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醒来的时候,冷肆已经不在身边了。程以嘉坐在床边看杂志,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盛夏忙放下手里的杂志,“盛小夏,你醒啦?”
盛夏任由着程以嘉扶自己坐起来,“嘉嘉,你怎么在这儿?”
“额……”程以嘉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过来探望你的呀。”
其实是邵殊打电话,让她来医院陪着盛夏的。那家伙生怕她找他离婚,这几天一直躲着她,今天难得接到电话,她正想问清楚他的位置,然后把他拉去民政局把离婚证给领了。结果邵殊直接告诉她,盛小夏受刺激昏倒了,吓得她赶紧跑过来了。“哦……”盛夏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看了一眼病房,只有诺诺一个人还睡在旁边,而那个本该老老实实待在病房养伤的男人却不见了。“嘉嘉,你知道冷肆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可能是容锦带他去复查了吧,我到这儿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程以嘉目光闪烁地答道。她可是被冷三少严重警告了,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盛小夏的。盛夏点了点头,觉得有可能,便没有再问下去。程以嘉握住她没有打吊瓶的另一只手,“盛小夏,你好端端的,怎么昏倒了?”
她的问题,让盛夏的记忆再次回到看守所,一想到盛简阳那狰狞而阴毒的面孔,她的心一痛,那种控制不住的痛恨便再次涌了上来。“嘉嘉,你知道吗?我妈妈当年,其实不是出意外身亡的,而是盛简阳亲手害死了她……”“我已经听说了。”
盛夏苦笑一声,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他害死妈妈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钱……他竟然因为钱,而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他怎么可以那么狠毒!”
程以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揽住盛夏的肩膀,“盛小夏,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自有天收,你不要再为他伤神了。”
“对,他会有报应的。”
盛小夏喃喃地道,眸底一片深红。她应该庆幸盛简阳从没有把她当女儿对待,正因为如此,她对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父女之情。所以,当得知这么残酷的真相之后,她不用承担双份的痛苦和打击。“嗯,他会有报应的。”
程以嘉轻拍着盛夏的后背,安慰她。盛夏在病床上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抬头,病房的门口,“他怎么去了那么久,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种脆弱的时候,她习惯了有冷肆陪在身边,习惯了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他不在,她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很奇怪。程以嘉干咳两声,含糊地道:“也许……复查的人太多了,在排队?”
盛夏回头,直直地看着程以嘉,“嘉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刚才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就光凭着这家医院是容家的,冷肆复查还需要排队?程以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穿,瞪大眼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瞒着你的?”
盛夏垂眸想了想,突然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诶,盛小夏,你不能下床啊!容少之前说过,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这几天只能卧床休养的!”
程以嘉忙拉住她。盛夏看着她,语气变得严厉了几分,“那你告诉我实话,冷肆到底去哪里了?”
程以嘉嗫嚅着说不出口,实在被她的眼神压迫得不行,忍不住委屈地扁了扁嘴,“我不能跟你说的了,冷三少会捏死我的!”
明明是这夫妻俩的事,她为毛会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呢?盛夏听她这么说,眸底闪过一丝急色,“他到底去哪里了?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担心着,更加休息不好的!”
程以嘉见她脸色似乎很不好,干脆豁出去了,“好吧,冷三少想捏死我就捏死我吧!盛小夏,冷肆他根本不是去复查,而是去了那个什么万祀佛堂!”
“万祀佛堂?他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查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就……”“让我进去!我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有话对盛夏说!”
程以嘉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程以嘉皱了皱眉,对盛夏道:“盛小夏,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盛夏心不在焉地点头,心里想着的,却是冷肆突然去万祀佛堂的事。他醒来还不到一周,身体根本不适合出远门,这家伙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就跑出去了呢?万一有个什么事……盛夏不由担心地握了握手掌。程以嘉走出去后,发现外面走廊上,一个形容看上有点狼狈的女人,在跟冷肆留在这里保护盛夏的保镖吵闹。“你们放开我!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盛夏!我跟她说完就走,真的!我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好不好?”
梁静书几次要闯过来,都被保镖面无表情地挡住了。而对她的恳求,更是置若罔闻。“怎么回事?”
程以嘉走过去,蹙眉问道。“程小姐,这个女人说想要见夫人。但是先生吩咐过了,任何不明来路的人,都不允许接近夫人的病房。”
保镖向程以嘉解释道。梁静书看到程以嘉,却是眼睛一亮,“这位小姐,你帮帮我!你带我进去见盛夏一面好不好?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程以嘉双手环胸,冷睨着她,“你谁啊?”
梁静书滞了滞,有点含糊地道:“我……我姓梁,跟盛夏……也算得上是母女关系……”“什么?”
程以嘉突然想起什么般,看着梁静书的眼神顿时不友善起来,嘲弄地勾唇,“嗬,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就是那个破坏了别人家庭,联手渣男一起逼死原配的臭不要脸的小三啊!”
梁静书被她说得脸颊又红又白的,“你——”“我什么我?我难道说错了吗?”
程以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你今天是干嘛来的,但是盛小夏绝对不想见到你,你还是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吧!”
说完,转身就朝病房走去。“等等!我是真的有事要跟盛夏说!这事关乎那个黑风堂的堂主!”
梁静书急忙在后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