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让红黛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了出去,并让红黛简单的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裳。她打听过了,离京城不远的五阳府山清水秀,是个游玩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盛产药材。虽然昨晚那两位掌柜的说了,凡是跟谷正诚作对的,从外地采购的药材都进不了京城。可是她有空间啊!到时候把药材存放在空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能运回来。她们租了辆马车,吃过早饭后便动身出发了。马车才走到街口,谷正诚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得意的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女郎中,怎么这就急着走了?你昨天不是还跟我嘴硬吗?今儿倒像个灰溜溜逃跑的过街老鼠似的,啧啧啧……不过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了,看不得女人吃一点苦。你要是现在乖乖的给我磕两个头、认个错,咱们原先的恩怨就当一笔勾销了!”
他撇着嘴鼻孔朝天,张狂的快要找不着北了。朝以禾掀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轻飘飘的从嘴里吐出五个字:“好狗不挡道。”
谷正诚表情一顿,咧到后脑勺的嘴角也一点点压平,眼里的狠辣愈发的鲜明:“爷今天肯来是给你脸,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告诉你,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最好识相点!”
“没人跟你说过我是打穷乡僻壤里来的?我连字都不识几个,还识什么相?滚开!”
她示意马夫继续前行,马夫心领神会的一扬鞭,马儿拉着马车横冲直撞的往前跑,差点把谷正诚撞倒。他赶忙后退两步这才仓皇的躲闪开,他脸色不善的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嘴里的牙都要咬碎了。小厮偷瞄着他的脸色,诚惶诚恐的问:“爷,她要是去外地进药材咋办?”
“你傻啊?这事还用我教?她们要是怎么去的怎么回来,咱也不用管她,马车里才能装多少药材?可她要是真从别处买了药,那就按老规矩办,让人扮成山贼全都劫走了就是,蠢得像猪一样!”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他咬了咬牙,干瘦的脸颧骨凸起:“盯紧了,要是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收拾不了,以后爷就没脸再吃这碗饭了!”
朝以禾带着红黛在五阳府住了小半个月,还特意租了个带院子的屋子,每天吃吃喝喝、游湖爬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除此之外,各式各样常用的药材也采购了不少,她让药商把药材送到院子里,再暗中收到空间里存放好。转眼间,已经是六月了。红黛捏着自己的脸扁着嘴说:“娘子,咱们啥时候回京城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这得花多少银子?您看,我吃的脸都圆了。”
朝以禾捏了一块入口即化的桂花糕送进嘴里,满足的眯着眼睛:“不急,这一两天咱们就回去,还不到时候呢。”
“到什……什么时候?”
“咱们离京的时候我打听过了,江裕祖当天也带着人去买铁了,咱们赶在他们前头一两天回京。”
红黛疑惑的歪着小脑袋,满脸嫌弃的说:“为啥啊?江家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躲都躲不及呢!”
她轻笑着摆摆手:“就算是豺狼虎豹也自有豺狼虎豹的用处,以后你就知道了。来,吃块点心。”
她们正说话的时候,陪她们来五阳府的马夫气喘吁吁的快步跑进来:“娘子,我看见江家的车队已经到了五阳府城外,估摸着会进城歇歇脚住一晚,您看……”朝以禾直起身子,笑着颔首:“时候到了。收拾行李,咱们回京!”
午后,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却不炙热,他们一行人打道回府,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京。这一路倒是十分顺利,谷正诚的人见他们三个人轻装简行,不像买了药材的样子,便也没给他们使绊子。谷正诚听说后只以为她是无计可施了,心里愈发的得意。他甚至已经盘算好了,等仁康医馆关了后他还得让人把牌匾摘下来劈了当柴火烧,也好给旁人一个警醒。次日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赶去医馆奚落朝以禾,可没成想,到了门口才看见医馆已经重新开门营业了。