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入宫的那次,她表演春江花月夜的时候+尉迟彦就曾被她惊艳道,在唐海安提议让她表演时还以为她又会跳春江花月夜……尉迟彦忽然一笑,为什么笑他自己也不知道。宫熙歌同样目光紧盯着木夕雾,众来宾一般被木夕雾的舞剑迷住了,有了之前的那抹动心他是再也移不开眼。原本想让木夕雾出糗或者衬托自己,却没想到因为这一舞令他更加注意到木夕雾。唐海安不服,她究竟那里比木夕雾差了,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越想越气,甚至还有点想哭。唐海安拍桌而起,拿过一旁侍卫的长剑一跃纵身跳到了台下中央,长剑刺向木夕雾。木夕雾每眉头一皱,用长剑挡住,眸色越发的冰冷。唐海安紧盯着木夕雾,咬牙切齿,“木小姐不仅妙手回春,舞技也是超群,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安儿,不许胡闹,回来。”
新城夫人叱喝,显得有些紧张。他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因为后院的那一次安儿就恨上了木夕雾?不,不对,她生的女儿她很了解,安儿虽然任性,但不至于这么小气。新城夫人忽然望向台下的男人,瞬间明了。唐海安嫉火上头,完全没将新城夫人的话听进去,一字一顿,“绿苏县主,如何?”
“好啊。”
木夕雾答应。唐海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儿,她已经给了唐府足够的面子了。双剑相交,两抹俏丽的身姿在盘旋起来,原本的舞剑,一下子就变成了比较。瞬间,热血大涨,两女切磋,着实比那些歌舞要好看的多,小香儿还在一旁吹笛,但渐渐地她发现,似乎不是切磋这么简单,她表姨的面色,甚至有些狰狞,而小雾姐的神色确实越发的冰冷。小香儿吹不下去了,慌张的朝她的干爹方向跑过去,“干爹……”“嘘……”尉迟彦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放心,不会有事。”
唐海安虽然任性,但却不是那种握不住分寸的人,木夕雾更甚,她向来理智。的确,唐海安没有要取木夕雾性命的打算,但她很生气,反正是切磋,如果‘不小心’吧对方弄伤了,她也不需要负责人。明明已经有未婚夫了,还来纠缠宫熙歌,这口气唐海安怎么能咽的下去。一旁的宫熙歌看得胆战心惊,生怕木夕雾被唐海安伤着了。他知道,唐海安是因为自己才对付用木夕雾的。起初她以为唐海安邀请他来是为了羞辱他,而后才发现,她是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来,要是木夕雾因为她受伤了那……宫熙歌万分懊恼。两女打得火热,宾客也看的热血沸腾,木夕雾武功不算上乘,同样的唐海安也是,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打起来也难分胜负。可她们的兵器不同,木夕雾的兵器是尉迟彦佩戴多年的佩剑,精工之作,是上好的剑刃,而唐海安的确实侍卫普通的佩剑。木夕雾忽然红唇一扬,将唐海安的佩剑斩断,唐海安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木夕雾刀刃一挥,朝唐海安的脑袋劈过去,顿时寒芒四射。众宾客都傻眼了,新城夫人紧张的‘嗖’的一声站起来,心都快跳出喉咙。木夕雾没有伤到唐海安,不过却将唐海安的发髻却被她砍了下来,插着白色流苏的发髻掉落,随即,唐海安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散落。锋利的剑刃稳稳的抵在唐海安稚嫩的脖颈处,就差那么几毫米,利刃就要割破少女稚嫩的肌肤。唐海安身体僵硬,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被割破喉咙。她虽然气,但更怕死啊。“真是精彩,绿苏县主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新城夫人忽然起身拍手叫好,她面上带笑,其实背后已然是一身冷汗。众宾客都是在官场或者商场打交道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方才的火光四射,但也只能装作不住,附和着新城夫人拍手叫好。木夕雾勾唇一笑,礼貌性的颔首,可她手上的长剑却纹丝不动,她转目挑衅的朝唐海安挑了挑眉,这才将长剑收回到身后。唐海安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木夕雾勾了勾手指让尉迟彦的侍卫上前,将宝剑归还。她淡淡一笑,“贝德王爷的佩剑,果然厉害。”
早在唐海安让她表演时,她就料到唐海安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无论她做什么,只要不被唐海安比下去,她就会上来找茬。唐海安出生权贵人家,就算精通琴棋书画,在武功方面,怕也只是个半吊子,木夕雾有信心在这方面不被她压下去,所以,她需要的,只是一把好剑。唐海安惊魂未定的回到席位上,木夕雾刚要转身,忽然间一抹矫健的身姿就出现在门口。木夕雾心尖一跳,蓦的顿住了步伐。尉迟邑一身银色铠甲,盘起来的长发显然有些凌乱,可却半分不折损他的英俊,他没有笑,可望着她的眸确实含笑的。在坐多数千金的目光都被他引了去,恍若无睹,他直直的朝木夕雾走去,无视在座的宾客,嚣张的扣上了她的细腰。木夕雾见到他内心自然是欢喜的,但是……他就不能低调点儿。她推了推他,往旁挪了挪。尉迟邑挑了挑眉,也没勉强。新城夫人有些意外他会在这里出现,“御王殿下,好久不见。”
尉迟邑略微点头,不语。木夕雾越过他回到座位,尉迟邑的目光跟了一路,待她坐下了才道,“今日是令女的生辰,可又不来之礼。”
唐海安虽然比尉迟邑小,但在辈分上却比尉迟邑大一个辈,按道理尉迟邑应当唤他一声表姑,可……这是不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