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找以禾的时候,你还污蔑我跟以禾有私情!”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脑袋瓜飞速运转着,一转脸又泫然欲泣的擦了擦眼泪:“就是因为这个,当时我一时糊涂误会了你们,谁知道……朝以禾从那以后就恨上我了,她为了报复我,设计让我给村里的傻子做妾,我在婆家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有些村民看不过去了,暗暗翻了个白眼。“哪里是如蔺媳妇设计她的?分明是她自己跟百福在破庙里……”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扭过脸狠狠的瞪了一眼,眼里带出几分威胁:“就算我爹是‘村长’,可也没能把我救出火坑,我的后半辈子都毁在朝以禾手里了!呜呜……”那人缩了缩脖子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柳玥这话看起来是在跟慕怀章哭诉,实则是暗戳戳的警告大伙她爹是村长,众人虽然看不惯他们一家子,但到底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跟村长对着干,便都默契的止住了话音。她深敛着得意的眸光,仰脸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慕怀章:“慕东家,你要是也轻贱我,不愿意给我糖吃……那便罢了。反正我平时也没少遭人白眼,早就习惯了……”“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你要是喜欢吃糖就多抓一把,我这儿还有多着呢!”
“多谢慕东家,你真是个好人。”
她含羞带怯的从他手里拿了两颗糖,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掌心,他顿时觉得像被电了一下似的,赶紧把手缩回来。柳玥盯着他面如冠玉的脸,心里蓦的升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是她把这人勾搭到手,她便能从牛家那个虎狼窝里挣脱出来了!不但将来能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朝以禾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声‘嫂子’!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兴奋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两下。她当着慕怀章的面剥开一颗糖送进嘴里,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慕东家,俗话说‘疏不间亲’,有些话我原本是不该说的,可你心地善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受骗,不得不讨人嫌的多一句嘴了。其实……其实朝以禾可不像看起来那么良善温柔,她的心眼子多着呢!原来她是村里最讨人嫌的,现在不但大家都对她交口称赞,她还攀上了我婆母家做干亲,常常挑唆我婆母虐待我……”慕怀章的眉心皱了皱,眼里隐隐闪过几分不悦。柳玥偷瞄着他的脸色,只以为是自己戳到他的痛处了,便又紧接着说:“慕东家,她是最会攀龙附凤的,她跟你亲近只是看中了你家的权势,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啊!”
“这位姑娘……”“啊?”
“你怕是弄错了,不是以禾攀附我,是我上赶着要认她当义妹!别的不说,单凭她那两张麻沸散和白药的药方,就足以让她富可敌国了,跟她的才干相比,我们慕家算个什么东西?”
她又是震惊又是难堪,表情不自然的凝固起来:“慕东家,我……”“你既然知道‘疏不间亲’,以后就别再说这些话了,我要是你婆母,见你这么不知深浅,我怕是也要磋磨你的。”
慕怀章一本正经的说完朝她拱了拱手,便吩咐白术继续往朝以禾家的院子而去,村民们幸灾乐祸的睨着柳玥,讥讽的表情藏也藏不住。朝以禾不知道村口还发生了这么一场闹剧,早早的就备下了茶水和点心,为了避免慕怀章两头跑,她索性把爹娘接到了自己家。“慕东家来啦!慕东家来啦!”
外面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不一会儿,随着马蹄和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白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跟慕怀章一同进了院子。他笑眯眯的走到孙氏和朝大宽跟前拱手深施一礼:“晚辈慕怀章,见过两位高堂。”
孙氏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惶恐的赶紧把他扶起来:“好孩子,可别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