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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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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蜀山派客房内,天霜昏迷不醒,众人一筹莫展。此刻,长卿从外面进来。龙葵开口问道:“徐大哥,有办法救他吗?”

长卿不语。景天继续追问:“白豆腐,你说话呀?”

雪见也说:“对呀,蜀山的长老们有办法吗?”

长卿犹豫了片刻,开口说:“沈兄弟的伤虽然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有些话长卿不知道该不该说。”

景天:“有什么话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长卿问众人:“你们对沈兄弟了解多少?你们有没有想过,天霜他,也许和我们想的并不一样。”

雪见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长卿:“为了救沈兄弟,我让常胤查了他的身份背景。”

龙葵问道:“那结果呢?”

长卿:“沈兄弟的身世很奇特,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身世背景。”

景天:“你想说什么?”

长卿:“他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这世上的,他的一切都无从查证。他像一个迷。所以,他绝对不仅仅是个千年不死之人那么简单。”

长卿继续说:“其实最早从安宁村开始我便怀疑过天霜,他的怪异言行,他的奇思妙想,他的神通广大。”

景天看了看长卿道:“你怀疑他什么?怀疑他是坏人?”

龙葵起身说:“不会的,沈大哥不会是坏人的。”

雪见也随声符合道:“是呀,他虽然不怎么招人喜欢,不过也不该是什么恶人。”

长卿看了看众人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起初,长卿真的怀疑他混入我们当中是有什么目的。可在相处中,我发现他不但没有加害我们的意图,反而处处帮我们。有几次为了救大家,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长卿也不相信他是什么恶人。”

景天道:“那是当然,在一起这么久,他要是想害我们,下手的机会太多了。他若真有歹意,我们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长卿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天,霜身上确实有太多不能解释的东西,比如他的身份,他自称是龙阳太子的贴身护卫。龙葵姑娘在剑中被封印了千年所以会成为千年不死之人,可他是如何做到千年不死的。再比如,在古藤林他给你们每人一个可以避毒面具,似乎他提前就知道你们会遇到罗如烈。在鄷都,他为何对极乐世界的地形那样的熟悉,很明显他不是第一次去那里。还有前几日,他将你们带到后山,夕遥便出现了,还送来了风灵珠,他是如何得知夕遥会来的。”

龙葵:“沈大哥说是他夜观天象算出来的。”

长卿轻声一笑说:“龙葵姑娘说笑了,此事就连五位长老都无法办到,更何况是天霜呢。”

说话间,雪见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说:“经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一件事来。”

景天忙问:“猪婆你想到什么了?快说。”

雪见没有回答景天,而是转身问一旁的龙葵:“龙葵,你还记不记得在鄷都时天霜被重楼打成重伤曾经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龙葵想了想说:“是,他是说过。”

景天:“他都说什么了?”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茂山突然插嘴说:“老大,我也想起来了。他那天说,他原本不该存在在这世上什么的。”

龙葵:“茂山哥哥说的对,沈大哥当时是这么说的。”

长卿:“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景天:“那天他让红毛伤的那么重,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接着大家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天霜身上的种种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只是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若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等他醒问问不就行了。”

众人侧目一看,原来是紫萱从外面进来。长卿看了看紫萱道:“他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不说,想必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即使我们问,他也未必肯言明。”

雪见双手托腮,有些无奈的说:“你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天机不可泄露。”

紫萱笑道:“让他开口也不难,关键要看是谁去问。”

景天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笑着说道:“我明白。”

接着景天来到龙葵身边说:“妹妹,等他醒了,你去问他。”

龙葵看了看景天,有些为难的说:“我,可是……”景天:“没什么可是的,大家都想知道。他平时最听你的了,你问他,他一定会说的。”

龙葵犹豫了片刻,可口道:“好吧,我答应哥哥。可是如果沈大哥不想说,龙葵是不会勉强他的。”

景天:“那是自然。”

给天霜喂过药,天霜面色好多了,脉象也平稳了许多,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景天朝龙葵一笑:“妹妹,你辛苦一下。替我们盯着点沈军师。”

龙葵:“我知道了,哥哥。”

接着众人离去,龙葵留下照看天霜。深夜时分,天霜终于醒了。他侧目一看,发现坐在桌边的龙葵已经睡着了。天霜慢慢起身下地,将一件衣服悄悄地披在龙葵身上。虽然动作极轻,可还是惊醒了龙葵。龙葵起身对天霜道:“沈大哥,你醒了。”

天霜:“嗯,谢谢公主照顾天霜。公主,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龙葵:“没事,龙葵不累。”

天霜:“公主,锁妖塔怎么样了?”

