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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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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龙门关隘前,有一座城市。城市以“萧”字命名,名为萧城。建造这座城市的最初目的,是供被流放的萧王族的成员居住。王族的人,就算被流放出去,也是王族的成员,比凡人的身份要尊贵太多太多,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受人顶礼膜拜。最初时,萧城的居住者只有王族的人,以及侍奉王族的奴仆。之后,一些逃避仇家追杀、颠沛流离的避难者,也逃到了这座城市。因为这里隶属于王族的领地,法律森严,除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否则绝不敢来此地杀人闹事。还有一些本想签证跨过北龙门,进入萧王族领域却被遣返的人,也定居在此。如今,数十年过去了,萧城已经扩展成了一座人口达百万的大型都市。因为受王族的辐射,萧城的经济非常发达,完全不逊于龙国的那些超一线城市。黑色的商务车驶进萧城,后面还跟着一辆白色的辉腾。一进入萧城,就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繁华。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街上行人众多,络绎不绝。“这就是传说中的王族卫星城吗,建设得这么好?”

扒着车窗,江清婉像是去游乐园玩耍的孩子一样,活力四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萧牧天一把将她从车窗外拉回来,“别把头探出去,危险。”

“好的。”

江清婉很听话,立马乖乖坐好。看着她那乖巧听话的样子,萧牧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还真是拿这妮子没办法。商务车穿过闹市区,驶进一座上了年纪的小区。一条衔接各个拐角的青石板路,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留下了一些坑坑洼洼。道路两侧杨柳依依,随风摇曳,将周围的一切,都点缀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心旷神怡。这里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显得十分僻静。萧牧天虽然久经沙场,但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越安静的地方,他反而能待得更久。住在这片小区的,大多是些上了年龄的人,商务车在一座古老的院子停了下来。萧牧天掏出一把长长的钥匙,插入钥匙孔里,打开大门。嘎吱——大门发出承载着沉重岁月的声音。“你这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江清婉好奇地问道。萧牧天面带怀念之色,“因为,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啊?”

江清婉一怔。说话之时,大门已经推开了。这是一座四合院,面积不算很大,但是环境极好,院子中间还有假山喷泉。就是因为太久没人居住,无人打扫,而积了厚厚的灰尘。夏叶停好辉腾车后,与关岳、陈楠二人,一同走进四合院。“想听我给你讲故事吗?”

萧牧天扭头看向江清婉,罕见地主动开口问道。“想,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想了解。”

江清婉直言不讳地道。她美目脉脉含情地看着萧牧天,其中充满了情愫。萧牧天牵着江清婉的皓腕,走进大堂,右拐进入里舍。这是一间装饰十分简单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靠墙位置摆放着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铜镜。电脑、电视,任何电子设备,这里都没有。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甚至略显枯燥的地方,却承载了萧牧天整个童年的快乐。“有一个男孩,他从小就不喜欢族内的尔虞我诈、争纷纠葛,他的母亲很疼爱他,在族外给他建造了一个四合院。”

“每个月,母亲都会带他来这个四合院居住四五天。在这个四合院里,他会远离自己所讨厌的族人。”

“他虽然身份尊贵,是王族的世子,然而却是一个连一隅清静之地都找不到的可怜虫。只有跟母亲在这座四合院独处的时光,才是他真正快乐的岁月。”

伸手*着梳妆台,虽然台上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灰尘,将他白皙的五指都给染黑,但是萧牧天毫不在意。大概有二十年没有回来了。这里还是原来的气息。在这里,他还能找回与母亲在一起时的记忆。江清婉抬起滢滢的双眸,看着萧牧天。她知道,萧牧天口中的“男孩”,就是他自己。这个举国乃至举世闻名遐迩的帝国战神,在世人面前风光无限,享受着与国同辉的荣耀,却鲜有人知道,他有一个怎样不堪回首的童年。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在男孩六岁生日那天,男孩还期待着母亲能带自己来这座四合院,希望母亲能陪自己,在这座不受人打扰的四合院里,度过他的生日。”

“可惜,男孩完全没有料到,那一天会是他改变人生轨迹的一天。”

“他更想不到,他的大兄,竟会如此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可言!”

回想起当年的事,萧牧天心境出现了些许波动,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冷哼。刹那间,江清婉只感觉周围温度都骤降下来,仿佛是进入了凛冬。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搓了搓胳膊,抿紧了薄唇。自知自己失态,萧牧天收敛心神,收回真气。“剩下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江清婉轻轻点点头,没有强求。她知道,那段记忆一定是萧牧天最不愿意去回忆、最不愿意去提及的记忆。他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消化。“反正以后我都会跟着你,我等你有机会再讲给我听。”

江清婉展颜笑道。“你要跟着我,我可不会白白养着你,你要干活。”

萧牧天笑道。“哼!干就干,瞧不起谁呢!”

江清婉不服气地道。将近二十年无人问津,四合院的环境可想而知。萧牧天亲自动手,开始打扫院落。其余四人也投入到劳动之中,院里院外,大堂、里舍,一个不落,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别看江清婉是名门大家出来的女子,生活经验竟然不比萧牧天差多少,吃苦耐劳。她先仔细刷洗了入门的台阶,然后几盆清水泼下来,台阶顿时一尘不染。就连萧牧天这种凡事都高标准的人,见了之后都忍不住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江清婉更是洋洋得意地叉起了腰。一直忙碌到了傍晚,整个四合院焕然一新,像是新建成的一样。几人在石凳下坐下来,稍作休息。这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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