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欧家的老宅，上一次见到欧老爷子和欧老夫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欧老夫人的警告让沈千默此刻想起来多少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但也难怪欧老夫人会有那样的反应，毕竟欧老爷子当时差点就因为车祸而过世了，最终救回了一条性命也算是万幸。察觉到沈千默的忐忑，欧凯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爷爷奶奶那边都知道了当初的误会，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了。”

“可是爷爷出事那会儿，多少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和你说，如果当时我不去考虑那么多，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沈千默说道。欧凯道：“有些事情要发生没人能够阻止，你也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更何况，现在不是挺好的了吗？”

沈千默觉得欧凯改变了许多，换做以前的他必定不会安慰她那么多。除了不会安慰别人这个原因，更多的是不愿意去说。现在的欧凯，话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欧宝宝的原因，所以多了一份耐心呢？想到这里，沈千默不由莞尔一笑，觉得自己内心戏太足了，或许欧凯只是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没想过话多不多的问题。“我知道了。”

“以前奶奶最喜欢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现在奶奶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一个误会之后一直念叨着要和你说抱歉呢。”

欧凯继续说道。在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车子很快到了老宅。沈千默将欧宝宝叫醒，用湿纸巾细致的给她擦了一下脸精神一点之后才让欧凯抱着欧宝宝下车。三人一前一后的往大厅走去，此时东东和西西已经站在门口恭迎他们。这是东东和西西三年来第一次见到沈千默，也是第一次见到欧宝宝。东东率先迎上来，见到欧凯怀里的欧宝宝立刻开心的说道：“这就是宝宝小姐吧，好可爱。”

欧宝宝茫然的看看东东，再看看西西，然后看看沈千默和欧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眼前笑容灿烂的人打招呼。欧凯轻声道：“这是东东阿姨，那个是西西阿姨。”

“东东阿姨好，西西阿姨好。”

欧宝宝脆声喊道，估计是舟车劳顿了一天，依然是一副困倦的样子。东东笑盈盈的应了一声，西西也走了过来，看到欧宝宝哈欠连连，然后对欧凯说道：“宝宝小姐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带她到楼上休息一下吧。”

闻言，欧宝宝强撑着精神说道：“宝宝要先见爷爷奶奶再去休息，不然不礼貌。”

作为被孩子抢了台词的父母，沈千默和欧凯也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无奈，他们在东东西西的带路之下走进了大厅。此刻欧老爷子和欧老夫人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看到他们到来，欧老夫人立刻笑盈盈的和他们打招呼。见到欧老夫人，欧宝宝立刻挣扎着从欧凯怀里下来，然后冲着欧老夫人跑过去。“奶奶好，”说完又面向欧老爷子脆声的喊道，“爷爷好。”

“哎哟，我的乖乖小曾孙女儿哟，你终于来看爷爷奶奶了，想不想爷爷奶奶呀？”

欧老夫人笑着摸欧宝宝的脑袋问道，因为年纪大了力气不足，她没有办法将欧宝宝抱到怀里，只能摸摸她的小脑袋传达自己的疼爱。欧宝宝用力的点头，然后可怜兮兮的说道：“宝宝可想爷爷奶奶了，但是宝宝今天坐船坐飞机坐车，好累好困啊，可不可以先去睡觉再想爷爷奶奶呢？”

此话一出，欧老夫人立刻心疼了，“哎呀，瞧这孩子困的，东东西西，赶紧把宝宝抱上去给她好好休息，谁也不能够去吵她。”

“谢谢奶奶！”

欧宝宝踮起脚在欧老夫人脸上留下了重重的一吻，然后被东东抱到了楼上。欧宝宝离开之后，刚才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冷清下来。这让坐在沙发上的沈千默觉得有些别扭和尴尬，她看了一眼怡然自得的欧凯，然后又看看有话要说的欧老夫子，心中暗叹不已。看来又要被教训了！果不其然，欧老夫人等欧宝宝消失在楼梯口之后，板着脸对欧凯和沈千默说道：“你们是为人父母了，要多为孩子着想。孩子折腾了一天那么累就不用急着过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家了。你们瞧瞧把孩子累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就不心疼？”

“奶奶教训得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欧凯说道。沈千默没有做声，只是点头附和。“我听说宝宝昨天还落海发烧了，这就更不能够折腾了，今晚宝宝暂时就住在这里不和你们回去了，等她身体好一点我再让人送她回去。”

