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不会告诉警察来抓我们?”
没受伤的那人咬了咬牙,试探性的问道。“不会。”
何小冉保证道。那人将信将疑的往外挪了挪,何小冉这才模糊看见他的轮廓。由于他一直扶着那个受伤的人,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看起来异常恐怖。安简瑶又对着他说了一些让他宽心的话,他这天磨磨蹭蹭的扶着受伤的人走了出来。受伤的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见他们出来,安简瑶赶忙上前搭了把手,帮着他叫住那个受伤的人,慢慢的往楼上移动。可是,就在他们刚要接近出口的时候。“别动。”
几个警察突然窜了出来,所里的麻醉枪指向他们三人。安简瑶一愣,警察的行动也太快了吧,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直到看到警察背后的时迪她才恍然大悟。“看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没想到你竟然敢窝藏嫌犯,你的胆子不小啊!”
时迪站在警察背后,颐指气使的对的安简瑶说道。安简瑶此刻无比的后悔上次轻易的放过了她,这个女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是面对这一波突如其来的警察她也没有办法,刚想开口解释这个受伤的人病情太重了,需要立刻治疗,能不能请他们通融一下。旁边伤者的那个工友却突然大叫一声,“你这个骗子!”
然后一把松开了伤者,安简瑶猝不及防,悲伤者的重量压了一个趔趄,脖子却猛然被人从身后勒住。是那个工友,他以为警察是她找来的。“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了不会把我们交给警察吗!”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安简瑶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勒住了脖子,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他费力的没有力气,也就放开了那个受伤的人。受伤的人本就伤势不轻,现在又站在楼梯上,一个站不稳,竟然咕噜咕噜滚了下去,然后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不知死活。安简瑶心中一急,这下完了,可真是要出人命了!然而搂着她脖子的工友看到这一幕,情绪更加激动,一时间不知所措,竟然搂的更紧了!安简瑶拼尽力气伸出手,使劲的扒了扒圈住她脖子的工友的胳膊,然而,农民工的力气本就巨大,她这样的动作就好像挠痒痒一般,毫无用处。安简瑶被勒得脸色酱紫,警察拿着麻醉枪对准那个工友,也是一脸紧张,“你不要一错再错了,赶紧自首,说不定还有缓和的机会。”
那个工友却对着警察啐了一口,“我呸,你们骗谁呢?”
“我和我兄弟上有老下有小,在外打工这么多年,就等着拿着钱,衣锦还乡让老婆孩子能够吃上一口热乎饭,没想到那黑心的工头卷了钱跑了,我们找到派出所,你们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那你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啊,你先松一松手!”
警察对着他说道。他刚才在情绪激动,没有注意,这才发现自己累得太紧,安简瑶几乎断气儿了。他赶忙松了松手,却依旧紧紧的揽住何小冉的脖子,不让她挣脱。安简瑶这样才有机会大口喘气,靠之!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自己就是心软,闲的没事,为什么非要就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可是刚刚听了他的话,安简瑶又只觉得心中难过,现在的农民工不容易。或许他就是因为包工头卷着钱跑了,在没有办法才去割人家的电缆的吧!如此说来,最十恶不赦的应该是那个包工头才对。她赶紧指着楼下的那个人说道:“快,快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工友这才反应过来,可是看了看楼下,又看了看前面的警察,你就不敢放开安简瑶。“不行,我一放开,你就会叫警察过来把我抓起来,我才不让你的当!”
他的双目已经变得赤红,能够在这里和警察对峙,说明他早已经丧失了理智!“真的不是我把警察给找来的。”
安简瑶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向他解释。然而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的人是不会思考这些的。这时候,院长和王医生他们也赶来了。大家虽然并不在意这样一个实习医生,但是大家都清楚,她的背后可是顾城西!尤其是院长看到这一幕之后,吓得脸色苍白,要是安简瑶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向顾城西交代!别说自己的院长做不下去,这医院还开不开下去了!他对舌头冷汗直冒,赶忙上前对着疯狂的工友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你先把人放了,你有什么话我们都答应你。”
这会儿听了这话时迪不高兴了,院长可是她的人,竟然在这时候会了安简瑶这么放低姿态。要知道,警察可是她找来的,来电的时候,她正好闲下来,看到安简瑶一个人往楼下跑去,一时好奇,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没想到果然有重大发现。她直接上前扯了院长一把,娇嗔道:“院长,安医生她窝藏嫌犯,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提她说话!”
院长看着她,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给自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差点使得顾少大发雷霆,这次竟然还不消停。那个紧紧圈住安简瑶脖子的工友突然说话了:“哼,你们不用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他将水果刀紧紧的顶住安简瑶的脖子,“把枪放下,要想让她活命,就赶紧去给我的兄弟做手术!”
刚刚只是圈住安简瑶的脖子,就已经让大家吓破了胆,农民工的力气都十分的大,一使劲儿,安简瑶那细嫩的小脖子说不定就被他扭断了。可是如今他竟然掏出了水果刀,这就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了!拿着麻醉枪的警察也愣住了,手里的枪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