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雄，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曾伊健见到自家堂弟这幅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天天不来公司也就罢了，还喝醉成这幅鬼样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因为荒淫无度造成的，明明白白。现在就算自己想要帮他说点好话，也没有任何办法。“你少在那儿罗里吧嗦的，董事长在哪儿呢？”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平日里根本不敢反驳自己堂哥的曾雄，此刻一张嘴便是口吐芬芳。“你……”曾伊健差点拍桌而起，若非萧牧天还在场，他恨不得将手里的文件甩到曾雄的脸上。“你就是曾雄？”

沙发上，萧牧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打量着中年男人道。“对，我就是。”

曾雄转过身来，看了萧牧天一阵，笑道：“你就是……嗝，你就是董事长吧，真他娘的帅，年少多金！”

趁着酒劲，曾雄对萧牧天一通马屁，随后还主动伸出手来，想要与萧牧天握手。浑身酒气。后者淡淡瞥了一眼，无视曾雄伸过来的手，他指了指桌上的财务清单：“两个月找公司报销了六千余万的费用，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叫我来的，我以为多大点事！”

曾雄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躺，还作势要与萧牧天勾肩搭背，互道兄弟，却被后者躲开。“我这也是为了公司好，”曾雄点起一根烟来，一手搭在沙发上，“我再怎么说，也是公司的CFO，出门要讲究排场，这也是给咱们公司装点门面不是？”

“像您这种身价的大人物，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钱跟我斤斤计较吧？”

听闻此言，萧牧天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至少，我还没乘坐过价值两千多万的房车。”

“没坐过没关系，过会我让司机开我的车送您回去，您不就坐过了？”

曾雄嘴角叼着烟，不痛不痒地道。说到最后，他轻咳两声，嚷嚷着“昨晚喝的太多”，招呼宛清为他倒杯水来。那没头没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曾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跟董事长道歉？”

曾伊健脸都绿了。现在是萧牧天在问话曾雄，自己没有插话的资格，理应闭嘴旁听。但是这个白痴说话完全不知轻重，再任他风言风语下去，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曾雄端起宛清刚刚倒上白开水，一脸茫然地问道。曾伊健彻底怒了，感情自己之前在电话里叮嘱的话，他权当耳边风了！“你挥霍公司那么多钱，还来问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以为董事长请你来是喝茶的？”

曾伊健将桌子拍得“哐哐”响，厉声喝道。“切~”曾雄不屑地嗤笑一声，对曾伊健的话完全不以为意，“你以为咱们董事长会跟你一样小气吧啦，斤斤计较？”

“做大事的人，从不计较这些小得失，这才是大人物的做派。”

这番话，看似是在教训曾伊健，实则是说给萧牧天听的。指桑骂槐。二话不说，先给领导把高帽子扣上，让他说不出自降身份的话。这种拙劣的手段，别说是萧牧天这种级别的人物，但凡是机灵点的资本家都不会买账。“把你的小聪明，收起来。”

萧牧天淡漠地开口。“我不喜欢，太自作聪明的人。”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却令曾雄莫名地感觉背脊发凉，连酒都醒了一大半。他定了定神，双眸聚焦落在萧牧天身上。却见萧牧天再次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财务清单，“我再重复一遍，给我合理解释一下，这两笔费用支出。”

他一贯不喜欢重复强调，今日已是特例。曾雄深深蹙眉。这位少董，似乎不太好接触？大脑高速运转，酝酿说辞。短暂的沉默之后，曾雄搓了搓手，开口回道：“我承认，这两个月我是高调了一些，在开销方面大手大脚。”

“不过，我为青海大厦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做出了许多贡献，我觉得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因为付出的多，所以收获的自然也多，这样的道理走到哪里都说的通。”

曾雄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地道。“呕心沥血，任劳任怨？”

听到这两个词，萧牧天只觉好笑，“那你给我汇报一下，你都为公司做出哪些贡献，就现在，即可，马上！”

“我，洗耳恭听！”

曾雄身子一僵。“这……”“说不出来？”

萧牧天嘴角泛着讥讽的弧度，“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在公司做了哪些工作？”

“这……”昨天他连公司都没来，何来为公司做贡献？为温柔乡里那些穿着清凉、“无家可归”的小姐姐，做了播种的贡献还差不多！“咳咳。”

佯咳两声，曾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讪讪笑道，“那个，实不相瞒，这个月因为身体抱恙，本人确实没为公司做出什么业绩。以后我会再接再厉，一定不辜负董事长的期待。”

说着，曾雄站起身来，举起茶杯向萧牧天致意，“今天，我以茶代酒，给董事长赔个不是。”

萧牧天五指轻敲桌面，笑容玩味：“六千多万的钱款挪用，一句‘赔不是’就想简单揭过？”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

“这，这……”曾雄满头大汗，目光闪躲，无言以对。“我就当你这个月是身体抱恙，那上个月呢，上上个月呢，你为公司做出了哪些贡献？”

萧牧天追问。“董事长，我确实是为公司鞠躬尽瘁，做出了不少贡献。”

“您不能因为我的一次过错，就否定我全部的功劳，您这样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曾雄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就打起了感情牌，开始强词夺理。萧牧天不为所动，“且不论你为公司做出了哪些突出贡献，单单是你的本分工作，你又完成了多少？”

他抬手对曾伊健打了个响指，“去查一下近两个月，曾雄打卡出勤日记，你亲自去查。”

“是。”

曾伊健立即起身道。“大哥！”

见曾伊健真的要去调查自己，曾雄顿时慌了手脚，出声求饶。前者连看都未看他，直接推门离开。看着曾伊健快步而去的背影，曾雄举足无措，面如猪肝，一颗心都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