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翻白眼,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黑衣人见尉迟霖不听劝,直接挥着长剑杀过去。尉迟霖冷笑一声,从容的应对这他们的进攻。木夕雾往后退了几步,她身手不好,只得退避三舍,忙乱的帮衬,只会弄巧成拙。尉迟霖的功夫极好,自小经常出入练武房,虽以一对十有些吃力,但勉强还是能够应对。鲜血飞溅,已经弄脏了尉迟霖洁白的长袍,散发着寒芒额长剑也早已经被鲜血染色,木夕雾盯着眼前的战况,顺手拿起一把地上的长剑作为武器。“啊……”黑衣人忽然惨叫一声,长剑已经没入他的身体,甚至是刺穿,尉迟霖冷漠的将长剑拔出来。这是最后一个。看着忙地血躺的黑衣人,木夕雾内情绪并没有任何的起伏,她上前,道,“身手很不错。”
“还好,许久不练,生疏了很多。”
尉迟霖笑了笑,从腰间掏出汗巾将长剑的鲜血擦干。木夕雾看他脸上染上了血迹,掏出手帕给他,“你这算是还了我一个人情。”
“人情?你是说梨满楼的那次?”
他说,接过木夕雾的手帕,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尉迟霖一怔,片刻的失神。木夕雾立即将手收回,恍若不知,望着残留着一口气儿的白马,“没有马,这下我们得走着去安市了。”
尉迟霖回神,盯着洁白色的手帕,不由的抓紧。手帕很滑,但她的手更滑,而且还很软。“走着去就走着去。”
尉迟霖说,上前将木夕雾的肩膀扳过来。木夕雾蹙眉,不习惯与他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她挣扎,下意识的往后退。尉迟霖叹气,拿起手帕擦拭她额头的细汗,“别动。”
木夕雾颔首,男人俊美的五官蓦的引入眼帘。尉迟霖的眉眼与尉迟邑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确是大不相同,尉迟霖桀骜不驯,尉迟霖温文儒雅,举手间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息,而尉迟邑……木夕雾目光一寒,她会杀了他的。忽然,一支飞箭如疾风般飞射过来,尉迟霖反应极快,迅速的推开木夕雾,木夕雾心下一震,两人还未歇口气,又是一只飞剑,那只飞剑……是冲着木夕雾去的。木夕雾猛地闭上双眸,忽然,她感觉一重高大的身影重叠在她身上,睁眸,尉迟霖居然为她挡住了飞箭。飞箭插在尉迟霖的左肩,他闷哼一声,身子有些摇晃,木夕雾心下一沉,赶忙上前扶住他。“你疯了。”
木夕雾大吼,眼睛干涩。尉迟霖脸色苍白,牵扯一笑,没说什么。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但流血量相对于不是很多,木夕雾红着双眼将飞剑八段两截,喉咙哽咽,“你忍着,去到安市,我帮你治疗。”
眼下没有药材工具,如冒昧的将剪头箭头拔出,尉迟霖一定会失血过多的。“好。”
尉迟霖应道,艰难的起身。木夕雾搀扶他,垂眸,声音很轻“不要勉强,你靠着我。”
尉迟霖黑眸紧盯着她,眸底掠过一抹异样,他别过头,道,“有人在看着我们。”
“爱看就看。”
木夕雾声音骤冷。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木夕雾扶着尉迟霖,两人走到有些吃力,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半才走到安市。尉迟霖身体极好,虽然中箭,但也只是身体虚弱了些,神志还是清醒的,但是木夕雾,走近安市的时候,差不多半条命都快没了。到安市时,已经天黑了,月亮高高的挂着,微风中带着蚀骨的冷意。安市不归属任何一个国家,里面的人五花八门,即使到了夜晚,街头商贩的生意还是极好,人来人往。木夕雾与尉迟霖一身狼狈、招摇过市,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热议。在这安市,多的是亡命之徒。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还未进门,里面的小二就热切的出来招客,“客观,您里面请,我这儿有上好的厢房。”
木夕雾手脚僵硬,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望向尉迟霖,询问他的意思。尉迟霖点了点头。店小二是一个机会看人脸色行事的人,立即过来帮衬木夕雾,搀扶住尉迟霖,将将他们往里带,忙道,“里面请,里面请。”
木夕雾歇了口气,摸了摸腰带,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银钱。唉,希望尉迟霖身上会有。尉迟霖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在前台要付钱的时候,木夕雾跟他说自己并没有带钱。“我有。”
尉迟霖说,从腰间掏出钱袋,掂了掂里面的银钱,眉头紧蹙。“您好,上好厢房一百两一晚。”
店小二的声音很是清脆。木夕雾心猛地沉了下去,拿过尉迟霖的钱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刚好就只有一百两银钱。安市很混乱,经常打打杀杀,这里的物价也比其他地方的要高,要是在七重国,普通客栈的上好厢房只要十两银子,可安市到底是不比七重国。尉迟霖有伤在身,需要草药,而且两人走了一整天,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也需要吃东西梳洗,木夕雾深呼吸,打算厚着脸皮开口改要一间下等厢房。“我们该要下……”“好,把钥匙给我。”
没等木夕雾说完,尉迟霖就忽然开口打断她,夺过木夕雾手上的钱袋,放在桌上。他疯了?木夕雾蹙眉,他还有伤在身,就只要落脚地儿就不要处理伤口了是吗。小二也看出了他们的就窘迫,知道他们没钱,也不似方才这么殷切,懒懒散散的将钥匙仍在桌上,“二楼左拐三百米。”
尉迟霖脸色略微难堪,可并不是因为伤口,木夕雾不语,拿过钥匙,搀扶着他上楼。这间客栈很普通,所谓的上好厢房不过是简陋的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一个小竹榻。尉迟霖一进门眉头就蹙起来,很是嫌弃。也是,堂堂的七重国太子,用的东西,什么都是最好的。木夕雾面无表情将他扶坐在床上,她已经是筋疲力尽,饿得前胸贴后背,她给尉迟霖倒了杯水,随后在给自己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