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难道说……平之猛然抬头,借由月光他撞进了一个幽深的眼眸中,眸子微弯,却看不见丝毫的笑意。是……云景!相比起大腿的疼痛,明显云景的存在更让平之惊恐,他蹬着褪拼命后退,直到背抵在床边丝再也无法后退。云景跨出一步蹲在他面前,手中的匕首以诡异的轨迹被旋转着,他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将匕首抵在平之脸上,“南氏在哪里?”
冰凉的匕首让平之双腿疯狂抖起来,他微微低下目光就能看见那一抹寒光。为什么,为什么云景这个疯子会在这里!平之的手死死揪着散下来的被子,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的微微刺痛,脑袋就像是被无形的手固定了一般,动也不动。“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平之要紧颤抖的牙关,云景不能将自己怎么样,自己是宇文翰的人。南氏是自己发达的唯一稻草,他更是要好好护着。“呵呵……”耳边传来云景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更像是催命的声音。他目光小心翼翼的转向云景,他脑袋微垂,一手掩面,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刚刚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看我了……平之神经绷紧将脑袋微微移开一丁点儿,至多是匕首碰不到自己脸的距离,他想云景这样就不会发现了。可惜,事与愿违。“啊!唔!!!”
一瞬间平之痛苦的尖叫起来,可惜刚开口就被人迅速的用枕头堵住了嘴。因为痛苦张的大大的嘴,被人轻而易举的塞进了枕头的一角,导致他想吐。云景掩面轻笑的姿势没有改变,只是他手中的匕首直直深深的插在平之的大腿上。他将眼睛从手指中露出来,透着令人颤栗的嗜血,“谁让你动的。”
平之此时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疯子!这人是疯子!“唔唔唔!唔唔唔!”
平之疯狂摇着脑袋。云景的示意下,他身边的黑衣人将枕头粗鲁的从平之嘴里抽了出来。平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这空气。云景的匕首还插在自己的大腿里,平之只觉得那条腿都疼的麻木了。“别……别杀我……”平之求饶着,云景从一开始到现在只开口问了两句话,却比说一万句狠话更加让平之感到恐惧。云景似乎蹲累了,手撑着膝盖起来,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俯视这地上的平之,耐心的回着他的求饶,“可以~那你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南氏……在……在宇文家……离宇文家北几百米有一个别庄,废了很久了,宇文翰为了南氏重新修理了……”平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云景,生怕自己哪个说的不对又被捅一刀。他看着云景平静的听着自己的话,没有惊喜,没有了然,没有任何神情,最后竟然还打了一个哈欠。屋内沉寂了片刻,提心吊胆的平之才再次听见云景开口。“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南氏什么人?”
平之眼神不自然的撇开,侯府人人都知道云景厌恶南氏,甚至不顾宇文翰的阻拦,曾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扬言南氏进侯府之日就是她的忌日。平之还没有愚蠢到在云景的面前坦白自己和南氏的关系,“小的……小的……与她没有关系。”
平之不敢抬头与云景对视,只能垂着脑袋,祈祷他能够放过自己。但是自己回答后屋内又陷入了沉寂,无名的恐惧环绕在平之身边。片刻后,云景这尊杀神终于动了,平之这才敢抬眸看去,只见云景和黑衣人踏着步子往外走去。平之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有那么瞬间,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平之至死都没有看清楚云景两人是如何回来,如何砍下自己脑袋的。屋内被血腥味弥漫,云景勾着唇愉悦的笑着,看着自己脚下某个……“送给南氏当礼物吧!”
平之拙劣的谎言云景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是想玩玩罢了,所以才假装离开。翌日“听说了吗!”
“哎呀!吓死人了,无头尸呢!”
“今天衙门的都去查了!”
“哎哟,那客栈真是造孽了哟!”
优食居大厅内,来吃饭的食客们议论纷纷。原因就是今天一早一客栈老板去喊客人吃饭,没想到打开门看见的一屋子血和一具无头的尸体。那老板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报了案。白纸在前台撑着脑袋,耳朵里仔细听着人们的话。不一会儿时间墨子轩从外面回来,他和白芷互视一眼,两人默契了回了后院。墨子轩抿了一口水,说道,“死的果然就是昨天那个侍郎大人,周大人向上确认,这人果然不是真的侍郎,至于是谁杀的现在毫无头绪。”
白芷了然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看这事。”
墨子轩手指在桌面轻叩,“很显然,有人帮了你。”
平之昨天来强迫白芷跟他回京城,甚至冒充礼部侍郎这个身份来威逼利诱两人。可是他没有得逞。而暗中帮助白芷的人,直接将这个麻烦彻底的去掉了。这么疯狂极端的人……白芷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身影,她嘴角抽抽,感觉自己好像被不得了的大佬保护了。另一边宇文家别庄内,南氏正款款的在花园里散步。这个别庄是宇文家老一辈老一辈留下来的了,因为小而破旧被宇文家遗弃,若不是宇文家自己人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个庄子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庄子却成为了宇文翰藏匿南氏的好地方。“夫人,您看侯爷多宠您,您说想看花儿,侯爷就给你铺了一个花园!”
南氏身边扶着她的丫鬟,眼睛一转谄媚的在其身边恭维着。虽然知道这是恭维,但是听在南氏耳里,她依旧愉悦的勾了唇角,笑起来。她娇嗔着拍了拍丫鬟的脑袋,“都说了别喊我夫人,这事儿还没个定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