龙葵:“锁妖塔已经被重新封印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天霜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龙葵:“沈大哥,我们聊聊天吧。”

天霜笑道:“我求之不得呀。”

龙葵试探性的问天霜:“和沈大哥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和龙葵说说沈大哥的家乡吧?或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可以。”

龙葵这么问,可让天霜犯难了。他一边挠头一边说:“我家在苏州城北。”

(前文提到,天霜是以龙阳太子护卫的身份进入景天的队伍的,这个大概他自己都忘了,龙葵一问他随口说了个地名,让龙葵抓住了破绽。)龙葵:“沈将军,你家不是在姜都城西吗?”

这时若雪的声音再次在天霜耳边想起:“别编了,你的身份已经露馅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的来历了。”

天霜闻言大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天霜半天不说话,龙葵叹了口气说:“这些日子里以来,我们当中和沈大哥在一起时间最长应该算是龙葵了吧。若是发现问题,也该是龙葵最先发现。你真以为龙葵看不出你太子护卫的身份是假的?”

天霜惊讶的看着龙葵,竟一时无言以对。龙葵继续说:“当初你告诉我们,你也是个千年不死之人,是为保护我和王兄而来。起初我真的相信了。可后来在和你的朝夕相处中,我越发的感觉到你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沈大哥也不善伪装,言语间破绽很多,这些也许别人注意不到,却骗不了龙葵。”

听到这里,天霜慢慢的垂下头,低声道:“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让我留在你身边?为什么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龙葵看了看天霜说:“因为沈大哥的身份虽然是假的,可沈大哥对大家的感情是真的。对龙葵的关心和付出也是真的。虽然龙葵不知道沈大哥为什么不愿意说出真相,可龙葵愿意相信你。”

龙葵这番话让天霜很感动,就为了那句“龙葵愿意相信你”他也不能再骗小葵了。想到这里,天霜开口道:“公主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可能听起来有些疯狂,可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愿意再信我一次吗?”

龙葵望着天霜坚定的说:“当然。”

天霜:“好,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我来是目的为了帮助你们完成这次任务。我冒充太子护卫,就是为了接近你们,好助你们一臂之力。公主,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我是来帮你们的。”

天霜望着小葵吃惊而又迷茫的眼神,不禁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第二天,天霜仍在卧床休息。龙葵,景天等人都来到长卿房间里。龙葵将昨晚天霜的话告诉大家。雪见看了看龙葵道:“龙葵,你上当了。这么荒诞的借口你也相信,他分明是在骗你。”

景天也叹了口气道:“这个天霜,脑子里在想什么。”

茂山说:“是不是被天妖皇打傻了。”

龙葵道:“虽然龙葵一时也无法理解,可龙葵愿意相信他。”

紫萱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了。”

景天看了看紫萱道:“什么意思?”

长卿和紫萱心意相通,被紫萱一点,他也有些明白了。长卿接着紫萱的话头继续说:“如果天霜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来自未来。那么我们现在正在发生和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所以他当然知晓一切。”

景天挠了挠头说:“什么尚未发生,将要发生呀。怎么这么乱呀。”

长卿道:“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上个月初五你和茂山兄弟去了趟长安,而且路上下雨了。如果此时有人施法将你送到上个月初四,你便会知道明天你和茂山会去长安,而且路上会下雨。你就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

龙葵:“徐大哥的意思是,沈大哥之所以能处处早做防范,是因为他提早就知道那些事将会发生。”

长卿默默地点了点头。景天站起来说:“喂,你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怎么可能?”

雪见也不太相信这个版本的说法,她开口众人说:“是呀,人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

紫萱开口说:“有可能。我们女娲族有一种叫做‘回魂仙梦’的法术,可以让人在梦中回到过去。如果施法之人的法力够强,道行够深,甚至可以将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送回到过去。是现实中的,而非梦境。”

(估计逍遥哥哥就是这么穿过来的)长卿:“蜀山典籍中也有记录,确实存在这类法术。”

龙葵有些吃惊的说道:“你们是说,沈大哥是被这种法术从未来送过来的?”

紫萱:“如果他说得是真的。很有可能,此人应该是生活在未来某个时期的人。利用了‘回魂仙梦’或类似的法术回到过去,也就是来到了我们的这个时代。我猜他和我们女娲族应该有些渊源,很可能就是我们女娲的后代将他送回过去,来到我们这里的。”

雪见:“如果是他信口胡说地呢?”

