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博正在药方配药,有些心神不宁,忽然在外有人传话来,说他师父让他去后院,叶一博简单的收拾了下,便过去了。才进后院,他就瞧见了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人跌坐在院内,那女人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身上还有血,衣服破了一个又一个洞,似乎是被人用鞭子鞭打过一样,无力又虚弱的跌坐在地上。院子没有多余的人,除了那个疯婆子,就只有如画跟他师父了。“师傅,怎么回事儿?”
他走上前,问。木夕雾下颚比了比面前的肮脏的女人,目光冷淡。叶一博看过去,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三月?”
三月的双手双脚被人用铁链锁着,低着头,身上一道又一道长长的血迹,就连脸上都不能幸免,狰狞又可怕。“你……”叶一博愣住,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博,一博救我……”三月双目一亮,仿佛瞧见了救命的曙光,艰难的朝叶一博爬去,身上的锁链被她弄得咔啦响。她狼狈的抓住叶一博衣服,手上的血污弄脏了叶一博的长袍,她恨恨的盯着没木夕雾,“那个女人要杀我,救我,你救救我。”
面对三月的指认,木夕雾始面色始终平淡,三月又道,“你看,就是木夕雾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她一点也不顾及与你的师徒情分,你看她多狠啊!”
三月说着,抱住叶一博的角落,嚎啕大哭起来。“你胡说什么吗,要不是我家小姐,你早死了。”
如画有些生气,没想到事到如今,三月居然还这么恩将仇报。叶一博面色复杂,他看着三月,心彻底凉了。“够了,你别说了。”
叶一博道,“师傅救了你,你居然以怨报德,三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变了,还是我看错你了。”
宫都尉是什么人,可是耶市的土皇帝,被宫旻带走,根本顾不可能或者走出来,到了现在她居然还想挑拨他们之间的仕途关系。叶一博惊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三月,乐观开朗是她,可阴险狠毒还是她。“一博,你怎么能不信我的话呢,我身上的伤口还能作假吗?”
说着,三月将衣服掀起来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凶狠的盯着木夕雾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让宫旻折磨我的,你跟着他不会有前途的,你留在耶市,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我能当一个好妻子的。”
“你跟宫家兄妹设计陷害我跟师傅,这就是你照顾我爱我的方式吗?”叶一博没有恼怒,面色始终漠然,没有多余情绪,“三月,我们彻底结束了,以后,朋友也不要做了。”
昨晚三月做的事情,彻底寒了他的心。她不仅想毁了他,还想毁了他师父,就连小昭母子两也被牵扯进来,要是豆豆跟他师傅有个好歹,他万死都难辞其咎。木夕雾从椅子上起身,“一博,人我已经帮你要回来了,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理。”
说着,木夕雾便出了后院。看着叶一博冷淡漠然的脸庞,三月彻底慌了她抱住叶一博的腿不放手,“一博,一博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那天晚上的清荷ing,宫初月答应过我无论木夕雾会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帮我保住你。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我才答应做那些事儿的,算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跟你去夏州,我们好好在一起,我再也不跟木夕雾为敌了。”
叶一博摇头,“已经晚了。”
三月如同晴天霹雳,哭着,嘶吼着抱着叶一博不放手,可无论她的哭声多磨凄凉,都无法换回叶一博的心。失望到极点,也就不再有什么期待了,干脆都不要了。最后,叶一博给了三月一笔钱,让她以后字啊也不要再来纠缠她,这是他能为曾经的情分做下的一点事,如果三月再来纠缠他或者搞他师傅,他会不客气的。至于怎么不客气,叶一博自己都不敢想。这几天,木夕雾的府邸风平浪静,三月离开后也曾来找过叶一博几次,叶一博是真的狠了心,不仅闭门不见,还让家丁将三月赶走,方法,自然是最‘简单’的那种。而宫家就这几天就不怎么平静了,耶市如今谁人不知宫家嫡子有断袖之癖,宫家的颜面简直被人踩到了地下,冯氏身体不好,直接被宫旻气的昏过去,而宫初月如今也自身难保,唯独有宫熙歌好好地,他用自己的方法,保全了自己。尉迟邑那边来了书信,让她赶紧去营地陪他,催的跟什么似的。在准备去放营地的前一天,夏州那边忽然就来了书信,说是丽妃病危,不久于人世。木夕雾心尖一跳,立即改变路线回夏州。丽妃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绝对不伤及性命,那里出了问题?木夕雾扔掉了一切行礼物品,马车上只留下谁跟干粮,快马加鞭的赶回夏州,现如今,也不知尉迟邑知道了没有。历经三天的行程,马匹都累垮了两头,才到了夏州,她来不及换衣跟安顿叶一博,急匆匆的就带着他一起进入了皇宫,她赶忙的走进了寝殿,贴身伺候的是李嬷嬷。李嬷嬷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并没有任何伤痛的模样,木夕雾问,“嬷嬷,丽妃娘娘情况如何。”
“县主不必担心,已经好多了。”
李嬷嬷似乎心有余悸,“也不知怎么的,娘娘忽然病危,大口大口的吐血,在前天晚上,娘娘差点熬不过去。”
说着,李嬷嬷眼眶已经是湿润了,她道,“幸好,秦贵妃给娘娘请了一个民间很厉害的女医,这才将娘娘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木夕雾稍稍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后的叶一博跟如画立即扶住他,担心不已。叶一博担心道,“一定是师傅这几天连夜赶太过劳累,跟进扶师傅到一旁坐下。”
木夕雾坐在椅子上,摇头,“拿点甜食过来。”
她的血糖偏低,而且这几天也的确是太过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