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可看不见信息素，你不是地球人？”

蝙蝠侠表达了他的疑问，他无法从这个年轻人的微表情与动作中看出更多的信息，但最起码他知道，这个人在面对蝙蝠侠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状态。　　布莱德舔了舔嘴角，他同样在观察蝙蝠侠，并且他惊喜的发现，对方身上的那一身cos蝙蝠的战甲，工程学的含金量很高。　　他没有回答蝙蝠的问题，而是开始绕着蝙蝠侠转起了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非常优越的人体工程学和材料学与空气动力学造诣。”

“能把为一个普通人打造的战甲优化完美到这个地步，除了财富的支撑以外，你拥有一个极其优秀的后备团队，尤其是给你设计战衣的那个人，他一定拥有我想要的优质科研工作者的态度。”

“真是不可思议，虽然在功能化和武装化上无法媲美，但你这一身蝙蝠战甲有着不输于钢铁侠战甲的含金量与黑科技，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不杀原则，你背后的那个人一定能造出更加恐怖的东西供你使用。”

蝙蝠侠注视着这个活跃的年轻人，他终于捕捉到了更多的信息。　　在谈论到与科技或者技术相关的话题时，布莱德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热情与激情，似乎非常渴望结识那些顶尖的科研人才，并且，他刚刚提到了一个蝙蝠侠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钢铁侠是谁？听上去是一个超级英雄的称号，但我的资料库里并没有相关记载，除非你的世界与我们不同，你是外来者。”

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将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直接说了出来，在布莱德难以用正常侦探技巧琢磨的时候，就用上心理学的方式，引导布莱德讲出更多的内容。　　“是的，你比超人要警惕的多，我确实是外来者，并且我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会对你的世界主动造成威胁，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不同凡响的天才科学家，我需要你们这里的科技，在我获得了令我满足的东西后，我就会开始着手寻找回家之路。”

“你可以把我视作一个过客，我最终会与你们的世界发生什么反应，取决于你们对待我的态度。”

布莱德从蝙蝠侠的腰带上收回了目光，直起身，双手插兜，他忽然对蝙蝠侠失去了热情，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把蝙蝠战甲摸索透彻了，蝙蝠战甲底下的那个人，他不怎么感兴趣。　　布莱德没有再理会蝙蝠侠的目光，常人或许会在那种注视下感到不自在，但他不会。　　将刚刚掸好的被子掀开，布莱德直接躺在了床上，顶着蝙蝠侠的注视进入了安详的睡眠。　　蝙蝠侠仍旧站在原地，在继续注视了布莱德十多分钟后，确认了面前的年轻人真的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蝙蝠才一掀斗篷，化作月光下的一只黑色大蝙蝠从窗户口飞了出去。　　“便士一，帮我建立一个新的档案，针对这个在正面遭遇战中轻松完虐罗宾的——异界旅客。”

“顺便，帮我联系一下超人，他比我更先接触过这个外来者，希望他的超级大脑记录过更多有用的信息。”

很快蝙蝠侠的耳麦中传来了阿尔弗雷德那从容不迫的声音。　　“档案已经建立了，就有劳老爷您回来亲自补充，还有，我以为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您与超人已经不会相互联系了。”

“。。。”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他与超人的关系现在确实不太融洽，自从上次他们两个打了一架以后。　　“算了，计划改变，我猜星球日报不会错过派遣一个年轻记者来采访一次哥谭慈善晚会的机会。”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白天，星球日报的主编受宠若惊的将电话挂断，他没有想到哥谭首富会突然让秘书联系他，虽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指名一个新来的实习记者，但人们对于富豪私密生活的话题是非常感兴趣的。　　这将是下一期报纸销量的保证，大名鼎鼎的富豪布鲁斯·韦恩忽然同意了之前星球日报请求的采访事项，现在他只能紧急给克拉克·肯特搞搞培训，以期待这个实习记者真的能挖出来足够劲爆的消息。　　“肯特在哪？对，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记者！”

主编大喊着助理将那个家伙找来。　　正在工位上帮朱迪整理材料的克拉克一脸哀怨，自从朱迪上次见了超人并被对方亲自送回来后，这个原本精干的女记者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花痴状态。　　是的，朱迪甚至在临别前给超人塞了一张名片，上面还写着私人的电话号码，这段时间朱迪一直在等待着超人约她，但克拉克早就将那张名片丢垃圾桶了。　　这几天朱迪都无心工作，以至于克拉克的负担忽然重了起来。　　“克拉克，boss找你。”

“是，是，我马上就去。”

克拉克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实际上当主编接通那来自哥谭的电话的时候，他的超级听力就捕获了双方交谈中提及他名字的内容。　　这属于被动技，也不是他真想窥探什么秘密，但他现在知道，自己又要出差了。　　在主编办公室被耳提面命了半小时后，克拉克逃荒似的离开了办公室，主编仍旧不放心他，所以这次他得跟露易丝一起出差。　　见鬼！就连主编都看出来朱迪这几天心不在焉，为了确保这次采访真的能得到有用的爆料，主编让公司里最为精明能干的露易丝伪装成克拉克的助手。　　两人一起去哥谭进行这次得来不易的采访。　　虽然名义上克拉克是这次的主导，但开车的还是他，露易丝则是坐在车后座整理着一大堆可能用得上的材料，这是她的习惯，就像是朱迪每次都要在车上化妆一样。　　虽然哥谭距离大都会并不算远，但克拉克是个十分遵守交通规矩的老实人，以至于早上发车，直到下午两人才驶入了哥谭市的里面。　　布鲁斯·韦恩从不接受晚上或者是临近晚上的采访，所以两个记者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　　为了明天的正式采访，露易丝在克拉克回房间前，还特意将一部分整理出来的资料给他，嘱咐克拉克好好钻研，明天的采访中如果克拉克表现不佳，那么露易丝即便冒着让那位年轻富豪不爽的风险，也得自己上场了。　　克拉克满口承诺着，一副朝圣的虔诚态度将资料抱回了房间，在用超级听力确认露易丝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澡后，克拉克悄悄地离开了酒店。　　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内，靠窗的桌子旁，一位年轻的富豪正在等待着他约的客人。　　克拉克推门进了酒吧，整个房间除了布鲁斯空无一人，显然后者已经用财力完成了包场，甚至连酒保都没有。　　布鲁斯带着微笑起身与克拉克握了握手，等待对方入座后，才将贴在桌下的小玩意启动。　　接着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无比，彰显出与平日里那个花花公子完全不同的作风态度。　　“没有人能够监听这场对话，现在我们该用更加坦诚的一面来聊聊了。”