紫萱:“那之前那些事,都是巧合吗?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从安宁村到现在他一直在引导或暗示你们去做一些事,而且他引导或暗示的方向永远是正确的。”

龙葵:“紫萱姐姐说的对,有的时候沈大哥真的很厉害,他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雪见:“我还是不信,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长卿插口道:“好了,大家先别吵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景天问龙葵:“妹妹,昨天他和你说这件事时神情怎么样?”

龙葵回忆了片刻,回答景天说:“他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景天:“那就好,一会咱们试他一试。他是不是从未来来的,一试便知。”

雪见好奇的问景天:“怎么试?”景天想了想说:“天霜从锁妖塔里出来一直昏迷不醒,到昨夜才醒来。在此期间他只和龙葵说过话,对吗?”

众人点了点头。景天继续说:“如果他真的来自未来,即使前几日他在昏迷,蜀山发生的事他也会知道。你们想想,这两天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

长卿想了想说:“青儿被长老救了,算不算?”

景天一拍手说:“当然算。”

接着景天问龙葵:“妹妹,这事你没和他说吧。”

龙葵:“没有。”

雪见:“他是在长卿大侠回来之前进塔的,估计他都不知道青儿是谁,更别说救青儿的事了。”

紫萱浅浅一笑说:“他若真的来自未来,必定早已经知晓一切。”

片刻之后,龙葵端着一碗药进入天霜房内,龙葵把药放在桌上说:“沈大哥,吃药了。”

天霜起身下地,坐在桌边说:“有劳公主了。”

龙葵突然叹了口气。天霜忙问:“怎么了公主,有心事?”

龙葵点了点头。天霜:“何事?”

龙葵:“关于青儿的事。”

龙葵原以为天霜会问她青儿是谁,可天霜并没有发问。而是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后不假思索的答道:“公主不必担心,蜀山那帮老头会救她的。”

天霜见龙葵吃惊的看着自己忙问:“怎么了?”

龙葵心想,他果然知道,莫非沈大哥真的来自未来。天霜见龙葵在发呆,继续问她:“公主,你没事吧。”

见天霜这么两问,龙葵这才回过神来,她回答说:“我没事。”

天霜对龙葵笑了笑说:“对了公主,这几天蜀山发生了些什么事,和我说说,我们是不是该去安溪了。”

龙葵好奇的眨着眼睛问:“安溪?”

天霜:“对呀,去找圣灵珠。”

龙葵把药碗收好,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了天霜的房间。片刻之后,景天房内,景天雪见龙葵围坐在桌旁,景天:“他果然知道青儿的事,看来嫂子猜得没错。”

雪见:“难道他真的来自未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龙葵:“哥哥,雪见姐姐,刚才沈大哥还提到了安溪和圣灵珠,龙葵不太明白。”

景天:“安溪,圣灵珠。”

雪见:“这圣灵珠是什么?莫非和五灵珠有关。”

此时长卿和紫萱推门而入,长卿道:“景兄弟,龙葵,雪见几位长老让我们去一趟。”

景天起身问:“干什么?”

长卿:“去一个叫安溪的地方,寻找圣灵珠。”

听长卿这么说,景雪葵心中都是一惊。雪见忙问长卿:“长老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长卿:“就在刚才,我一得到消息便过来找你们。”

景天急切地问:“猪婆的意思是说,从你得到消息到现在有多长时间。”

长卿想了想说:“不到半个时辰。”

龙葵:“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

紫萱见三人言行有些怪异忙问:“你们怎么了。”

景天:“上午龙葵给天霜送药时,他便已经知道我们会去安溪寻找圣灵珠。”

长卿:“什么?”

雪见:“从龙葵送药现在至少有两个时辰了。也就是说,天霜两个时辰前就知道,下午将会发生的事。”

景天:“有没有可能是谁提前告诉他的?”

长卿:“应该不会,此事秘密至极,知道的人很少。”

紫萱接着说:“而且沈天霜出塔后没有和任何的蜀山弟子说过话,谁能把这消息告诉他。”

龙葵:“这说明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来自未来。”

经过此事,众人不再怀疑天霜那番疯狂言论的真伪性。众人准备去见掌门,路上遇见了天霜。天霜朝众人一笑:“大家准备去哪呀?。”

紫萱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天霜来到众人身边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长卿看了看天霜说:“沈兄弟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如留在蜀山养伤。”

天霜笑道:“我没事了,壮的和牛一样。”

长卿有些犹豫的说:“我看还是……。”

景天打断了长卿说:“算了,还是大家一起去吧,省得相互惦记。”

一行人找到掌门,被送到了安溪。(清微的交代等内容就不费笔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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