欧老夫人继续说道。有人照顾欧宝宝自然是好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欧凯和沈千默都要忙着岭东游乐园三周年庆的事情，更何况他又可以和沈千默过两人世界了，想到这里欧凯连忙点头答应。沈千默则显得有些犹豫，她说道：“奶奶，宝宝她……”“宝宝比较认生，一般保姆都没有办法接近她，不过有奶奶照顾，我们就放心了。”

欧凯笑着接上沈千默的话道。欧老夫人道：“我自己的小曾孙女我自然是自己照顾了，怎么会交给别人呢，所以你们就放心吧。”

有了欧老夫人的话，沈千默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顺从的点头答应。一直保持沉默的欧老爷子此时才开口道：“一回来就急着让我讲娜娜找回来一起吃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我等一下再和爷爷说。”

欧凯话音落下，外边就传来了汽车开进来的声音，想必是欧娜娜过来了。果然，不出两分钟，欧娜娜高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自从出了三年前的事情之后，欧娜娜就没有来过老宅看两位老人。此刻她脸上显得很忐忑犹豫，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走了进来。见到沈千默和欧凯的时候欧娜娜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扯出了笑容向欧老爷子和欧老夫人打招呼，“爸，妈。”

欧老夫人也是许久没有见到欧娜娜，此时认真看着觉得她似乎瘦了，眼圈默默的红了，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欧老爷子的脸色和缓，见到欧娜娜到来，于是说道：“既然人都齐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欧老爷子的话音落下，大家便起身朝着餐厅走去，等到落座完毕，欧老爷子又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们平时的确很忙，但还是要经常回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老人家的。”

这一顿饭吃着还算和乐融融，欧娜娜的脸色也比刚到来的时候好了很多。饭后，欧老爷子照例将欧凯找去了书房谈事情，欧老夫人担心欧宝宝醒过来肚子饿也上楼去看她了。客厅里一下子只剩下沈千默和欧娜娜，并不算熟悉的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沈千默想着不能够就这么安静的浪费机会，总要找突破口的。还没等沈千默想好要怎么开口向欧娜娜探话，欧娜娜率先开口了，她尽量放柔和自己的态度对沈千默说道：“这三年来你一直和小川在一起，你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吗？”

欧娜娜之所以这么问，首先是觉得欧川对她这个母亲的感情过于疏离，那种疏离和以前不一样，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疏离感，仿佛欧娜娜并不是他的母亲一般。换做是以前的欧川，也就是老三，虽然性格比较极端，但是对待欧娜娜是不会疏离至此的。沈千默不解的看着欧娜娜，然后说道：“三年前的车祸我也失忆了，所以欧川原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并不知道，但是他阴晴不定倒是真的。”

沈千默一边说着话，一边悄然观察欧娜娜的神情，见欧娜娜的脸色似乎更为沉重了，沈千默又继续说道：“他的阴晴不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欧娜娜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她不确定的看向沈千默，不知道她已经猜出了欧川的病情还是在试探她。沈千默看到欧娜娜脸色不太好，也不想拐弯抹角，而是打算开门见山的和欧娜娜谈清楚欧川的事情。于是她笑着对欧娜娜说道：“这种情况连宝宝都察觉了，今天还特意和我们强调了一遍。”

连小孩子都看出了欧川的异常吗？看来欧川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她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同样是一名母亲，我们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护都是一样的。姑姑，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现在欧川他想要做的事情是和整个欧家作对，但是他不也是欧家的人吗，要是欧家没了，他也没有家了。”

“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因为他体内不一样的自己，可能这种情况会导致他往后会做出比三年前更为极端的事情，趁着事情没有变得无可挽回，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去处理的。”

沈千默放缓说话的速度，说完最后的话握上了欧娜娜的手。“姑姑，昨天宝宝被人退下海里就是欧川救了她，他的心里还是很柔软很善良的，那时候他的腿抽筋，其实并不是很方便。可以说，欧川是不顾一切的救了宝宝啊。”

沈千默道，“我心里很感谢他，但是现在他和沈千菡还有金源在一起，我们也很为难。”

金源？沈千菡？欧娜娜身体僵了一下，金源怎么会出现，还有那个沈千菡怎么还缠着欧川不放？一系列的问题使得欧娜娜陷入挣扎和不安，沈千默继续柔柔的说道：“没有母亲会放弃孩子，但是生病了如果一味的纵容自己的孩子很可能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姑姑，欧川的病还是可以治疗的，现在的医生都是很厉害的。”

“你知道小川的病了？”

