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笑而不语,尉迟邑心里有没有她她是不知道,反正从今以后她跟尉迟邑是势不两立,尉迟邑想杀她,她也一样。有人来通知说准备启程,余姚跟木夕雾便朝马车走去,迎面撞见了温海璇的贴身婢女草心,草心正端着一碗血燕。木夕雾眼帘一抬,眼眸如死水般沉寂,可她忽然笑了。“真是娇贵,大老远的出来还得吃燕窝。”
余姚鄙夷说。这时有几个男人走进来,经过木夕雾他们时,其中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跤,直直的朝草心撞过去。草心一晃,下意识的侧身躲,人是躲过去了,可盘子里的那盅燕窝为了出去。木夕雾身子微微一伸,抓住了那碗燕窝,可燕窝还是溢出来了一些。草心上前,忙接过那晚燕窝,松了口气,“多谢木小姐。”
木夕雾微笑着颔首,瞧草心这么紧张的模样,多嘴问了句,“这是宫廷血燕吧。”
宫廷血燕,珍贵无比,只有贵妃跟公主能享用。“是的。”
草心说,依旧心有余悸,“要是打翻了,我家小姐可定不会绕过我的。”
“这么稀罕的东西,以后小心点。”
木夕雾说。“这么这么久还没把血燕端过来。”
温海璇从楼下走来,脸上擒着一抹傲然,经过木夕雾的时候,她想故意撞木夕雾的肩膀,却不料木夕雾往后一躲,扑了个空,差点没站稳。“你……”温海璇气愤的瞪着她,猛地吸气。木夕雾扫她一眼,眸色淡如止水,带着余姚朝马车走去。无论是尉迟邑还是温海璇,欠她的,她都会统统要回来,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利息。温海璇气的吐血,没想到木夕雾这么目中无人,她迟早弄死她。“手脚怎么这么慢,真是没用。”
温海璇狠狠地拧了一下草心,将在木夕雾身上受得气撒在她身上,草心有苦不能言,只能忍着。很快就上路了,木夕雾在车上,数着时间。刚出安市不久,车子就忽然停了下来,余姚觉得奇怪,掀开帘子看,呢喃道,“草心不知在跟尉迟邑说什么……”木夕雾冷笑,仰头欧喝水。“你就找个地方让她拉屎不行啊。”
公孙静的声音传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嗓子嚷得很大,“一直在放屁,臭死我了都。”
木夕雾嗤笑出声,没想到公孙静这么直接。她来了看戏的兴致,便也掀开了车帘。公孙静走下了把车,脸色难看,而温海璇还在车上。此时,温海璇应该气的想杀了公孙静的心都有了吧木夕雾可下的是猛药,温海璇能支撑到现在,也是实属不易了。公孙静还在不停的抱怨,“能不能找到厕所啊。”
“忍忍吧,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厕所。”
骑在马上的李昊道。“噗……”忽然传来很大声的放屁声,顿时,鸦雀无声。公孙静错愕几秒,立即捂着鼻子跳得远远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温海璇居然会失禁在车上拉了屎。顿时,大家都将温海璇的马车视作病毒,逃得远远的。草心也惊了,捂着鼻子也不知要不要进去。尉迟邑蹙眉,跳下马走到温海璇马车旁,脸色阴沉。木夕雾悠闲的靠在马车窗,双手托腮,这下看尉迟邑怎么处理,温海璇这个天之骄女,还怎么板回这个面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帮你家小姐处理。”
尉迟邑叱喝,脸色铁青。实在太臭,草心不想上,但却又不敢违背尉迟邑,只得憋着气上马车。车上传来温海璇的抽泣声,尉迟邑脸色阴冷的可怕,将其余的侍女也赶上去帮温海璇处理。余姚的脑袋从车帘中探出来,“你可别使唤我的婢女,我在马车内都能闻见一股屎味儿,可想而知里面得多臭,我可不想我的婢女去受罪。”
余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周围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堂堂大长公主府的小姐居然大小便失禁,这事儿能让他们笑三年。尉迟邑默,却没没有让余姚的婢女去帮忙,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在车窗的木夕雾身上,黑眸深邃,阴沉,还有一股森冷。木夕雾心中一颤,却也没躲,她微微颔首,冷笑。既然他知道,她也没工夫去遮掩。耽误了快一个时辰车上才弄干净,当婢女将里面的黄色排泄物带出来的时候,有人不禁的干呕,没忍住吐槽了几声。马车内的尉迟霖始终没说过一句话,他大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这件事情一定跟木夕雾脱不了干系。继续赶路,温海璇一直都没从马车上出来,虽然已经处理干净,但随行的路人总觉得又一股味。大概下午酉时的时候才到北月国,城门外,马车就停顿了下来。木夕雾撩起车帘一看,只见在城门口有一大批的军队来迎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黄色长袍的男人,那男人矫健壮实,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古铜色皮肤,脸庞紧绷得没有一丝赘肉,身上有一股迫人的强势,还有几分野性。尉迟邑从车上下来,一贯冷漠的脸庞居然带了几分笑意,他们似乎很熟悉,两人撞了撞拳头。“听说你们在路上出了点问题,没有人员伤亡吧!”
高井牧问。“太子受了点伤,其他一切正常。”
尉迟邑道。这时,太子的那辆马车的轿帘掀开,李昊扶着尉迟霖下来,“王子,好久不见。”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高井牧道,“受伤就别下来了,回车上休息吧!”
“该有的礼仪是不能少的。”
尉迟霖道,面上挂着一抹彬彬有礼的笑意。“那个穿黄衣的那个,是北月国的王子。”
余姚也探头过来,解释说,“你别看这货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可是扳倒了他三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才坐上这王子的位置。”
北月国的立储的规矩跟七重国不一样,七重国立储虽说先考虑嫡长子,但更看重‘贤’字,而北月国立储是立长,谁先出生谁就是王子。“木夕雾笑了笑,还挺有点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