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只当没看到封景年黑掉的脸。裴刚起初还沉浸在穿了西服浑身不舒服的别扭里头,等见了一身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上流人士的容策和封景年后,顿时觉得,西装才是男人最好的出场武器。封景年看着裴刚,笑容浅浅,“不知道怎么称呼?”
“裴刚,兄弟们都叫我小刚或者刚哥,你随意。”
“小刚是吧,”封景年风度十足,笑容绅士完美,“我叫封景年,叫我景年就行,是夏安的朋友。”
裴刚对封景年顿时印象不错。“我也是夏安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封景年浅浅笑着道:“嗯,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好兄弟,想来你应该是明白的?”
裴刚顿时面露狐疑,有点听懂封景年的意思,但是又好像有点不太懂,“没问题!你放心,以后嫂子我裴刚也罩着了!”
“咳!”
夏安简直是听不去了,将裴刚拉到自己身后,看着封景年道:“封大总裁客气了,裴刚是我朋友,不需要封大总裁操心。”
裴刚却是笑着道:“没关系,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
封景年笑容扬起,“好啊,好兄弟。”
往船上走的时候,夏安故意落后封景年和容策几步,咬牙对裴刚道:“别信他们的话,一个人的都别信,不然小心他们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裴刚皱眉道:“是不是有危险?我去通知兄弟,他们要是敢胡来,我们也不用怕!”
夏安狠狠敲了一下裴刚的脑袋,“一会儿多打牌,少说话。对了,你打牌的成绩怎么样?”
“没输过。”
“看不出来。好,一会儿就靠你了。”
夏安想得很明白,既然她的牌已经对付不了封景年,那就换一个人上。既然运气不成,那就靠真实能力。靠实力,她这个生疏的牌手PK不了封景年,但是像裴刚这种牌场老手,总没问题了吧。夏安的想法非常的美好。牌局摊开。路征看着面前的牌,笑着道:“看来我今天又是陪打的份,安安,你这牌局该不会是对我有意见吧。”
夏安只当没听见,不搭理路征。路征知道自己在秦老夫人这件事情上理亏,又笑着道:“没办法,我这就是陪跑的命,还总捞不着好名头。”
容策道:“路总,得了吧,您起码还占一个陪跑,我呢,压根儿就是炮灰。这都多少圈了,哪次我不是输得怀疑人生。多亏景年够意思。”
裴刚刚才对封景年这三个字还不是太有反应,现在路征出现,两人的名字放到一起,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了。好嘛,这不是天盛集团和封氏集团的两个总裁吗!其中路征之前可是黑白通吃的,虽说现在洗白了,但是在道上的威慑力还是在的。裴刚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他。裴刚有些坐立不安,夏安站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该你出牌了。”
裴刚打了张牌,看着路征,“路爷,听说当年,您一个人干掉了三条街的老大,是不是真的?”
“这位老弟,听到的不少啊。”
裴刚听到路征回答自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您可是道上兄弟崇拜的对象,我怎么能不知道您呢,没想到今天能碰上,我心里高兴。”
路征看了夏安一眼,笑着道:“安安,你这位朋友有点意思。”
夏安:“呵呵。”
反正脸是快丢进了。封景年却是从裴刚的态度里,看出了危机来。按照裴刚对路征的崇拜,这多半得喂牌,相当于他这是一家对两家。封景年看了容策一眼。容策摩挲着下巴,也是闻出了点味道来,这路老狐狸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呢,容策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封景年。封景年嘴角微扬,“来吧,今天这牌,可是比平常有意思。”
路征道:“打了就知道了。”
夏安扫了几人一眼,总感觉有一股阴谋的味道。夏安压了压裴刚的肩膀,想提醒他小心,但是裴刚只顾认真看着眼前的牌,脑海里迅速算着,以防一会儿喂牌的时候没喂好。“二筒。”
裴刚放了一只。“碰。”
路征顺利吃到牌,脸上神情不错。裴刚却是比路征更兴奋,眼神里尽是迷弟送人头成功的光彩。夏安:“……”容策紧跟着也放了一只,“四条。”
裴刚:“叫吃。”
封景年截:“杠上开花。”
四条转了个圈,落入封景年手中。双方各进一句,封景年和容策还小胜了一筹。路征看了封景年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点火花的味道。夏安眼眸微眯,转了一圈后,彻底明白了这几人打的是什么牌。接下来,夏安更是大开眼界!如果说刚才只是合伙作局,那接下来的,简直可以称为作弊。四人完全抛弃了和夏安打牌时的君子风度,各种手段都往上用,看得夏安是叹为观止。真是够无耻的!可是谁也不觉得,本来这牌打的就不是牌,而是各自的手段。三个小时下来,夏安从最初的鄙视到后来的津津有味,别说,这不正经打牌的乐趣,竟然比正经打牌要多。“该结束了。”
封景年放了牌。容策幽幽将牌退下去,笑着道:“两位,不好意思,这一圈,我们赢了。”
路征将牌扣下,道:“今天不算痛快,改天我们再来一场。小刚,到时候你也来,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输。”
裴刚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当即道:“没问题,路爷,下次我们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裴刚话刚说完,夏安就给了他一脑袋!“啊!”
裴刚看到夏安黑下去的脸,才意识到今天自己是来干嘛的,连忙道:“路爷说了,还有下次。下次我们一定会赢。”
“下次你个大头鬼!”
夏安没好气道:“自己开车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裴刚刚想追上,容策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再看旁边,封景年已经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