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得也算干净利索。 不过乔果果中午拉着温小军兄妹回镇上时还是叮嘱李茂阳不要张扬这件事,今天的事,严格说起来他可是防卫过当。 李茂阳连连点头,他自然不会张扬这件事了,他现在立志要作为一个好大夫而出名,又不是要作为一个狂徒而出名。 何况这件事一旦传到他爸他妈耳朵里,又不知要怎么担心和唠叨他了。 “这件事别给你姐家里说,尤其不能给你姐夫巴特尔说!”
阿丽娅回她姐家时,李茂阳告诫她。 巴特尔一旦知道这件事,那张大嘴巴立马就会把这件事传得到处都是的。 “我不会告诉他的。”
阿丽娅点头,“不过巴特尔已经知道你昨天和巴雅尔打那前一架的事了,你别瞪我,他是从别处听到的,可不是我告诉他的!我姐老愁他喜欢到处惹事呢,我怎么会告诉他这种事!不过,你能轻易就打倒巴雅尔,可真的好厉害!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我天生力气大。”
李茂阳对阿丽娅崇拜他的眼神略有些自傲地道。 “真的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厉害!”
阿丽娅又嘀咕一声,骑着摩托走了。 李茂阳也回家吃饭,快速吃完快速地返回诊所。 然后他才注意到巴雅尔的摩托还留在他这里。 “黄昏时骑着给那孙子送过去,顺便看看他的情况。”
他嘀咕一声,然后进入诊所打开电脑,把监控中他打倒巴雅尔后又踹那一脚和用铁皮盆打巴雅尔脑袋一下的镜头给删掉了。 打架他也算是个老油子了,因此长期以来就形成了一个很朴素的观点,一定要把他打别人的证据搞得少少的,要把别人打他的证据搞得多多的。 和巴雅尔打这一架的事后面暂时应该不会有多少波澜了,但必要的谨慎他还是要保持的。 下午蒙根琪琪格和乔果果他们前后脚到来,李茂阳给她复诊了一下,发现她的情况很有好转,不那么多渴多饮多食多尿了,气色和精神状况也好转了不少。 “哎呀李大夫,自从吃上你给我开的药真的好多了,李大夫你可真的好神!你放心,一旦你真的治好我这糖尿病,我立马就把五万给你拿来,还会给你送一面大锦旗来!”
蒙根琪琪格半是认真半是奉承地对李茂阳道。 特别强调了五万块钱和一面锦旗。 李茂阳诊所里现在还没有一面锦旗,韩仓子、黄八斤、吴占功、韩二蛋这些笨蛋们也省不得送他一面锦旗,李茂阳自己又没办法张口和他们要,所以他此时听到蒙根琪琪格还要送他一面锦旗,心想这个还比较懂事。 “从今天起你就把西药停了吧,然后有什么反应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茂阳郑重地对蒙根琪琪格道。 药方他暂时就不做更改了,效不更方,再说他手头的两次系统代为开药奖励兑换成初级接骨术了,没有系统代为开药奖励,他现在根本没能力更改系统代为开出的药方。 蒙根琪琪格走了后,温小军又和李茂阳探讨了一阵中医治疗糖尿病的原则和方案,李茂阳也不保守,知无不言。 大体来说,中医治病总的原则就是调理病人体内的整体环境,然后由人体自己恢复功能和抵抗祛除疾病。 也就是说中医是在治人,这和西医治病的思路是很不同的。 中医治疗糖尿病自然也脱离不开这个总的原则。 具体治疗起来又同病不见得同治,因人而异,你是脾气虚就给你补脾,你是肾阳虚就给你补肾,你是寒湿困脾就给你驱寒去湿,你是湿热内蕴就给你除湿清热…… 人体是圆的,各个脏器问题都会彼此影响彼此作用。 糖尿病只是一个症状,各个患者引起糖尿病的病因病机各不相同,有时是脾阳虚导致的,有时是肾阳虚导致的,治疗起来自然也要因人而异了。 …… 四斤喝了下午的药后,身体情况在继续好转,心中没有寒凉感了,坐下站起都没有左半身下坠的感觉了,李茂阳对她的治疗真的可以说是效如桴鼓了。 这也让温小军进一步增加了对中医的兴趣和信心。 这一下午,李茂阳又给渠南村的那仁太老汉和本村的张山老汉针灸了一回。 这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有其他的病人,网上和诊所里都没有新的病人。 吃过晚饭后,李茂阳就骑着巴雅尔的摩托赶去渠南,进了牧仁和巴雅尔两兄弟的院子,却发现巴雅尔的东房门锁着,瞅瞅里面还真没人。 这孙子睡到牧仁家了? 李茂阳有些疑惑地进了牧仁家,却发现他家里只有牧仁本人和他六七岁的儿子。 “牧仁哥,我把巴雅尔的摩托送过来了,你知道巴雅尔去哪了?”
李茂阳客气地问牧仁道。 “进沙里了。”
牧仁面无表情地答道。 “进沙里了?你们家在沙里有房?”
“我爸妈活着时在沙里放过羊吗,现在他们的房子还在,稍微收拾一下还能住人的。”
“那房子离这儿远不远?”
“七八十里,进了沙还得走七八十里。我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沙坡边,剩下的路他们背着米面自个儿走。”
李茂阳皱皱眉,还想问问这“他们”到底是指谁和谁,又没问出口来。 牧仁的老婆安娜日不在家,那巴雅尔和谁进沙里去了,可想而知。 这关系还真特么够特殊的。 见牧仁木着一张脸毫无表情,李茂阳也不好多呆,出来后他又瞧了瞧巴雅尔锁着的东房门,心头思索,巴雅尔这人渣是让他揍了一顿,怕住在这儿丢脸,所以进沙里了吗? 可他的伤怎么办? 拖着带伤的身体在沙里走个七八十里?那身体能受得了? 中暑了呢?感冒了呢? 还就在沙里养伤?出了问题怎么办? 比起在沙里,这里毕竟请一个大夫也好请得多啊! 想不通,巴雅尔这渣子还真特么“要脸”啊。 这时牧仁的孩子跑了出来,李茂阳掏出十元钱递给他:“给你的,去买吃雪糕!你妈去哪了?”
“跟二牲口去沙里了。”
牧仁的六七岁的孩子道。 二牲口! 牧仁的孩子就是这么称呼他亲二爹的? 这说明牧仁夫妻在一起时可能就是偷偷这么称呼巴雅尔的。 也是,巴雅尔这人渣连他亲哥都这么欺负,难怪他亲哥一家子都恨他恨成这样了! 李茂阳也不再多说什么,步走着往渡口村返,一路走一路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巴雅尔那人渣要是在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他可是不太好啊。 他有些后悔猛揍那家伙一顿了,可他当时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当时要不揍狠点儿,巴雅尔那人渣真能把他的诊所给抄了的! 这么想着,他摇摇头,也不再多想这事了,管它呢,现在想也没用,到时真出了事再说吧。 反正他最多也不过是个防卫过当,而且也不见得就需要走法律途径,那种人渣即便真的在沙窝里消失不见了,也不见得有几人会关注此事。 而牧仁夫妻,应该没那么大胆量敢把锅扣到他李茂阳的头上来的。 那等人们猜到巴雅尔那人渣可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那时候还有谁会关心这件事? 所以真不需要因为这件事忧虑来忧虑去的。 咱堂堂男儿生在天地间,自个儿不做歪的斜的,浩浩然堂堂正正,怕者何来? 这么想着,李茂阳甩开双手大步走着,又恢复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形象了。 嗯,这个世上,没人会不遇到事,只是有的人天生心大胆气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