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裳回来,心中暗自得意。既找到了令狐风,又唬得他不敢多要奖赏。自己真太厉害了,爷爷知道了一定高兴。她正想向南宫云山炫耀一番,却见爷爷连忙过来,眼中全是急切,问道:“你可找到那人了么?”
南宫羽裳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口道:“找到了啊。”
“太好了!”
“他在哪里?”
南宫羽裳发现爷爷拉着自己的手,竟不由自主在颤抖。南宫云山向来稳若磐石,即使泰山压于顶,也不曾丝毫动摇。从未见爷爷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不由说道:“那人叫令狐风,正在河中游玩呢。”
“我给他留了一块传音令石,随时可找到他。”
“爷爷若有吩咐,我现在便去叫他。”
南宫云山眼现喜色:“你留了云石?”
“好,太好了!”
“傻丫头,咱们哪敢吩咐人家啊!”
“现在先不必叨扰这位令狐先生,让爷爷好好想想该如何感谢,用什么才能换他这一门阵法,然后再登门相求。”
“这个太关键了!”
“事关我真气殿万年基业,千万不可怠忽!”
“啊?”
南宫羽裳有些懵,说道:“令狐风的星河阵,真有那么厉害?”
“事关真气殿万年基业?”
“爷爷,我知道他的阵法,破掉了一个珍笼,可为咱们守护星阵增加不少力量。”
“但是奖赏他一些功勋也就是了,大不了再多划拨一些资源,相信令狐风就会感激不尽。”
“何必这般重视,还要爷爷亲自感谢?”
“傻孩子啊!”
南宫云山叹息说道:“那哪里是一门普通星河阵。”
“简直就是一门神阵!”
“你有所不知,在你去寻找令狐风的同时,我试着用这一门阵,又与其他几个沙盘珍笼对局一下。”
“你猜如何?”
南宫羽裳眨了眨眼,心道:“还能如何?”
“一千个沙盘,就是一千个珍笼阵局。”
“每一个都各自不同。”
“除非令狐风的星河阵,能以一破百,将所有的珍笼都破了。”
“那可就真了不得了。”
南宫云山激荡说道:“裳儿,我用这个阵法,连对十数个珍笼。”
“竟然意外发现!”
“面对不同的珍笼,就会有不同的星河图阵!”
“令狐风这一个阵法,竟然可将所有的珍笼,全都破除!”
南宫云山说到这里,激动得连语声都有些颤抖了。南宫羽裳吓得小嘴都闭不上了:“难不成真让自己猜对了!”
“令狐风一个星河,能破百阵!”
“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南宫云山眼中,竟隐隐现出泪。南宫羽裳颤声道:“爷爷……”“你的意思是说……”“令狐风的这个阵法,已经把困扰真气殿几千年的阵局……”“彻底破掉了?”
“珍笼星阵的最大威力,可以……”“全部实现了?”
南宫云山一字字,说道:“正是啊!”
“爷爷一生的希望,几千年真气殿无数人的期盼……”“甚至我南宫家族的基业!”
“全在令狐风之手!”
“所以我才希望能从他那里,买下这个星河阵的阵法图。”
“不管付出什么,都一定要跟他换回来啊!”
南宫羽裳此时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弱弱问道:“那怎么办,爷爷?”
“要我现在联系他么?”
“先不急!”
“不急!”
“一定想好,用什么才能打动他,换来这一门阵法。”
“倘若轻忽了,人家不愿意,那就追悔莫及了!”
南宫云山患得患失,冥思苦想半天,喃喃道:“看来唯有一样,或许可行。”
“令狐风年纪轻轻,尚在修炼之中。”
“不如将我的云山仙宫给他,以助他修行,不知道会不会愿意。”
“云山仙宫!”
南宫羽裳吓一跳,连忙道:“爷爷,那可是你的专属修炼居所?”
“用云山仙宫换他的阵法,会不会……”“傻孩子,人家肯换,我就烧高香了!”
南宫云山说道:“你想一想,之前令狐风从未在真气殿现身。”
“此时突然来到咱们这里,代表着什么?”
南宫羽裳一怔,不解看着。南宫云山凝声说道:“一个星河阵,就能破掉整个珍笼。”
“这就说明他的阵法,恐怕还在天级以上!”
“能够拿得出天级以上的阵来,你认为他会是普通人么?”
“令狐风深藏不露,一身朴素,甚至连个家族标示都没有。”
“没有标示,便代表他想隐藏自己的真正身份。”
“拥有这样一个阵法的青年,还不愿意暴露身份,你认为令狐风,会是怎样的人?”
南宫羽裳暗自一动:“爷爷,您的意思是……”“令狐风的身份,会比咱们南宫家族还要……”南宫云山连忙一摆手,示意噤声,不要说出来。“孩子,你只自己知道就行。”
“人家真正身份,不要妄自揣测。”
“我只要你明白,这样一个人,想要找地方修炼,还会在意我区区一个云山仙宫么?”
“哪怕十个云山仙宫,能换得人家一个星河阵图,都值啊!”
“珍笼大阵如果全部开启,将会拥有何等威力?”
“妖魔退散,无以侵犯!”
“我真气殿,包括南宫家族,保得万年基业!”
“别说一个居所,哪怕让我南宫云山舍去这一条老命,也是心甘情愿啊!”
南宫云山激荡不已,几乎老泪纵横。“人家不动声色,故意小露一手。”
“如果我所料不错,恐怕正是有意要将这星河阵,留给咱们真气殿。”
“裳儿,明日你且用云石联系令狐风。”
“记得,言辞一定要恭谨,不可有丝毫冒犯。”
“就且说……”南宫云山思索一下,说道:“就且说,盛情邀请他,到云宫楼就宴。”
“你代我好好感谢令狐风。”
“然后再试着问一下,有没有意愿,将星河阵图卖给咱们真气殿。”
“用我的云山仙宫交换,可不可以?”
南宫羽裳弱弱道:“爷爷意思,让我宴请令狐风?”
南宫云山叹息一声,说道:“一来,你们年轻人好说话。”
“二来,我方才试阵,破解多个珍笼。”
“这门阵法太过艰奥,爷爷不自量力,动了真气,实无法亲自向他道谢。”
他说着,竟噗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