欧娜娜惊愕的问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只把欧川的病情告诉过欧老爷子，其他人并不知情。可是看欧老爷子并不像已经恢复记忆的样子，即使他恢复记忆也不会向沈千默说出这么重要的事情。沈千默见欧娜娜已经间接承认欧川有病的事实，于是点头道：“知道，但是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是怎样了，毕竟他这三年来都不曾接受正规的治疗，如果耽误下去，会很严重的。”

沈千默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她今天回到清水庄园，在欧凯回公司处理事情的时候顺便上网查了一下精神分裂的危害，此刻才更加有底气的和欧娜娜提及。欧娜娜叹气，整个人也软软的瘫在了沙发上，手捂着额头不说话。沈千默也没有说话，只是陪在旁边静静的等待欧娜娜。过了好一会儿，欧娜娜放松了身体，喝了一口茶之后长呼一口气，然后才看向沈千默。“小川是在国外的时候就患上了人格认知障碍，也就是我们日常说的精神分裂，但是概念上还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小川的病情更加复杂。”

欧娜娜下定决心将欧川的病情向沈千默说出来，同时也希望能够借助欧凯的力量帮助欧川。“医生有说欧川发病的原因吗？”

沈千默忍不住问道。欧娜娜点头，“这些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川，更加没有照顾好他的心理。你也知道小川是我瞒着父母在国外生下来的孩子，我经常不能陪在他的身边，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和保姆以及生活老师在一起。”

“小川从小就比较胆小，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缘故没少受到别人的嘲笑和伤害，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封闭。后来有一天，学校老师叫我去了一趟。”

“那时候我才知道，小川在学校暴怒无常，经常和同学打架，这和家里的他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老师建议我带欧川去看心里医生，于是我就带上他过去了。”

欧娜娜似乎回到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当中，小欧川颤抖不已的跟着欧娜娜去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嘴里还念叨着“要保护小川”，这让欧娜娜感觉很是奇怪，但又没有太过在意。“心理医生说小川是因为被人欺负多了才奋起反抗，那时候情况并不算严重，因为那个软弱的小川出现的时间比较长。小川善良，有爱心，对人也很谦让，乖巧懂事。但是老二就不一样了，他喜怒无常，常常是受到一点点小委屈之后就会摔东西打人，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

说到这里，欧娜娜更加自责了，“看到那样的小川，我心里很害怕也很想逃避，所以我就常常不去看他，每次都丢下他好几个月。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我才将小川接了回来。”

“我记得当时你一直说小川是我叔叔的儿子，但是我们都知道并不是，所以……”沈千默知道怀疑叔叔并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咬咬牙道，“我叔叔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然后他会不会也伤害过欧川？”

对于沈千默的问题欧娜娜显然愣了一下，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每次沈若正和她一起去看欧川的时候都是那么温柔耐心，俨然就是一家人的样子。所以欧娜娜便认为沈若正并不知道真相，真的以为欧川就是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我叔叔那个人是一个谨慎而多疑的，所以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欧川的身份，然后没有揭穿。”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现在沈若正早已经不在了，问小川他也不一定能够回答，毕竟不同的欧川是有着不同的记忆的。”

欧娜娜无奈的说道。“如果想要治好欧川，或者说让他的人格稳定在其中一个，并且不会极端的去伤害别人，那就只能够找到根本原因了。”

沈千默自言自语道，“但是，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欧娜娜绞着手指，然后皱眉道：“医生有和我说过小川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医生要触及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小川都像疯了一样，然后老二就会出现保护他。”

“不堪回首的事情……那伤害一定是很大的。”

沈千默道，“对了，老三怎么会出现呢？”

既然已经有老二了，怎么会又出现了一个老三？欧娜娜无奈道：“是我的错，当时是我和沈若正太过贪婪，所以将小川接回来，并且不断灌输欧家应该是我们的概念，所以欧川产生了嫉妒之心和保护我的心，于是就变得极端，就有了老三。”

原来老三是因为嫉妒，难怪做事情那么冷血。但是听起来相比欧川本来的人格小川以及老二，老三似乎狡猾很多，也有更多的心思。那欧川是什么时候和金源认识的，沈千默猜想应该是变成老三的时候，毕竟那个时候欧川既然能够在欧凯的眼皮子底下将J组织的部分人员和资产转移，光靠他一个人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这么一想，沈千默觉得思绪也就明了了许多。欧娜娜不知道沈千默在想什么，她和欧川接触的这些天，觉得现在的欧川既不是胆小善良的小川，也不是消极暴力的老二，有时候像老三，但是更多时候是她不熟悉的。欧娜娜猜想欧川很可能因为这三年来和沈千默及欧宝宝在一起之后产生了另一个人格，再让他这样分裂下去迟早有一天欧川会疯掉的。“你在猜想现在的欧川是老四吗？”

