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渠有水小渠满。 昨天下午大干渠来水,今天村里的六八渠就满了,水很大,快齐平了渠岸。 李茂阳骑着摩托来到自家田前的六八渠对岸,把摩托停在岸边,摘下头上的草帽挂在锹上扔过渠,然后后退几步,嗖地跳过了渠去! 这渠名叫六八渠,代表着它的规格是深八米,宽六米,实际上宽度够,深度却不够。 不过宽六米的渠,一般人是跳不过去的,只能绕到桥上过,李茂阳懒得绕,就这么就跳过去了。 远处看到李茂阳就这么跳过渠的几个人都是发呆了。 李茂阳戴上草帽提起锹,嚓嚓地就开始掘渠口。 这渠口是六八渠通到更窄的小渠里的,自然有固定的渠口。 掘开渠口,看着水流汹涌进小渠里,他再扛起锹顺着小渠大步向前走,遇到有淤泥的地方挖几锹扔出去,遇到有杂草大的地方铲了,免得阻碍水流。 等到水流进了自己田里的渠口,再转着检查田埂。 检查完田埂也就没啥事了,坐着看水也行,回家绕一头再过来看看也行。 李茂阳正想先回家吃饭,就见小渠里出现了几条蝲蛄。 卧槽,这玩意儿在农田里可是害虫,钻埂坏渠,还吃庄稼的根!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蝲蛄却是一种很好的食材和药材。 这玩意儿别称大头虾、鳌虾等,有本土龙虾之称,肉质鲜美,富含蛋白质和虾青素,自古以来就是东北的一道美食。 传闻东北地区这玩意儿都能卖到200元一斤了,而且还经常有价无货。 这玩意儿可像龙虾一样红烧来吃,也有别样的吃法,东北有一道名菜叫蝲蛄豆腐,就是把这蝲蛄磨碎过滤残渣再冲入开水中,煮成蛋花一样的浓汤,有豆腐的品相,却不是豆腐,口感十分嫩滑。 但李茂阳想想都觉得恶心。 河套人是没有吃蝲蛄的爱好的。 虽然河套的蝲蛄质量不见得就比东北的蝲蛄差。 但一地一风俗,在河套人看来,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像癞蛤蟆一样恶心,哪里敢下嘴吃它? 不过从中药材角度考虑,李茂阳就对这蝲蛄感兴趣了。 这玩意儿属于虫类药,性寒,味咸,归膀胱经、大肠经以及小肠经。 性寒,自然可清热解毒。 而能清热解毒的药材往往可利水通淋。 味咸,咸能软坚,配合清热解毒和利水通淋的功效,所以可以消肿。 而虫类都是善爬善钻的,取象比类,这蝲蛄必可通络活血化瘀! 另外,咸能入肾,这蝲蛄又是血肉有情之品,必能补肾! 这么多功效合起来,这蝲蛄能治的病就多了,李茂阳随便想想就能想到些。 既然可利水通淋和补肾,那自然对治疗肾衰竭什么的有功效了。 其他如肾结石、输尿管结石、膀胱结石,肯定也是有治疗功效的! 对心源性水肿肯定也是有疗效的! …… 李茂阳这么想了想,想出了一连串来,然后百度一下,中者十之八/九! 只是这蝲蛄也算是一种小猛的药材了,孕妇、经期女性以及体质虚弱的人群都不宜服用的。 另外这蝲蛄也是携带肺吸虫的中间体,不可生吃! “宿主有效思考已达一小时,综合评估思考质量和重要性,奖励3积分!宿主目前积分已达158积分!”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李茂阳查看了一下这方面的奖励规则,1—10积分/有效思考一小时。 “还行吧,不算太过重要的思考。但我最起码对药材功效的思考进步了。”
他嘀咕一下,开始沿渠捕捉蝲蛄,这玩意是风干或者焙干打成粉入药,现在他是有机会就开始收集这些药材了。 郑老爷子和王侉子的行医用药方式还是必须要继承下来的。 中间老妈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他也没回去,等下午快两点时,他抓了五十多条蝲蛄捻根草绳串起来,然后才回家吃饭。 下午也没有人求诊,李茂阳继续和老爸分开来淌水,老爸淌麦地,他淌葵花地。 在淌水中继续捕捉蝲蛄。 这玩意儿还不是保护动物,不过因为只能在淡水环境中生存,一有污染重的环境就会死亡,所以也是越来越稀缺,不允许灭绝性捕捉的。 像李茂阳这么小打小闹地捕捉一下倒不碍事的。 这玩意含有的磷元素是构成骨骼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增加骨骼的强度,预防骨质疏松。 李茂阳准备晒干打成粉后给老爸老妈一些,平时泡开水喝。 另外自然就是当作“不知名神秘粉药”用给相关病人了,到时也可赚一笔好钱的。 …… 正捕捉着蝲蛄,李茂阳就见本村的村长王喜顺走了过来,这家伙三十多岁,方头大耳的,看起来颇像一个当官的料。 在这渡口村,这王喜顺的姨夫杨满旺是支书,他是村长,两人的势力合起来,在村子里亲戚本家又多,算是渡口村很稳定的第一势力群体了。 不过李茂阳从来就是个刺儿头,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在乎他们的这一股势力的。 只要不损害到他的利益就行,大家也只是个面皮交情。 “茂阳,你抓那玩意儿干嘛?”
王喜顺走过来,背着手问正抓着蝲蛄的李茂阳。 “抓着玩吗,不然把田埂尽钻坏了。”
李茂阳头也不抬地道。 “哎呀,歇一歇,哥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说。”
李茂阳继续捕捉着蝲蛄道。 “来,抽烟!”
“不抽了。”
“哎呀,抽一根吗。”
王喜顺坚持递着烟。 李茂阳只得接过来点上。 “这么个事,咱们的黄镇长你认识吧?”
王喜顺抽着烟道。 “没啥印象。”
李茂阳摇摇头道。 其实他知道黄镇长,那是正镇长,四十多岁的一个胖子,名字叫黄前进。 “那个,黄镇长知道你治疗中风偏瘫有一手,他二爹也是中风偏瘫,在县城住着,想请你去县城住一两个月给治一下,治好了给你两万,吃住就在他二爹家,不用另花钱的,治好了这两万就算纯挣了。”
王喜顺道。 “顾不上。”
李茂阳说着把多半支烟丢进了渠水里了。 麻痹,小看人也没有这么小看的。 把他李茂阳纯当成一个啥事不懂的半砖头小子了? “茂阳,你再考虑考虑,这也是好事吗,你看咱村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基本都出去了,在家的没几个,你也出去闯闯吗,你又有这个手艺,说不定就能闯出一条路来,到时候娶个城里的老婆……” 王喜顺说着说不下去了,李茂阳盯着他看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笑意。 “茂阳,你到底是个啥想法,说说吗。”
王喜顺道。 “就想把你按进这水渠里洗个澡。”
李茂阳笑道。 “咳,你看……茂阳,你这……”王喜顺皱起了眉,“哥也是为你好……” “你是不是真热得受不了想洗澡了?”
李茂阳又笑道,眼神里已经闪烁起了危险的火苗。 “咳咳咳,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王喜顺摆摆手赶紧转身就走。 再不走,李茂阳这灰葛炮是真敢把他按进水渠里的。 这可是个连巴雅尔那种人都敢打的灰葛炮! 李茂阳重新蹲下来抓蝲蛄,正抓着,阿丽娅打来了电话:“李灿阳通过四斤远程接诊,把人家治得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