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迟左思右想,觉得让楚绝见到太阳实在太便宜他了,楚绝不死,他实在难以消气。“你别动歪脑筋,我已经答应冰凌了。”
木夕雾警告道。高宏迟瘪了瘪嘴,忽然有些小吃醋。她姐居然对冰凌这么好,不过想想,也难怪,毕竟她们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可素,真的真的很酸肿么办。“放心,做了那些事儿,害了余姚,还伤害了冰凌,楚绝下半生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有种刑法,叫生不如死。高宏迟颔首,犹豫一瞬,忽然说,“后天我打算启程回北月国。”
木夕雾微怔,喝茶的动作一顿。分离,总是令人难过。“你别舍不得我了,要是想我随时来看我。”
高宏迟佯装轻松的对木夕雾炸了眨眼,“如今我可是北月国的储君了,要是哪天尉迟邑带你不好,尽管来投靠我,在北月国,你可以横着走。”
木夕雾嗤笑,“才封了储君,就把自己当皇帝了。”
高宏迟耸了耸肩,“皇位迟早是我的。”
话落,他得眸子划过一抹深意。只有当最高统治者,才能他爱的人。木夕雾野心不大,认为快乐是最重要的,可她也明白了高宏迟的志向跟决心,叹了口气,她拍了拍高宏迟的肩膀说,“这是场战争,血腥道路又远,你要努力了。我虽然远在天边,但只要你开口,我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
高宏迟颔首,看着木夕雾会心一笑,心窝暖暖的。这就是被人爱着的感觉吧!木夕雾笑了笑,忽然一顿,又说,“走之前……要不要跟木炎宏坦白,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高宏迟摇头,“先不要跟他说,就算他怀疑,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世。”
只会怀疑有一个人跟他长得很像,类似于奇迹的相似。木夕雾抿唇,其实她知道高宏迟很想跟他相认,但如今他自己也身在险境,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她在京城,木府容不下她;而高宏迟身为北月国的储君,那些王孙贵族都在虎视眈眈,时机尚未成熟。就这样,高宏迟走了,那天,木夕雾送他出了城门。接下来的日子,木炎宏没再追问木夕雾高宏迟的存在,或许是木夕雾的那句时机未到,又或者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总之,他就是没再追问。余姚其实早就好了,她之前的病症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冰凌跟楚绝上钩。木夕雾本可以处理楚绝,但她必须让冰凌死心,让她看清这个男人。她不要冰凌恨她。如今木夕雾最担心的还是冰凌,肖绝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这几天待在房间不吃不喝,木夕雾红了好久她才指点东西。时间会让她好起来的吧!“小姐,二皇子来信了。”
如画呈上一封信。木夕雾接过,这段时间尉迟邑都有给她寄信,不间断……信上说尉迟邑有一个多月就能回来了,江北的暴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心跳忽然较快,木夕雾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笑容。终于要回来了……木夕雾将信封收好,颔首,发现如画正看着她,全程一脸慈母般的微笑。“怎么这样看着我……”笑的还这么猥琐的。“我为小姐高兴呀!”
如画笑着叹了口气,“小姐终于找到幸福了。”
她知道他家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跟他们不一样。她一度还非常担心她家小姐要求高嫁不出去会孤独终老,如今……她不用担心了。木夕雾会心一笑,“厨房做的鸡汤好了吗,送去给冰凌。”
这几日冰凌瘦了一大圈,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这么个男人,难过伤心几天就够了,在颓丧下去,就真的很不值得。如画会意,立即下去办。裁缝店的人来了,来给木夕雾送舞衣。这几日木夕雾见冰凌心情不好,让裁缝店给她做了几身好看的舞衣,舞衣的料子都是皇宫珍品,她专门从尉迟邑的仓库挖来的。木夕雾瞧着送上来的舞衣,很是满意。冰凌喝碗鸡汤出来,瞧见桌上放着的舞衣,忧愁许久的笑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姐,谢谢你。”
冰凌道。“要真谢我,就不要不开心了。”
木夕雾叹气,握住她的手,“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谁都代替不了你的位置,包括他们两个。”
木夕雾郑重强调了木炎宏跟高宏迟。她知道,这在冰凌心中始终是一根刺。她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难以接受,更别说冰凌了。冰凌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因此很敏感,她怕被抛弃。冰凌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点着头,知道木夕雾是宽她的心。可……她们终究是血缘关系,她还是公孙宁的女儿,她的内心真的毫无芥蒂吗?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害了她。姐姐会不会也觉得她跟公孙宁一般,心思歹毒,是一个坏人。“别想这么多,你是我妹妹,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木夕雾知晓她需要些时间来接受这些,没关系,她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木夕雾让冰凌试舞衣给她看,对于女孩子而言,漂亮衣服总是能带来好心情,而在试衣时,冰凌的情绪似乎也好了不少。试着试着,余姚忽然来了,还有李昊。余姚伤并未完全好,但下床走动是没问题的,何时的运动,对她恢复健康也有帮助。冰凌瞧见余姚,蓦的一愣,神色不太自然。她之所以能破坏木夕雾的计划,是因为余姚的告知。那段时间她跟余姚走的很紧,在一次偶然中余姚就说漏了嘴,除了他们,唯一知情的就是冰凌。所以木夕雾推测破坏者,并不难。余姚拆弹因他而此,再次见面,冰凌做不到坦荡,在心里,她对余姚是亏欠的。“嗨,冰凌。”
余姚内心毫无芥蒂,大大方方的跟她打招呼,恍若那件事就没发生过。冰凌不是一个放得开的人,牵强的笑着朝余姚礼貌性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