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尤然的劝说下,季远航最后也释然了,让关安民照顾吕淑芳,总比找一个陌生人来照顾她要好多了。尤然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余青哭的眼睛像个核桃一样来找她。尤然怀孕孕吐厉害,从那之后,就一直呆在家里,跟余青最多也是是打电话联系,余青呢不忙的时候,会来找她聊聊,后来说方恒被方学伦逼婚,要离开公司,把公司甩手交给她,她忙的不可开交,好几个月没跟尤然联系了。“慢慢说,怎么了?”
尤然坐在余青旁边,关切的问。“我本来是不想来打扰你,你都快要生了,可是……”余青难以启齿的样子,让尤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脱口而出:“是不是谢晓娟回来了?”
余青先是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不是,她应该是知道我跟方程结婚了,没有回来,但是,但是,爸把她生的孩子抱回来了。”
“啊,谢晓娟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
尤然惊呼着。余青闷闷不乐:“爸把孩子抱回来才告诉我们,说他一直在暗中关注谢晓娟,尤其是我查出来不能生之后,他必须要让谢晓娟把孩子生下来。”
“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长得很好,但是我一看到那孩子,我心里就想扎了一根刺一样,然然,我知道我答应方程,不在意他跟谢晓娟那一段,我也知道不怪他,只是我这心里,一看到孩子,就情不自禁难受起来。”
余青低声说,她眉头紧蹙,脸型消瘦,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好难过。尤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如果余青自己要是能生孩子,她相信余青也不会这么难过,现在是看到孩子,不但提醒她,方程跟谢晓娟有过一段,还提醒她,她不能生孩子,她这么难过,是正常反应,但是,自己不能这么安慰她。“方程爸爸让你来抚养这个孩子了?”
好半天,她才开口。余青摇摇头:“这个他倒是没有,都是他亲自照顾的。”
“那你跟方程哥搬出来,要是继续在方家这么住下去,我觉得对你更不好,搬出来后,只有你跟方程哥两个人,说不定心情就会好起来,也说不定试管婴儿会成功。”
余青和方程做过一次试管婴儿,可惜失败了,医生让他们暂时先别急着再做,好好调养身体下半年再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怎么跟方程说,你知道吗?方恒现在跟水榭坊那个女人在一起,连家都不回,爸对他已经是失望透顶,肯定不会舍得让方程搬出来。”
“方恒要是跟吴梅是真爱的话,你俩帮着他们说服方程爸爸,让他同意他们结婚。”
想起方恒,尤然心里有些失落,从去年余青和方程回来后他们见过一面,一直到现在,他们没有再见过,听到他跟吴梅感情很好,她有些欣慰,但是,想到他为了吴梅不顾公司和方程爸爸,她心里又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觉得方恒不像是找到真爱,倒像是在跟谁置气。她很想跟他说,不要拿自己的幸福来赌气,不过,想到自己说这句话,说不定会让他多想,她又没有联系过他。“爸不会同意的,你也知道方恒身世,爸希望方恒找一个大家闺秀,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结婚,我跟方程他心里一直有遗憾,所以把希望都放在方恒身上了。”
余青叹息着说,要是知道结婚后会有这么多烦恼,也许当时她就不会答应跟方程结婚,更不会跟他一起回来了。“你别这么灰心,我倒是有个想法,方程爸爸一个人孤零零太久了,就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你们身上,要是给他找个老伴,他也许就会理解方恒跟吴梅了。”
余青苦笑起来:“你想的倒是简单,公公不是现在才一个人,是快三十年了,谁可以代替婆婆在他心里的地位呢。”
尤然不再说话了,余青说的对,方学伦一个人这么多年,是因为方程妈妈是抑郁病死,他心里歉疚,才会一直陪伴着她,不会突然之间就遇到可以改变他心境的女人,不过,现在有谢晓娟的孩子,他也许会稍微改变一些。“你可以跟方程哥沟通一下,问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俩搬出去,试管婴儿成功的话,对你们是一件好事。”
送走余青,尤然坐着发呆。没想到余青跟方程结婚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过的多幸福,她知道余青一直在坚忍,以大局为重,把方氏管理的很好,这才让方学伦对她很好,没因为她不能生就把她赶出去。但是,余青很累,她不想管理方氏,她想过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是季朝晖醒了。季朝晖是季远航给起的名字,虽然有些男性化,可是季远航说,朝晖是早晨的太阳,有朝气的意思,他说要让季朝晖像太阳一样活着,而不是像她爸妈那样阴暗。尤然走出去,见张妈从婴儿房出来,说孩子看起来很不舒服,。尤然立刻给刘岚和季远航打电话,刘岚听完尤然说的,建议她把孩子送到医院做检查。还没到一百天的孩子,就这样住进医院了,而就在这一天,她的妈妈跟她的爸爸办理了离婚手续,去国外了,尤然给她打电话,问她能不能来看孩子,秦毓敏只说了一句:“她是你们季家的孩子,有你们就足够了。”
世界上有爱孩子如命的父母,也有视孩子为空气的父母,但是后者太过少见,尤然总觉得,抛弃孩子的父母都是有这样那样的苦衷,不过自从跟秦毓敏通过话之后,她不这样想了。她不爱季远扬,但是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居然一点感情都没有。尤然相信,以后,她一定会后悔。吕淑芳在关安民的陪伴下,来医院看孩子。季远航事情多,没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就去公司了,尤然挺着大肚子只能呆在刘岚办公室等结果,吕淑芳能来,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