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迷迷糊糊的疏莹听到这一句话,激动不已,紧抓着木夕雾的手,艰难而又慌张,她断断续续的道,“不……不要,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疏莹几乎要哭出来了。“既然舍不得,当初作甚要自杀。”
巧玲摇着头,埋怨又同情她。“你赶紧去找产婆。”
独提醒说。巧玲叹了口气,便夺门而出。“不……求求你木小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疏莹紧握着木夕雾的手不放,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木夕雾没有说话,只挣脱了她的手。当初疏莹会卷入这件事情,她其实也有责任,不想心有愧疚木夕雾才让孙雅馨去救她,木夕雾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她跟尉迟月的,产婆来了,疏莹瞧见产婆哭的更是厉害,木夕雾心烦极了,但治疗的双手却从未停下,外面东风呼呼,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木夕雾居然出了热汗。消耗了一个多时辰,这胎才勉强的保住,木夕雾起身时还有些晕头转向,“你要是再作,下一次我就不救你了。”
真当她是很闲还是咋地,真是够了。疏莹哭的厉害,不知是怕的还是因为孩子最后能保住,她抽泣着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当时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也很爱、不舍得这个孩子。”
木夕雾抿唇不语,独端了盆清水过来给木夕雾洗手。“找人看着她,有什么异样直接打晕。”
木夕雾道,耐心已经用尽。她做的已经够多了,疏莹要是在作死,就让她去死吧!疏莹咬了咬唇,心知木夕雾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还闹自杀,她一定不会救她,其实这一刀,她只想轻轻的划一下,可她没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或许是苦恼了很久,又流了这么多血,疏莹已经没精力折腾了,她呆滞的看着窗外,昏昏欲睡。木夕雾写下一张药方让人去抓药,才刚将药方交给独,忽然疏莹尖叫出声,惊恐的望着窗外,声音颤抖而尖锐,“快……快把门关上,快……”因为惊恐,疏莹的五官几乎扭曲了,巧玲不解,以为她又在闹脾气,“你能不能安分点,还想折腾我们吗。”
“快关窗,快关窗啊……”疏莹害怕得眼泪都掉了出来,那只没受伤的手抓着枕头往窗外扔去。木夕雾望了眼窗外,枕头刚好落地,因为受到惊吓,一个黑色的影子立即逃离窗口。疏莹的尖叫还在持续,巧玲已经不想鸟他了,拿着药方让外面的伙计出去抓药,木夕雾,皱眉,过去将窗户关上。疏莹这才安静下来,她本就虚弱,又这么耗神,身体早已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巧玲虽然不喜欢疏莹,但最后留下来照顾疏莹,木夕雾站在院中的一颗凤凰花树下,凤凰花落了一地,冬风一吹,院内尽是凤凰花。独拿了张披肩给木夕雾盖上,“你穿得单薄,小心着凉。”
木夕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独也不知说什么好,站了一会儿便想离开。“看到那只鸟了吗?”
在她快转身离开之际,木夕雾忽然开口说,下颚比了比对面那片夜来香。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真见到了一只黑色的鸟,那只鸟连嘴都是黑的,体型并不大,似乎是八哥。“怎么了嘛?”
她不懂得木夕雾是什么意思。“那是一只八哥,八哥是鸟类中最通灵性的,不少八哥都会说人话,也能用来传送消息。”
木夕雾道。“那只鸟脚上没有信筒。”
独说,“放心吧,姐妹们都很警戒的。”
木夕雾表情有些严肃,“这只鸟是不是在疏莹来你们这儿后就出现了?”
独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大确定,“好像是……之前我们这儿没有八哥。”
木夕雾皱眉,深呼吸,“找人看着这只八哥,看看这只八哥往哪儿飞,顺便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有谁会鸟语。”
“你是说疏莹会鸟语,她一直在外面通风报信?”
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鸟语不是这么容易学的,你先按我说的去做吧。”
独点头,立即去办。木夕雾望着那只正在整理羽毛的八哥,若有所思,她想得不是疏莹的事情,而是独。鸟语就算是在现实也没有被人承认是门预言,可独为什么就这么信任她,对她的话根本没半分怀疑,这份信任,是否有点过了。她忘了一眼背上的披肩。应该是她吧,除了她,谁还会如此无条件的信任她。木夕雾没有回府,而是在后院的一间客房歇息下,下午的时候,巧玲跟她抱怨说疏莹怎么样都不肯开门开窗通风,屋内的那股血腥味经久不散,闻了只让她作呕。“那屋子又闷又腥,恶心死了,她也能呆的下去。”
巧玲不停的翻着白眼,“开一条小缝隙都不行,一开门开窗她就大吼大叫,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木夕雾笑而不语,“先委屈你一下。”
巧玲瞧她一脸淡定,“木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那是自然。”
巧玲有些惊讶,也有些亢奋,“你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呀,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疏莹脑子有点问题。”
说着她还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也不怪她会这么想,是疏莹自己要自杀的,大出血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出了这么多鲜血,如果来的人不是木夕雾,不要说保住孩子,就连疏莹她自己都没命,可在治疗时她又这么久紧张自己的孩子,这太矛盾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她正常得很,是有些东西不正常罢了。”
木夕雾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木夕雾卖关子,巧玲更好奇了,不过她更为担心孙雅馨。进攻孤踏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孤踏阁有多少机关多少独门暗器她这个内部人不是不知道,巧玲是孤踏阁的最好的赏金猎人之一,轻功偷术能将阁内的大部分人都给比下去,身为孙雅馨的左右手,这次她不能参加战斗,心里难免有些埋怨。说来都怪屋里的那个大肚婆,不然她就能跟她的战友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