根据欧娜娜对欧川的称呼，沈千默直接说道。“很可能。”

欧娜娜解释道，“你说小川不顾一切的将宝宝救了起来，这换做以前的任何一个人格都不会去做的，而且他带着沈千菡去显然就是要和你们对立了，所以我认为老四的出现更多的是为了宝宝，宝宝是他想要保护的人，老四的性格也比较好，除了不亲近我这个母亲。”

沈千默觉得欧娜娜所说也是有些道理，于是道：“那你认为现在我们如何让欧川去看心理医生呢？”

“没用的，小川对心理医生已经产生了抵触，不会主动去看医生。再说，即使他去看医生，以他的敏感和聪慧，他很会欺骗医生的。”

欧娜娜有些绝望的说道，“这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原因。”

沈千默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但是如果放任欧川和金源他们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刚才提到了金源。”

欧娜娜忽然说道，“这个人我知道，之前沈若正无意间透露了一点，他是太阳集团领导者金达邦的儿子，这个人是一个极端的暴力分子，但同样的，他很会掩饰自己。”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非常的危险？”

沈千默惊讶的问道。欧娜娜肯定的说道：“那时候我偷听到沈若正和金源的对话，知道沈若正要回来对付J组织的金夫人和金老爷子，金源的意思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然后让沈若正接管国内的J组织。至于太阳集团，他这边需要沈若正的帮助。”

“你的意思是沈若正所做的事情和金源是脱不了干系的吗？”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到的沈千默也有些消化不良，两个女人都不安的看着对方，觉得似乎惹上了什么可怕的角色。“这个我不能够完全确定，但是我听到的就是这些内容，后来就没有见沈若正提起过金源这个人，随着沈若正死掉之后，金源就像消失匿迹一样，没想到……他竟然和小川联系到一起了，还来了新市。”

欧娜娜显然没有办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心里又产生了逃跑的念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理医生那边是不会来新市的，欧川也不愿意去看，我……好害怕。我更担心三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他们会伤害爸妈。”

欧娜娜说着眼泪就噗噗的落下来，肩膀一颤一颤的。“金源出现在新市肯定是图谋不轨，说白了就是想要对欧家不利。姑姑，你现在还住在欧川家里，监视欧川的情况还是比较容易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监视小川？”

欧娜娜忽然抬起头，一脸的泪水显得有些狼狈。沈千默点点头，“监视欧川是为了知道他有没有和金源有更过分的行为，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欧家，那……”“太阳集团的实力在国外还是挺大的，最主要是他们做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我们欧家一直以来都是正经的生意人，要是涉及到黑道，那就太可怕了。”

欧娜娜显然是被吓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沈千默，想要在沈千默这里寻求到一丝安慰。然而沈千默也从来没有和黑道接触过，现在还只是他们自己吓自己。“我相信在我们国内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最多是用不合法的手段来进行不恰当的商业竞争罢了。”

沈千默道。欧娜娜却摇头，“沈千菡都敢将宝宝推下海了，以前金夫人还让人制造意外想要害死小凯，这一切都说明他们的手段是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残忍，我们不能够那么乐观。”

此刻，沈千默觉得之前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欧娜娜回归了，与她第一次见到的气场有所相似。“如果小川帮着金源做事情，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沈若正，我一定要救我的儿子。”

“姑姑，我们一起努力，我和阿凯说，让他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们悄悄的给欧川进行心理治疗。”

沈千默也燃起了希望，坚定的说道。两人的话被走下来的欧老爷子和欧凯听到了，欧老爷子道：“娜娜，欧川生病的事情你为何不早说？”

欧娜娜突然听到欧老爷子的质问，惊愕的立刻站了起来，愣愣的回答道：“是爸爸您忘记了。”

对哦，他失忆了。“然后我不能回来靠近您，所以就没能和您再说一次。”

欧娜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悲伤，但是想到欧老爷子失忆的事情和欧川有关联，所以又满心的内疚。“原来如此，是我们错怪你和小川了。”

欧老爷子轻叹，他年轻时候惹下的人没想到竟然连累了家里的小辈，向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欧凯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心理医生，她治疗的手段总是出其不意，也许可以找她试试。不过她从来不轻易露面，你们也不用多问关于她的事情。”

欧凯的话给欧娜娜希望，同时也打消了欧娜娜的询问。欧安娜讪讪的说道：“那就多谢小凯了。”

“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欧凯僵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