“坦诚什么？”

克拉克·肯特显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布鲁斯，上次那一架打的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他根本就没有招惹对方的意思，结果硬生生被氪石拳套锤了好几下。　　老实人也有火气，但超人知道蝙蝠侠本质上不是坏人，顶多精神有点不正常，以至于那一仗超人全程束手束脚的，而蝙蝠侠在面对外星人的时候，可没有不杀原则。　　可想而知，不光手段齐上，什么氪石烟雾、氪石拳套、氪石枪甚至是氪石唾沫，无所不用其极，连善良的超人打到后面都止不住的愤怒了，差点对蝙蝠侠动杀心。　　“我的城市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我需要他更加详细的资料，你见过他。”

布鲁斯显然已经单方面的认为两人的恩怨已经结束了，大咧咧的推上来一张照片，正是布莱德某次出门采买的时候，手上提着一袋苹果的照片。　　克拉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照片，双手环抱胸前，他知道面前这只臭蝙蝠的厉害之处，所以他在用超人的控制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透露多余的信息出去。　　“怎么，他在你的城市闹事了？”

克拉克的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忽然将照片抽回，声音重新变得正常。　　“谢谢你的信息，需要喝点什么，我可以买单。”

“等等，不是，你怎么就？”

克拉克先是震惊，然后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该死，这蝙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他有超级大脑还是蝙蝠有超级大脑？！　　“我只是看出了你对这个异界来客没什么办法，并且他没有向你展示过恶意，看你不配合的态度我也知道问不出更多，所以这些就够了，如果你对上次的事情仍旧抱有怨气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

布鲁斯意简言赅，甚至做出了起身要走的姿势。　　克拉克终究是绷不住了，伸手拦住了布鲁斯的去向，但在看到布鲁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后，克拉克就咬牙切齿的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在布鲁斯做出对明天的采访中可以做出额外让步的一些配合后，克拉克将面见布莱德的所有信息全盘托出，包括自己利用微观视角观察到的一些极为详细的东西。　　而布鲁斯则是全程沉默的听着，没有做出多余的提问，最终两人在单方面的愉快中结束了对话，克拉克吃了一份布鲁斯慷慨请客的酒吧廉价牛排。　　望着夜空中不满飞离的克拉克，布鲁斯将之前放在座位上的礼帽戴好，拄着雨伞离开了那间酒吧。　　实际上，布鲁斯在从克拉克那里得到了更加详细的信息后，反而愈发担心了起来。　　“布莱德非常的强大，并且他并没有用超级英雄的身份标榜自己，他不具备恶意，但他看向我们的目光更像是在打量一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种族，或许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让他释放更多的善意，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来自于了解了我的氪星基因之后，他觉得我的超级大脑拥有成为一个优秀科研工作者的品质。”

“事实也正是如此，我将他带到孤独堡垒进行了试探，他对氪星的科技产物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情，但似乎碍于某种规矩，他没有下手。”

“他有顾忌，也有着一定的底线，但恕我直言，布莱德的思考方式和你们哥谭的那些。。。家伙们，对，和他们很像，在正常人的外表下，蕴含的是一种与俗世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念。”

“而且，布莱德曾经亲自与我说过，他觉得哥谭很适合他，你可能没那么容易赶走他了。”

“他赞叹了我的氪星基因对于太阳光的利用率，可同时也隐约对我的缺陷表达了嫌弃，他甚至不屑于让自己维持这股地球上最强大的力量。”

“做个最坏的打算吧，布鲁斯，布莱德很可能比我还强。”

“我的超级感官和微观视角告诉我，布莱德隐藏在身体里的东西，比整个银河系还要浩瀚。”

布鲁斯忧心忡忡的拉开了车门，坐上了他的劳斯莱斯，这次的会见他连阿福都没有带上，所以他必须自己手动开车回家了。　　“这里是便士一，蝙蝠侠，有两个坏消息。”

劳斯莱斯内的通讯设备忽然传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这让布鲁斯瞬间进入了蝙蝠侠的状态。　　尽管没有换上标志性的蝙蝠战甲，可布鲁斯在拨弄了一下衣领上的小装置后，声音立即变得低沉起来。　　“出了什么状况，便士一。”

“小丑越狱了。”

原本疾驰中的豪车立刻一个急刹车，伴随着一阵细密的金属摩擦声，这辆内在早已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豪车如同变形机械一样转变成了蝙蝠车的模样。　　而主驾驶上的布鲁斯也已经换上了一套简易版的蝙蝠战衣，他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蝙蝠车在一个漂亮的甩尾后，立即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方位？”

蝙蝠侠意简言赅。　　“这就是第二个坏消息，小丑最后一次被监控捕捉画面的时候，他对那些街头巷尾窜出来的小丑帮成员发布了一条号令。”

“去找到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