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推开他,与尉迟邑保持距离,“你认识晋北世子。”
尉迟邑眸子一身,眸光微硕,目光在木夕雾身上打量,忽然一笑,“你穿北月国的服饰,真好看。”
木夕雾没由来的脸颊一烫,“我跟你说正经的,别扯些有的没的。”
晋北世子与木炎宏长的一模一样,木夕雾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记得,在十几年前北月国跟七重国是互不相容的,好像就是在十二年前才停的战火,这中间难道有什么关联?木夕雾蹙眉,就公孙宁那个胸小无脑的模样,怎么可能跟北月国有什么关联,可是除了双生子以外,这世间上怎么可能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木守岗这么疼爱木炎宏,那肯定是他的儿子啊!“你在想什么,你不准想别人。”
尉迟邑忽然环住木夕雾的腰,硬将她往怀里拖。木夕雾奇怪的看着尉迟邑,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快说,你跟晋北世子什么关系。”
木夕雾挣扎,推搡着他。“你想知道?”
尉迟霖邪肆一笑,大掌擒住木夕雾的小手腕,“那得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儿。木夕雾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脚下狠狠的踩了尉迟邑一脚。尉迟邑明明不痛不痒,但还是松开了她。“别搞这些奇奇怪怪的,在你对我下杀手的那刻,你我就已经是仇人了。”
木夕雾冷言道,“如今我是干不过你,但若有朝一日我强大起来,对你,我定不会手软。”
尉迟邑面色深沉,深邃的目光扫荡着他,如同冬日里的寒霜,他没有发怒,也没有露出冷冰冰的模样,面色依旧淡然,如往常并没有两样。木夕雾看不透他,只觉得空气变得稀薄,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收回自己的话,因为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很开心。”
尉迟邑忽然开口,声音富有磁性。木夕雾蹙眉,不明所以,他开心什么?“就算是讨厌我也好,至少你对我展露心扉了。”
尉迟邑说。真是阴晴不定。木夕雾是真真看不透他,她以为尉迟邑会发怒,要不然就是冷着一张脸,随后强迫她与他亲密,可尉迟邑居然是扔过来了一句‘他很开心’。这个男人,可真是有够阴晴不定的。木夕雾后退两步,迈开步子就想离开。尉迟邑从后环住她的肩膀,木夕雾心下一颤,顿住脚步。“我说的那句‘漂亮’是真的。”
尉迟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暧昧又缠绵。待木夕雾回过神的时候,尉迟邑已经离开了。木夕雾内心复杂,不明白尉迟邑究竟想干什么,明日就是定下的封后大典,可木夕雾他们来到北月国两天,都未见过这位皇后。北月国国母的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快三年,自从上一任皇后病逝后,北月国皇帝就没重新立后,据说原本这个位置最众望所归的是李贵妃,但没想到居然被姜国的一个公主给夺了去。未成为妃嫔就直接晋升成为皇后,这是个先例是前所未有的。听说这个姜国公主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长得不算惊为天人,但满腹诗书,是远近为名的才女。木夕雾对这个传闻中的皇后来了兴趣,想瞧瞧这个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高霁染在木夕雾去说情后就被放出来了,当天她没有找木夕雾的麻烦,因为她正忙着怎么应对秃头的事情。按照习俗,封后大典这种严谨郑重的仪式,皇室贵族都得穿戴同意样式的衣服,而那种款式的衣物头戴的是吊饰的头饰,不能带帽子,如今高霁染变秃的事情已经被压下来,只有少数人知道,余姚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才听说的。木夕雾原本准备的北月国服饰已经被撕毁,她穿戴的也是北月国服饰,余姚对她连连赞叹,表示也想穿这种服饰,但她的服饰并未坏,找不找理由穿,只得眼馋的看着木夕雾。穿戴完毕,他们统一去到了正殿参加册封大典,木夕雾与余姚站一处,而公孙静跟温海璇站一处。来到北月国的这两天来,这两人安分了不少,但木夕雾不信他们能一直保持,毕竟让狗改了吃屎,这不是违反大自然定律吗!“册封大典,正式开始。”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少女走上了册封台,少女一身红色风炮,头戴着一顶奢华散发着金光的头帘,少女说不上倾国倾城,但眉宇间却流露着一股英气,五官挺拔分明,身子矫健,不同一般女子看上去那样柔弱,举手间散发着一股令人折服的傲气。这皇后的长相出乎木夕雾的意料,她以为会是那种娇小惹人怜的小女子,可没想到这皇后的真人,不仅娇小,长得还很高,站起来几乎跟北月国皇帝相差无几,英姿飒爽,似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好帅啊这皇后。”
余姚忍不住惊叹。木夕雾勾唇一笑,目光瞥了一眼一盘站着的李贵妃,李贵妃神色虽淡如止水,但她握紧的拳头暴露了她的内心。皇后的位置她原本唾手可得,可如今却让她人夺了去,依照李贵妃的性子,她怎么能甘心。李贵妃算是遇上对手了,册封台上那个看上去正气鼎然的皇后,肯定也是个心机婊,这两人要是真斗起来,那可好玩了。繁琐的封后大典过后,便进入了正殿的宴席,俗一点说,就是该吃饭了。在宴席间,身为外国使臣的木夕雾等人就要献上自己的贺礼,木夕雾的贺礼是木守岗准备的一尊琉璃青铜,这东西可是木守岗的心头宝,拿出来,木守岗不知要心疼多长时间。献礼显示从那男子而后再到女子,依次逐个献宝。献给北月国皇后的贺礼,自然是高贵大气上档次,不下千金的贺礼,个个都是稀罕物。轮到女方上前,有着相府嫡女跟王妃的身份,自然是以木夕雾为首的,虽然她瞧不清,但还是能注意到温海璇跟公孙静的不甘,不敢屈尊她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