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知道的人吗？如果不是，张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霸占公司，那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是必须生下来的；如果不是，张赫曦握着这个秘密下一步会如何打算……苏蘅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手心也开始冒汗，尤其站在这个四面风声鹤唳的地方。几米开外的地方，苏泰清转过身来，脖子都气红了。“你别忘了，我才是公司的董事长，现在还是我说了算！”

父女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和谐，哪怕是伪装，在这一刻也装不下去。苏泰清气势汹汹，如果不是坐在上位者的位置装模作样久了，苏蘅毫不怀疑他会不顾形象动手来揍自己一顿。盛怒之下，信任全无，苏蘅解释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苏蘅心里一横，忍不住怼道：“您担心张赫曦随时可能说出去，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也到处去说吗？”

“你敢——”苏泰清一时气结，那架势，手臂已经举起来。苏蘅半眯起眼睛，心里是有点防备的，“我本来是不敢的，可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再过十年我恐怕也完不成对赌协议了，不如趁早把手上的那点股份拱手相让。”

如果二十年的期限内她没有替苏氏挣到十个亿或者没能让公司完成上市，那她手上的百分之八就归苏泰清了。所谓的对赌协议，这是一把双刃剑，如今看来，锋利的那端已经偏向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她终于爬到总裁的位置，精疲力竭，伤痕累累，可脚下的路没有越走越宽广，反而希望越来越渺茫……苏蘅这样说完后，叫人意外的是，苏泰清的反应，也称不上高兴。“你跟你妈一样蠢！”

甚至说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言语之间，苏泰清还提到了亡故的前妻。这些年，张家给顾菁菁泼的脏水已经够多了，生前被他们逼到绝路，死后仍然不得安息。苏蘅攥紧了手心，感受着指甲抓进皮肉的疼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愤怒冲昏头脑。“我妈已经死了。”

她咬牙切齿提醒了一句。苏泰清的语气比苏蘅更激切，“你妈不是自己想不开，她是被人害死的！”

“您说什么？！”

苏蘅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些年，你是不是认为我负了你妈才导致她跳楼死了？”

苏泰清的话让苏蘅心头一骇。她和苏泰清从未有过这样的对话，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原来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清楚她心里有怨恨，看破不说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