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弹的飞射的速度是无法用肉眼瞧见的,而且这个黑衣人的伸手似乎并不是特别灵敏,对于领头人的那一枪,她躲不开。火弹射中了黑衣人的手臂,她闷哼一声,猛地往后跌了一个跟跄,冷厉的盯着对面的人。“你入组不到一年,以你的身手怎可能打得过我。”
领头人不屑,可话音才刚落,忽然一记巨响,她的太阳穴被人开了一个洞。领头人猛地一震,眼睛瞪得几乎要跳出来,她僵硬的转头看了眼木夕雾,痛苦的呻吟一声,叫都叫不出来,便再也不能呼吸。“能动手就别哔哔,废话,是最容易坏事儿的。”
木夕雾吹了下正在冒烟的枪口,利落的装上了另外一颗火弹,缓缓走得到黑衣人身旁。黑衣人右肩中弹,疼痛使她额上尽是冷汗,她半跪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走,我会帮你把阵法破除,你一直朝东边的方向走便能走出沼林。”
木夕雾没动,倒是撕开了衣裙的一角给她止血,又倒出一枚止血丹给她,“既然来都来了,我并不打算空手而回。”
看着面前的丹药,黑衣人颔首望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那个地方看守严密,你是进不去的,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救得了人。”
木夕雾目光忽然落到一旁的水井,微微一笑,“那倒未必。”
黑衣人皱眉,不晓得木夕雾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还有人知道我闯入了沼林吗?”
“知道,所以组长才会拍我们几个过来查看情况。”
“找个借口并不是很难。”
木夕雾微微颔首,望了一眼刺眼的太阳,“你找个地方给我藏身吧,也差不多应该吃午饭了。”
“你留在这儿会很危险。”
黑衣人强调,粗狂嘶哑的声音带着一抹浓浓的担心。木夕雾挑眉,声音慵懒,“你认识我?”
“不认识。”
黑衣人撇过头,有些变扭,她深呼吸,“好,我会帮你的。”
黑衣人将木夕雾藏在了一个阴暗的山洞里便离开了,洞内很昏暗,跟外面的大太阳呈现一个明显的对比,只有一盏灯烛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勉强看的清五指。山洞内有一个小竹榻,还有些被褥,应该经常有人来此处,木夕雾还瞧见在竹塌旁有一个小竹篓,里面有许多伤药,她打开看了看,其中治疗烧伤的药物相对较多,还有些祛疤的药物。这些药几乎都用过,其中同一种伤药有好几瓶是空的,应该是有人长时间且大面积使用这种药。这伤口的面积得是多大才会使用这么多药物。“木小姐,乱翻别人东西可是不对的。”
忽然一道粗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朦胧黑暗的影子出现在的洞口处。木夕雾将药物放到一旁,倒也坦然,“那我不看便是了。”
黑衣人走进来,依旧蒙着脸,他手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包子跟一身行头。是一声很普通的紧身衣,与黑衣人身上的服装是一样的。“已经把药放进了水缸跟水井,但你的药粉量并不多,可能只会让她们觉得想睡觉。”
对方道,“在等一炷香,你先吃点东西。”
“多谢。”
木夕雾将包子直接撕成两半,居然是她最爱的豆沙馅。看来就是他了,那个经常在暗处窥探她的那个人。看着木夕雾毫无戒备的将豆沙包吃进肚子,黑衣人皱了皱眉,“你就不怕我下毒?”
“我的毒术虽然没有孙雅馨那么好,但有没有古怪我一尝便知,如果有异,我不会将这包子吃进肚子的。”
木夕雾淡淡的道,“况且如果你真要杀我,大可不必下毒,方才不救我便是。”
黑衣人深深地盯着她,忽然笑了几声,声音居然有些清脆,类似女孩子灵动的笑声,“你应该猜出来了,我是孙雅馨埋伏在这边的人。”
木夕雾笑了笑,没回答。时间也差不多,木夕雾也该换衣了,可眼前的这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
她轻咳,不得已出声。黑衣人一愣,默默的转身出去,木夕雾这才快速的换了衣服。孤踏阁的午饭是定时的,距离结束午餐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在药效发作得差不多时,她便也走出去。那黑衣人说,她跟孙雅馨在组内算不上特别的熟络,而且在白银看来,孙雅馨的心腹都已经让她清理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独这个新人也是孙雅馨的人。他不说还好,一说木夕雾到有些奇怪。如今得势的是白银,独这个新人为什么肯追随落败的孙雅馨,难道是孙雅馨有什么特别高尚的魅力?“你是情报组的绿叶,记得不要穿帮,一会儿我们就说组长要我们将这两人带出去。”
独提醒说。独口中说的组长不是白银,而是白银的左右手野狗,他是孤踏阁的级别最高的组长,相当于孤踏阁的二当家,而绿叶就是方才那个被独在脑袋开花儿的那个。木夕雾的乔装很成功,行走在孤踏阁内,并没有人注意道她的异样,她倒是发现,那些人服用过她的迷药后,精神都不大好,昏昏欲睡,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独带木夕雾进入了地下室,他说这里面就是专门关押人质或者是背叛者的牢房。牢房的犯人就只有两个,一个老头子跟一个小孩。那对老幼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全身都是脏兮兮的,带着手脚靠面对着忽然到来的两个不速之客,面色满是惊恐,害怕不已。或许,那便是李嬷嬷的老伴跟孙子。“干什么的?”
看守犯人的黑衣人道。看守者有四个,虽然是在孤踏阁内部,但他们依旧是蒙着脸一身黑衣。“奉组长的手谕将这两个人带出去。”
独道,将一面刻有黑色咕噜头的手巾递了过去。对方吃了迷药,有些难以集中精神,对于这面手巾凝神努力的看了看,似乎瞧不清异样,便也点着头放行。“把人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