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心中微微有些恼意：“我会代表我的当事人对你们正式提起……”“冉律师。”

陆湛明轻飘飘的开口喊了一声，随即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脸上的轻笑带着一丝警告，转而看向许慎时笑容越加的玩味，“许警官，什么时候可以把我妹妹带回去了，就通知我的律师一声。”

“一定。”

许慎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湛明转身往门口走去，冉静即使再是不甘心也只能跟上。当陆湛明开门迈出一步时，许慎却是出其不意的开口：“陆先生，你跟你妹妹赵瑜关系很好。”

陆湛明抓着门锁的右手一滞，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阴狠，回头的一瞬却是目光清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当然。”

冉静跟着回头：“许警官，以后有任何问题需要问询我的当事人，麻烦请先联系我。”

说着，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搁在旁边的椅子上。王杰走过去拿起一看，镶金名片让他着实有些瞠目结舌，而且凑到鼻尖细细闻了闻，发现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微一皱眉，转头看向许慎和苏小染：“许队，老大，这股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苏小染走过去接过一闻，嘴角一抿：“VERSACE的EDP香精版……看样子，我们要再去一趟艺术学院了。”

——冉静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湛明身后，直到走出警局大门，她一个健步挡在男人面前。“为什么要把自己牵扯进去，你明知道这件事只要曝光，对你对陆式都会产生影响。”

冉静一脸的严肃，眼神中却是满含担忧和微微的不满，“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陆湛明神色一泠，盯着眼前的这张脸打量了半晌，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径直绕过冉静走下台阶，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候着。“陆湛明，你真的要为了他们两……”冉静一句话还未完全出口，陆湛明突然回头，狠厉的眼神让冉静一下子毛骨悚然，后脊梁一片生凉。“冉静，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是就是个律师，只要我高兴了，明天就可以找个人把你给换了。”

陆湛明声音冷沉，整个人仿若站在背光处的地狱罗刹，这一秒的警告已是他的最后的底线。冉静站在台阶中央，看着陆湛明坐进车里，过了好半晌才呢喃出声：“你当警察是笨蛋吗，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查出赵瑜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顾晴觉得说这话的圣人一定没尝试过生活不能自理，两手都成粽子的悲惨境遇，否则他一定会千古流传一句“宁可居无竹，不可手不理。”

看着底下满桌的饭菜，顾晴站在楼梯上只能望洋兴叹，她的这双手似乎最近很是得老天“眷顾”，三灾小难的，一刻都没消停过。“现在是真的成猪蹄了……”顾晴趴在栏杆上，两只手晃晃悠悠的悬在栏杆外面，一脸的忧伤，一会看看底下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会又转头瞧瞧身后紧闭的房门。终于在她重复了数不清转头低头动作后，身后的房间门有了动静，顾晴转头回眸的一瞬，眼睛都直了，一身浅色家居服的靳擎苍站在她的身后，淡淡的眼神闲闲的扫了她一眼。习惯了他一身正装的禁欲系男神样子，陡然间换了暖色调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虽然是一样的气场强大，生人勿进，可是浅色系的衣服越发衬的他丰盛俊朗，五官线条依旧立体深邃，可少了些许的凌厉之气，让人不由得犯花痴。“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

“啊？哦……”顾晴赶紧伸手，直接就用自己的白色猪蹄往嘴边凑，嘴角碰到纱布了才惊觉过来，赶紧低头一看，哪里有口水。“靳擎苍，你故意的是不是？”

顾晴挥挥她的猪蹄，一脸的愤懑。靳擎苍眸底一丝戏谑，随即转身走下楼梯，顾晴很快就跟上，两只手轻轻的碰着，脑中反复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开口。“有话说。”

靳擎苍脚步一顿，转身。顾晴赶紧一个急刹车稳住自己的身形，组织了下语言，黑亮的双眸直直的看向靳擎苍：“我不是故意要说她坏话的，但是徐若汐最近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嘛？”

靳擎苍挑眉：“你想说什么？”

“之前在院子里你不是跟我说了本末倒置这几个字吗，所以我觉得一开始小染他们调查的方向也许就是错的，凰庭苑是徐若汐的房子，可为什么烧死的会是赵瑜呢？因为死的人是赵瑜，所以我们会下意识地以赵瑜为中心点，发散性的开始找寻问题的结点。可是……”顾晴顿了顿，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停下，然后仿佛在期待些什么似的看着靳擎苍，好像这一幕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明明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跳动的脉搏都在等待着。“可是凶手一开始如果想杀的人就是徐若汐，那赵瑜就是在因缘巧合之下做了替罪羊。”

靳擎苍单手插兜，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她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即使有些记忆不复存在，骨子里仍旧是那个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