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话音刚落，门就关上了。他干什么？当然是去陪着他家丫头，看看有没有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了。＊深夜，睡梦中的洛攸悠忽然睁开眼睛。“醒了？”

宫弋零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向她。女孩恍恍惚惚地歪起脑袋，双目呆滞，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蒙表情，像只软萌的小奶猫。宫弋零的眸子染上一层柔色，静静看着她。他的声音仿佛漂洋过海，绕地球一周后才慢慢悠悠传进她的耳朵里，洛攸悠轻轻打了个哈欠，小声应道：“嗯……几点了啊？”

“两点半。”

“啊，那继续睡，”女孩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咕哝着，“你怎么还不睡啊？”

似乎将刚才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等你梦游。”

他半开玩笑道。其实是担心洛攸悠晚上睡不安稳，所以一直守在旁边。“……”然而困意如潮水，汹涌着将女孩再次拉入梦乡。过了很久，宫弋零听到她的声音。“臭老爹不接电话……今天我冲撞了姑妈……他还在生我的气……”即使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仍能感觉出她的不安。不得不说，迷糊的小纸老虎比清醒时要坦率很多，至少终于向他倾诉心事了。宫弋零放下笔记本，坐到床边，“为什么冲撞姑妈？”

“……”静了许久，久到宫弋零以为这丫头又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她低低地说：“她恨我……我是个脏东西……表姐失踪了……狗都养不活……诅咒……”虽然她说得颠三倒四断断续续，但他还是听明白了。当年洛攸悠的母亲、姑妈和另外一位友人，三人在同一家医院生产，洛攸悠是难产儿，折腾了两天两夜才被生出来。而言芮婷生下来不到两斤，器官发育也不完全，还伴有各种并发症，差点夭折。至于另外一个友人的孩子生下来便死了。这件事当时虽然引起不小的轰动，有同情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可最难听不过是被说成有钱人家阴损太过遭了报应。随着两个有幸活下来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体型差距也一天天明显，一种古怪的流言在上流圈子里谣散开来。说当年的悲剧都是因为那个健全的婴儿，被下了诅咒，扫把星转世，害自己母亲差点难产而死、同胞姊妹一个夭折一个恶病缠身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开始人们也就听听，唏嘘一番。巧合的是，之后几年，洛家的生意接连不断地出问题，洛攸悠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再加上一些洛攸悠在幼儿园里碰过的小动物总是会莫名其妙死掉、洛攸悠自幼体弱多病定是瘟神附体之类的小歪小邪，一个个串联起来，让人觉得细思恐极！直到洛攸悠的母亲遭遇车祸变成植物人，这种诡言浮说仿佛得到了最强有力的印证，一下子在惶惶人心中炸开来，连不迷信的人都觉得……不太好说了。沈沫调查的资料中有提及过这些事情，当时宫弋零只粗略扫了一眼便翻了页，无稽之谈何须理会。现在想想，眸底不由得透出冷意。巧合太多，必定人为。宫弋零凝视着女孩瘦小蜷缩的背影，伸出手想要给予安抚，不料洛攸悠却突然翻过身，一把环抱住他的手臂，满足地轻蹭，“好暖呀……”仔细一看，眼睛居然是闭着的。敢情刚才都是梦话？“呆瓜……你多笑一笑好不好……笑起来草鸡帅……”蹭啊蹭。宫弋零突然有种他更喜欢睡着了的洛攸悠的感觉，相当坦率相当嘴甜相当可爱！等等。梦、话？“熟了熟了……以塔打ki马斯（我开动了）！啊呜……”宫弋零：“……”忘记这丫头属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