山派,遭此大难,这是我恒山的罪过啊!”
“难道……”“难道竟连天门道兄这般武功,也未能逃脱敌人的魔手么?”
玉机子哭声说道:“倘若凭真功夫,师傅自是不惧那些贼人!”
“我师傅是中了敌人的毒箭,这才……”“师太您看,这就是害死我师傅的那支毒箭。”
定闲连忙道:“拿来我看看,或许能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是。”
玉机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箭匣,双手缓缓向定闲递过去。令狐风心中一动:“不好!”
“小心!”
可是还未等令狐风出声示警,突然只见玉机子一声狞笑,啪地扣动箭匣机关!刷!顿时三支带着幽绿光芒的箭簇,呼啸射出!噗地一声!竟全部射中定闲师太胸腹!距离实在太近了!而且变起仓促,哪怕以定闲的武功,也根本来不及躲闪。“你……”“好一个泰山高徒!”
定闲师太身上中箭,连忙后退。慌乱间伸指连点身上几大穴道,避免毒气攻心,紧接着盘膝坐下,运气逼毒。满场恒山弟子一时间全都看傻了。“师姐!”
定逸师太悲痛交加,不顾身上剑伤,忽的一跃而起,连忙来到定闲师太身边。“师姐,你怎么样!”
定闲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全凭一口内力逼住毒气,不能开口说话。“贼子!”
“你不是玉机子!”
定逸师太怒目转身,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令狐风心中有些歉意,他早知玉机子是假冒的,仍没来得及告知,让对方奸计得逞。玉机子仰天一阵大笑:“还以为恒山定闲有什么了不起。”
“还不是中了我的血藻鳄毒,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血藻鳄毒……”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剧毒。定逸师太怒不可遏:“奸人毒计,害我师姐!”
“我可容不得你了!”
她不顾剑伤,愤然出手。砰地一掌!直接拍在假玉机子的脑袋上!玉机子闷哼一声,委顿在地。整个脑袋凹陷下去,头骨都拍的稀碎,一命呜呼。而这一掌几乎用尽定逸师太余力,身上剑疮崩裂,鲜血流淌。“师妹,你此时伤未愈,不可用力……”定闲师太声音微弱,全力逼毒之中,仍在担心定逸师太。“师姐,不要说话!”
“你现在怎么样?”
“不妨。”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似乎想宽慰一下,说道:“你不必担心。”
“这毒虽恶,但我已经用内力逼住,不使其进入经脉之间。”
“即使没有解药,一个月左右时间,我就自己将其逼出体外。”
定逸师太这才稍稍放心,说道:“就只怕敌人不能容师姐安心排毒。”
“这帮奸人,我但凡有一丝力气,也绝不许他们再伤害师姐!”
可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外面有弟子进来,全身是血,说道:“不好了,掌门!”
“铸剑隘口失守,敌人杀进来了!”
“什么!”
定逸大吃一惊:“关隘有我恒山剑阵,为何没能守住?”
弟子哭声说道:“方才进来的那个玉机子师兄,他一路暗中施毒。”
“我和师姐们都没有察觉,不小心中了计。”
“好几个师姐都中毒身亡,再也把守不住关口,被敌人杀进来了。”
定逸咬牙切齿,身上剑伤又崩裂数道。定闲师太也心念大乱,头上隐现一丝毒雾,显然那毒非常厉害,有一点控制不住,就会毒气攻心!此时外面脚步声仓促,显得十分慌乱,又有弟子进来传报:“掌门,敌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他们……”“他们说……”定逸急道:“他们说什么?”
弟子咬牙道:“他们说了很多难听话,要将我恒山一网打尽。”
“还要将掌门和师叔您……”“弟子不敢再说他们的污言恶语。”
定逸师太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帮贼子能将我定逸如何!”
“你们保护好掌门,不许有任何人靠近一步!”
“我出去会一会他们!”
“师妹,不可。”
定闲师太这时突然说道:“师妹,你听我一句。”
“我恒山派遭遇百年浩劫,今日是关键一战。”
“我们死了不打紧,但是恒山派衣钵自此而断,将是我们的罪过啊!”
“师妹,所有人之中,唯有你有能力突围。”
“一会与敌人周旋,不论受到多大羞辱,你务必要隐忍。”
“争取杀出重围,将咱们恒山派的绵里藏针剑法,传给仪琳她们。”
“恒山派的未来,只有靠她们了。”
“师姐!”
定逸老泪纵横,知道定闲这般说,那就是决然准备就死了。定闲微微一笑,说道:“扶我起来。”
两名女弟左右扶起,定闲深提一口气,脸上隐隐绿色消去,显然已将毒素压制。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叫道:“定闲,定逸两个老东西!”
“赶紧出来受死!”
“否则将你们恒山派弟子,全都衣服剥光,细皮嫩肉一块块割下来下酒!”
“哈哈哈哈!”
又有另一人狂道:“我看不如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把两个老不死的蒸熟,小的全都烤烂,沾上点椒盐吃,味道更好。”
“嘿嘿,直接烧死吃了,岂不是便宜了两个老不死。”
“又怎对得起这些日子攻打这里死去的弟兄?”
“咱们将她们抓住,尽情羞辱,再捆了武林中游行,看看所谓恒山派,到底是怎么样个得道高尼!”
“是不是浪得虚名!”
“好主意,妙啊!”
“哈哈哈哈!”
“两个老不死,快点滚出来!”
“难道还要爷冲进去不成?”
定逸怒气冲天,便要杀出。定闲师太伸手拉住她,示意一定要忍住,争取冲出重围。随即定闲缓步走出。定逸与一众弟子跟在身后,令狐风也随着出来。此时只见外面,恒山弟子全都已经被逼到门前。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全都一身黑衣黑袍,脸部也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痕迹。似乎魔教中人都很神秘,不肯现出自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