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然传来一个阴沉的调侃,曾被她踢过的阿彪眯着小眼睛从车后走出。楚行派人下的手吗?林晓晓只是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就快速开车门,一下子坐了进去。阿彪抱臂站在车前方,笑容不减,一脸得意地看着想启动车子的她。林晓晓大声喘着气,企图启动车子撞过去,却发现引擎只响了一声,就没了声音,她的车刚好停在阿彪脚边。她满脸通红,意识有些模糊,她家的亲戚一点面子不给,反而这时剧烈抽痛起来,浑身如火炉,小腹还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林晓晓皱着眉,把车门锁死,摸出手机眯着眼打电话,手一抖触碰手机跳到了短信页面,她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头不争气触上去,电话就打了过去。而阿彪已拿着小锤子走到了车窗前。“出了什么事?”
不到三秒,对面的男人就接通了,连客套话都没说,直截了当问她。清清冷冷,毫无波澜。在此时反而像是她的救命稻草。林晓晓闭上眼,豁出去了提高嗓音,“我被下药了!快来救我!”
她的声音又软又沙哑,因为有意提高音量,似乎还有了点哭音。林晓晓耳边听到自己的声音,一瞬间欲哭无泪,想装死。车子周围也无声间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围着,不让别人看到车内景象。四肢软绵绵的,林晓晓把手机扔在车座上,一手抠出一个浓缩薄荷片咽了下去试图缓解药效,而阿彪一脸得意地拿着锤子隔着她站着,似乎在欣赏她挣扎的嘴脸。他怀恨在心,接到楚行命令时,觉得报复时机来了。让林晓晓喝下的茶,更是下了比正常人多三倍的剂量,非要看她情动如玩偶告饶的模样。“你现在在哪里?”
手机没挂断,里面传来陆判的大吼。“安土街XX机械厂门口”林晓晓也喊了过去,不喊她怕她现在的状况对方根本听不到。反正已经丢人了。她还能怎么样。只是她觉得打电话给严素都比陆判管用……哗啦!车窗被敲碎了。摸出座位中间的刀,对准阿彪伸进车厢的手划了过去,林晓晓眼前发昏,嘴唇短短一会儿就干得不行,嗓子里要冒出火来。也亏她意志坚定,加上后服的薄荷醒脑,否则现在一定已经神智不清了。“哟,还挺厉害!”
阿彪揶揄地笑了笑,躲开刀锋,伸直手臂想去夺她手里的刀。林晓晓集中注意力,身子往后倒,另一只手直接拿着车里的玻璃装饰品用力砸了过去。阿彪的手有一刹触到她的胳膊,带来一阵冰凉,心里像无数蚂蚁爬过,酥酥痒痒的。药效作用很大。落到楚行手里,被围观她这副惨样,还不如自杀得了。“我跟你走,你给我点时间。”
林晓晓白皙的胳膊上都开始泛红了,她虚弱地看着阿彪,放软口气。阿彪闻声收回手,他舔了舔嘴唇,见她热火焚身的模样,下腹有些燥热。“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药吗?还给你一点时间。”
他语气轻佻,“不赶快找男人,你就等着化身浪妇,在大街上咿咿呀呀喊。”
真侮辱人。林晓晓心里恨不得直接让他断子绝孙,但表面上还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是楚大少爷……找我吧,能让我跟…他打……个电话吗?”
她见阿彪还是一脸色样的看着她,语气一横,把手里的匕首直接架到了脖子上,“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阿彪见状脸色一沉,他知道她在拖延时间等着人来救她,可是若是这个女人真死了,大少那边他不好交代。何况在江城除了二少爷下令,谁敢和楚家大少爷作对。“好。”
阿彪眼眸暗了暗,低头拨通楚行的号码,开了免提,举在车窗前。“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林晓晓心里暗道了声幸运,她身上的火热通体蔓延,唇里无意识地轻声喘息起来。她咬了咬嘴唇,把诱人的喘息压住,“能等我……昏过去,再送…到楚……少面前吗。”
她别过脸,“否则我……”阿彪微微摇了摇头,觉得真是没见过这种女人,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还顶着她那廉价的骄傲要求这要求那的。但瞥见看着她手里颤抖着的匕首卡在纤长的脖颈上,都留下一丝血痕,他只得应声,“随你吧!”
接着他站在车窗前,嘲讽地看着她在那里故作挣扎。林晓晓舒了口气,匕首还没放下,就那么一点一点勉强维持着意识,盯着阿彪,防止他有小动作。情不自禁动了动双腿,她咬得嘴唇都出血了。在她的印象里,任何春药只要能熬过那一段情动期,保持意志,还是能过去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林晓晓的匕首已经在手里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大脑根本不管她的叫嚣,疯狂的欲望充斥着意识,嘴里轻声哼了出来。又酥又软。理智散尽之前,她还闪过一个念头,教官以前说的药是假药吧。车窗外,阿彪见她这副神智不清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探手进车窗去开门。被她又拖延了快八分钟,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演守身如玉的戏码吗。嗡嗡嗡……声音在一分钟前就响了,由远及近。他的头顶不远处十二米高空中,不知是哪家有钱人正有一架私人直升飞机驶来。阿彪羡慕地感叹。车门开了,他刚要屈身进去把林晓晓拖出来。只听身边站着的手下几声惊呼,直升飞机离他们越来越近,几乎都能感受到旋扇搅动的狂风。吹得底下人头发凌乱飞舞。阿彪被动静吓了一跳,微微抬头仰望,心里有点怯意。上方的光线被遮蔽,轰鸣的机扇声响彻耳膜,完全没有停止下落的意思。这飞机要真掉下来,他们非得丧命。阿彪目光闪烁,心里燃起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