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该启程去华国。乘封家的私人飞机,随时都可以出发。可是齐锦心里始终揪的难受。这件事件,她该怎么和聿景阎说呢?!分手和诀别的话,她该怎么说?她找不到足够的勇气去见他,更没有勇气跟他分手。眼看着私人飞机已经就位。佣人们将她母亲的遗物都已经整理出来,她作为逝者的亲生女儿,马上就要跟着飞机回华国了。她不能让聿景阎还待在E国的那片空旷的庄园里面空等下去。终于,她被迫着做了决定。她向封老爷子借了个司机,她要在母亲的葬礼之前见聿景阎一面。不管她心里多么的不舍和不忍,她都必须要和聿景阎断掉。在她母亲亡灵的注视下。只有这样,她对他母亲才算有个交代。只有这样,她的母亲魂归故里之后才能安息。司机驾着车出来封家庄园的大门,齐锦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立即让司机停车。封家庄园的大门旁,停着一辆深色系豪车,聿景阎一身笔挺的正装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离太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齐锦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郁凝重的气场。不等她去找他,他自己先来这里等她了。是否他已经料到她要去找他,是否他已经知晓了这其中的事情?是否他已经知道她今天要找他分手?齐锦下车来,让司机先将车开走。她一步步走到聿景阎的面前,再次见着他的模样,她心里所有的心痛一起发作,直痛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来。聿景阎狠吸了一口烟,然后灭掉烟蒂,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抬眸看她,眸子里闪烁着点点的阴郁的心痛。齐锦终于找到勇气开口,她问:“我们认识一年了吧?你,有爱过我吗?”
聿景阎淡淡的开口:“这个问题重要吗?”
她说:“当然重要。你得给我一句实话。”
她一直都觉得他深沉难懂,是个贼狡猾的男人,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奢望他的爱。今天之后,她和他就形同陌路了,她要弄清楚他对她的心思,当做为自己这段没头没脑的爱情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聿景阎颊边的棱角加深,应是隐忍的咬了牙,他脸颊的轮廓加深之后缓缓恢复,他回答她:“若我说,我曾想要尽我全力给你一个幸福人生,我也曾把你当做我在世上开拓进取的原动力,你会相信吗?”
齐锦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她一边捂住嘴,抑制住自己的哭声,一边使劲的点头。她信,她都信!若非他也爱上她,如何能容得她在他身边撒娇发傻没上没下?若非他也爱上她,如何会许下一直等她的诺言,又如何不能她去找他,先来到这里等她?可是爱了又怎样。最多就是让她的回忆美好浪漫了几分而已。今天的他们一样的要分手,明天的他们,便再没关系。可是分手的话该怎么说?齐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贪恋的看着这个让她惧怕让她敬畏让她割舍不下的男人,想着明天开始他就和她没关系了,尊贵如他,可能很快就会认识新的女人,交新的女朋友,和旁的人订婚结婚,她一颗心像是被人拧干所有血水一样,痛得无法呼吸。她没有资格要求他能在分手之后仍然念着她恋着她。她只是舍不得,好舍不得……她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吻上他——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个吻。她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吻她时,她全身过电一样的感觉,好像他的一个吻将她浑身的细胞都唤醒了!她的吻很快得到聿景阎的火热回应。他像是要将她吃进肚子融进骨血一般——这绝对是他们认识以来最为缠绵悱恻的一个长吻。终于,一个吻结束,齐锦不得不将该说的话说出来:“聿景阎。我们今天起正式分手。从今以后,我们……我们就当陌生人。”
她说完这些,不等他答话,飞快的转身跑开。她不能停留,她怕哪怕一秒钟的停留,她就会反悔,就会沉溺在他的无边魅力中无法自拔。说一次分手,她都去掉半条命,再来一次分手,她绝对活不成。齐锦一口气跑进封家庄园的大门。庄园里面佣人们正竟然有序的准备着给齐夫人办丧礼的物资。这些物资都是要随着飞机一起带去华国的。齐锦一步步的来到齐夫人的骨灰盒旁,泪如雨下,她默默的告诉她母:“妈,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我和聿景阎彻底的断掉,从今以后,我可以不去寻仇,但是我一定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眼泪一旦开闸,就再收不住似得。齐锦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哭得肝肠寸断。旁人只道是她在哭亡母,纷纷被她的哭声感染的眼眶湿润。就连封老爷子,也忍不住觉着她孝顺。只有封擎始终冷眼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几许嘲讽。终于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就要出发去华国给齐夫人办丧事了。齐锦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上了车。车子一路来到封家的私家机场。齐锦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沿着台阶朝机舱门走去。不知是不是伤心太过,脑袋忽然有些晕眩,一只脚没有踩稳,险些摔倒,要紧的时候有人搀了她一把。齐锦朝着身旁看了一眼,见是封擎,出于礼节,她淡淡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你母亲都把你订给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什么?”
封擎说。齐锦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膈应她。封擎外型维持着很绅士的搀扶着女士的姿态,嘴上却是故意拿话膈应她:“说起来,你现在抱着的这盒子里,可是我岳母娘。我作为毛脚女婿,理应陪你一起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