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能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个觉啊……”洛攸悠不耐地嘟囔一句,又耷拉下脑袋。梅米满头问号,她刚说啥来着?“小豆芽菜,是我啊!梅米啊!你……没事吧?”
她不确定地再次朝她伸出手。洛攸悠虽然低着头,视线也被头发挡住,可浑身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梅米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前一秒,突然截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抵在她腋下。梅米只觉得自己一个翻转,背摔地板。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梅米难以置信地瞪着天花板。卧槽!她居然吃了小豆芽菜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好尼玛痛啊啊啊!!这还是她认识的小豆芽菜吗?这诡异生猛的力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梅米终于知道外面半死不活的人都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是“飞”出来的了……一两百斤的壮汉啊……这力气……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如果说白天的洛攸悠一脚还踹不开铁门,现在的她,十个铁门重叠在一起都不够她踢的!四目相对,梅米发现小豆芽菜也在看她。“哼!总有刁民想害朕……”洛攸悠不屑地笑笑,慢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靠近她,“你瞅你这小胳膊细腿儿的,也敢来刺杀朕?”
刚说完,脚被什么绊到,整个人直直地栽在地上。梅米:“……”好嘛,她大概猜出她身上的红肿淤青都是怎么来的了。洛攸悠好半天才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梅米,就跟害她摔倒的是她一样,“跟大爷我玩阴的?打死你个小东西!”
冤枉啊!大爷!眼瞅洛攸悠高高举起的拳头就要落下,梅米也没躲,她心中有愧,觉得让她揍一揍发泄一通也没什么。然而身上迟迟没有传来痛感。反倒是她旁边的木椅被洛攸悠一拳打得稀巴烂,边打还边嘀咕:“哟呵,看不出来身板儿还挺硬,砸死你砸死你……”梅米同情地望着那张被赤手空拳揍得面目全非的椅子,无言以对:“……”这丫头分明还醉着,而且醉得不轻……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喝酒了,不是因为酒量不行,而是喝醉了会变身,变成力大无比的金刚芭比!人家大力水手靠的是菠菜,她靠的是酒……心塞的同时,不免松了口大气。这样看来,小豆芽菜应该没出什么事,有事的反而是那帮图谋不轨的倒霉家伙。“行了,宝贝儿,别打了,你手都出血了。”
梅米试图阻止她。可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洛攸悠哪里还听得进去话,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遑论分辨敌友了。“啊咧?怎么又来一个?还有完没完啊?”
洛攸悠皱起小脸,转移目标,朝梅米袭去。梅米简直哭笑不得,只能小心防守,生怕伤到她,“小豆芽菜,快住手!是我啊!梅米啊!”
呜呜呜,自己作的孽哭着也要作完……“不要吵了!耳朵都要炸了!好烦好烦啊!”
喝醉了的金刚芭比还带着起床气,出招毫无章法,怎么狠怎么来,得亏梅米身手敏捷,要不早被抓住剁成肉泥了。但自家躲得过不行,还要防止小豆芽菜自残啊,这丫头真的是喝醉了连自己都打的,不是一拳砸在墙壁上痛得哇哇叫,就是一脚踢在床沿边泪眼汪汪,光看都觉得疼!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梅米没有办法,只能转守为攻,她闪身上床,扯过床单,趁洛攸悠出手之际飞快地用床单缠住她的双手,大力一捞将她扔在床上,双腿压住她乱蹬的脚,令她无法动弹。可是她忘了女人还有一件利器——牙!洛攸悠张嘴咬住她的手,小脑袋左右甩,可见下口之重。“啊呀——”梅米痛呼一声,不由得松了手上的力道,洛攸悠趁机反客为主,翻身骑坐在她的身上。还不忘拿个枕头捂住梅米的脸,以免她又来咬她。“嘿嘿……小样儿,跟大爷我斗,你还嫩了点!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洛攸悠压着梅米流氓兮兮地笑起来,这种感觉别提有多奇妙了,“先扒衣服……对!先扒衣服!唔……什么东西硌硌的?”
洛攸悠正疑惑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再凝神时已经又反被梅米压在身下。梅米咬牙切齿地重新钳制住她的双手双脚,“扒衣服是吧?嗯?小流氓,老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扒衣服!”
要说刚才她是怕伤了她,所以根本没使什么劲,但再任由洛攸悠胡闹下去,尼玛天都亮了。梅米不得不稍微认真一些。仅仅是这样,洛攸悠的奋力挣扎,却只能像条毛毛虫似地扭来扭去,高下立见,难以抗衡。“嘿嘿嘿……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尽情地鞭笞朕吧!”
洛攸悠一脸变态享受的表情。“……”梅米差点给跪了,这丫头难道是个抖M吗?房间内的灯光闪了闪,骤然亮起。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洛攸悠不舒服地闭起眼睛,将头埋进被子里。梅米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凌虐的寒气,跟赤果果在北极冰山上打滚儿一样的冻。她僵硬地转头,“……亲、亲爱的……你听我解释……”站在门外的宫弋零一脸暴雪寒川,清冷的瞳眸仿佛凝结着亘古不化的千年冰霜,连带整个房间都像是刮起了森冷的北风。艾玛玛!她现在从49楼跳下去还来得及吗?“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整个脑袋都在被子里的洛攸悠,小身板儿不安分地左摇右晃,闷声闷气地哼起歌来。宝贝儿,还快活什么呀?你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吧!不过也让梅米成功意识到她们两个此刻你下我上的姿势……太不合适……太不雅观了……但她不敢松手啊,怕小豆芽菜又开始发狂,“亲、亲爱的……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相、相信我……”“刺激的!”
洛攸悠接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