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跟踪奚远帆的人回来禀告,说是奚远帆出了城,然后进入了一片森林,那片森林被人设下奇门遁术,他们破不了阵法,兜兜转转还是出来了。这就是个难题了。木夕雾蹙眉。傍晚时分,忽然皇宫传来急招,丽火速要木夕雾入宫。奇怪,都这个时候,丽妃怎么会找她。进宫去到卢兰殿,丽妃脸色难看的坐在主位,沾了满屋的丫鬟侍卫,事态似乎很严重。“娘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问。丽妃手撑着额头,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木夕雾,眸底带着陌生,质疑,甚至还有些失望,“夕雾,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木夕雾微怔,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位太医走入殿中,恭敬的给丽妃跟木夕雾行礼,“娘娘放心,微臣已经给柳姑娘催吐并且开了解毒方,柳姑娘已经已无大碍,柳姑娘在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讲进食,喝水也不可。”
木夕雾皱眉,柳浓又怎么了?真会折腾。“李嬷嬷,送太医出去。”
丽妃说,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太医走后,丽妃也将殿内的丫鬟推下去,她皱着眉头,面色微沉“夕雾,你可知罪?”
“不知。”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丽妃染上了几分怒意,“柳浓吃了你给的止疼药中毒了,要不是李嬷嬷发现得及时,说不定如今命都没了。”
说着,丽妃将几粒药单仍在木夕雾面前,“太医已经来检查过,说你的药的确有毒,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木夕雾沉默,淡淡的看了眼底下的的丹药,声音带了几分冷意,“娘娘认为是我干的?”
“罪证确凿,你要本宫怎么相信你。”
丽妃摇头,失望透顶,“夕雾,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知道了柳浓跟邑儿从前的事情,所以才如此对柳浓。”
“我是知道,但我没有下毒。”
木夕雾声音薄凉,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被诬赖的恼怒,“如果我真要解决柳浓,你们谁都不会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在自己的药方里下药。”
丽妃摇头,“你就是如此才会这样做吧,因为别人都觉得你聪明,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情。”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娘娘不信我,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木夕雾颔首,漠然道,“天色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柳浓也是个大夫,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夕雾告辞。”
木夕雾规矩的行了个礼,在转身的时候却顿住了动作,“娘娘将夕雾叫来,是真的因为柳浓的事情生气吗?”
丽妃一愣,竟然有些哑口无言。木夕雾又说,“母子就是母子,无论是谁都无法破坏这份感情。况且,娘娘认为夕雾是那样恶心的人?”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出去时正遇送太医回来的李嬷嬷。李嬷嬷低着头,从木夕雾身边越过。木夕雾出了卢兰殿,李嬷嬷对丽妃道,“娘娘没有问木小姐是怎么回事儿吗?”
丽妃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怎么没有,只是这丫头脾气大得很,才问几句就生气了。”
“估计是被殿下宠坏了吧。”
李嬷嬷说,“木小姐这个人太过自我,不好掌控。”
丽妃颔首,“夕雾并不是我的丫鬟,我为什么要掌控她?”
“可怎么说娘娘也是她的婆婆,也算是她的母亲了,木小姐这样不耐烦,也未免太不应该了。”
李嬷嬷说,倒有些振振有词。“够了。”
丽妃蹙眉,深深地看着李嬷嬷,“这些日子舌根也嚼够了,不该说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提了。”
李嬷嬷一愣,娘娘怎么忽然生气了。“李嬷嬷,你跟了本宫二十多年了,本宫将你当成心腹,你可不要背叛本宫。”
丽妃说,颇有几分疾言厉色,“夕雾再怎么不好也是本宫好姐妹的女儿,本宫的媳妇,以后说话,最好注意分寸。”
李嬷嬷大惊失色,立即跪下,“小的错了,请娘娘恕罪。”
丽妃叹气,到底是跟了二十来年的默默,她摁着眉心道,“你下去吧,看看给本宫的宁神汤好了没有。”
“是。”
李嬷嬷立即出去。在深宫活了这么长时间,丽妃也不是不晓得,这件事八成是有人陷害木夕雾的,而且柳浓也是个大夫,如果药有问题她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发觉。想到方才对木夕雾的质问,她内心也是有些过意不去,明明知道秒选五是无辜,却还是将气发在她的身上。她与邑儿相依为命二十余年,原本邑儿跟夕雾成婚她是最开心的那个,但李嬷嬷爱总是是不是的在她耳边嘀嘀咕,让她有种儿子要被人抢走的错觉,所以方才才忍不住接柳浓的事情对木夕雾撒气。丽妃深深叹了口气,不应该,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小姐,您怎么了?”
如画问,“方才在殿中,娘娘跟您说了什么吗?”
方才她被拦在了殿外,只有木夕雾一人进去,所以对殿内的事情一无所知。木夕雾简单的说了,如画难免抱不平,“怎么会这样,丽妃娘娘吃错药了吗?怎么能怀疑您。”
“不许这么说了丽妃娘娘。”
木夕雾低叱,“丽妃是尉迟邑的娘亲,而且也是真心待我的。”
可即便如此,如画还是替木夕雾委屈。“丽妃娘娘是个聪明人,经过这次,她以后会警醒点的。”
她道,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难过。丽妃是为数不多真正关心她的人,今夜之举,实在是让她失望。“等会儿让人带两样东西去给李嬷嬷,明日让她来府上见我。”
如画明白。**竖日中午时李嬷嬷就来了,风风火火的,着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